隔天早晨,我一脸疲惫地走在上学的路上。

话说这坡道本来就让人心情难过了,再加昨晚那戏剧性的一幕,我真的很想找个人过来痛扁一顿以此泄愤。

『小明!』

「嗯?」

结果在这种心情阴郁的时候遇上了令我心情更加郁闷的木谷,

他一手随意地搭在我肩上,一边问道。

『怎么了?瞧你一脸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啦。」

结果今天一天也是以霉运开头的。

踏着沉重的步伐,周围是三五成群的学生。樱花也开得正旺,虽然还是春天,但这该死地天气却异常地热!

大概是老天爷也在跟我耍着脾气吧?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哇啊,小明你的表情好恐怖哦!就跟喝了农药似的!』

「……」

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一面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废话,一面盘算着将来的计划。

『……所以说,水手服的颜色我觉得还是要选鲜艳的红色——啊!向南的超级小天使来了!』

「哈?」

正当他阐述着水手服的颜色对人类视觉产生的更深层次影响——这个有待于科学证实的问题的时候,木谷突然像是捡到了钱一样叫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坡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突然眼前一亮。

那一刻体内一瞬间就充满了活力。

简直太神奇了!

「啊……」

没看错!

那带着和煦微笑和周围同学打着招呼而且穿着向南招牌水手服的少女,正是昨天撞到的那个女孩!

『木岛月学姐!~』

一旁的木谷像是动物园里饥饿的狼王一般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似乎对这个名字异常敏感,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那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嗯?…啊,呵呵~朝仓同学~。』

出乎意料的,如天使般可爱的女孩竟望向了这边,然后带着温暖的笑靥点了点头。

啊,那笑容还是那么动人!

「哇……」

她踏着轻快的步子朝我们走来,随之带起的那一阵微风似乎也充满了清凉的气息,瞬间化解了周围炎热的空气。

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了。

『咦?!』

这时她似乎注意到站在木谷旁边的我了,于是转身向我这边走了几步,然后眼睛一亮对我微笑着——我感到她此刻的笑容格外特别。

那是不同于给木谷的微笑。

嗯…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好幸福,她真是太可爱了。

『哈~你是昨天的——』

「远野高明,还请多多关照,学姐!」

『嗯~昨天真是麻烦你了,远野君。』

她低头行了个礼,那动作真是太美了!

「啊,快别这么说,撞到你是我不好——哦,对了!」

我说着急忙从书包里拿出夹在课本里的那张纸。

「这个是你的吧?」

『咦?』

她歪着脑袋看着我,然后伸出白皙的手接过那张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太好了,正好缺这张呢!谢谢你!』

啊,这笑容大概连南极的冰盖也能融化掉吧?……

果然是个天使啊,只是这么看着心情就愉快了。

「没关系啦。对了,是叫做木岛月香奈子吧。」

『嗯,小女子不才,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哦,远野君。~』

她有些腼腆地笑着,光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润泽。

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但是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她看了看表,似乎感到很遗憾似的说道:

『啊,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哦~!』

「嗯,走好…」

『呵呵,下次请你喝茶吧,嘿嘿…我对自己做的茶点可是很有信心的喔!~那么先告辞啦!——朝仓同学,还有…高明~呵呵~……』

仿佛是恶作剧一般,在说完再见之后,戏剧性地又加上了我的名字…

这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吧?——

这下可难办了……

因为我从刚才就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好刺人……

『你听见了吗?…』

『当然听见了,木岛月学姐叫那家伙「高明」!』

『可恶,幸福的家伙!』

『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三班刚转来的吧。』

『哦!~就是那个和夜源绫作对的家伙?』

『(叽里咕噜)…』

呃,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木谷,结果——

『小明…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嗯…是不是我建议你不要追会长,所以你改变下手对象了呢?』

『…嗯..不愧是小明,眼光就是不一样!』

『但是啊,小明,香奈子可是我们向南的宝贝哦!』

『她比夜会长还难攻略呐!不,与其说是这样,倒不如你失败的概率是1000%!而且还有生命危险的呐!』

「?」

『她的亲卫队的人数可是有三位数字哦,那可是学校三分之一以上的人数呀!』

『而且还有女生!女生耶!』

『啊~不过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你一定要行动的话,我也是支持你的啊!~』

「?」

他在说什么啊?怎么我感觉像是在收听爱因斯坦主持的烹饪节目一般呢?

算了,让他一个人鬼扯去吧。

我丢下啰嗦的木谷以及投以刺人目光的围观群众,继续往学校走去……

「这该死的坡道真要人命……」

快到台阶尽头的时候,我一眼就能认出站在学校门口值勤的夜源绫。

因为她那红色的缎带,实在是太醒目了,就跟红灯似的。

我认真的确认自己的衣着没有什么不妥之后,继续迈出了步子。由于我没干什么亏心的事,所以我泰然自若地走上前去,当然,我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停留在她身上。

她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巧妙地把视线移开了。

正当我准备庆幸快要逃过一劫而窃喜时,她突然叫住了我,走到我面前。

『站住!』

「嗯?」

我转身面向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

「?」

只见她走到我面前,伸出那白皙的右手,如果不看她的表情的话,我想这个动作十分具有诱惑力。

我头上就像RPG(角色扮演游戏)里的NPC一样冒出一个问号,她伸出手想要干什么?

邀请我跳舞吗?不对,那严肃的表情是——

「啊!~」

我顿时醒悟过来,头上的问号变成了惊叹号——原来是这么回事。

『……』

她还是面不改色地看着我,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于是配合着这个气氛,我缓缓抬起我的右手,然后——

放在她伸出的手上面。

啊,说实话她皮肤真的很好,很光滑而且……

『!(怒)!』

仿佛是被戏弄了的老虎一般,她立刻将手缩回去,脸颊略微有些红地怒道:

『你想干什么?!』

「嗯?你伸出手不是想检查我的指甲吗?~呐~每一个都剪了哦!」

我像是小学生一样挺起胸脯自豪地说道。

『剪你个头啊!』

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她狠狠地泼我一盆冷水。

『我昨天给你的东西呢?』

「……」

啊……

我感受到了从南极冰盖最高点吹来的寒风——原来她是要那个啊…

呃,完了……

我突然感到一丝后怕,因为刚才那暧昧的镜头被看见了的话——

「……」

不,已经晚了……此时周围路过的人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

『喂喂,你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

『哇啊,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

『等等,那小子不就是刚才的那个吗?』

『对哦!听你这么一说…』

『哼!脚踏两条船!不可原谅!』

『…(叽里咕噜)…』

「……」

今天我招惹谁了吗?…

我郁闷地从书包里拿出那张信封,然后递给她。

『好了,没你的事了。』

这话听起来真不爽,不过,早点远离这儿就是对我的生命安全最大的保障。

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不过事情还是得一码归一码地去看待。好在早上这么闹一下,倒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所以还不至于一大早就睡回笼觉。

但毕竟我是彻夜未眠啊!

啊,虽然有点对不起平野老师,最后一节国语课时,我实在忍受不住周公的热情而昏昏欲睡了。

「……」

好困…头好重…

正当我已经放弃做无谓的抵抗,将课本高高竖起然后一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时,突然间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朝我的钢管椅的腿部发动猛烈一击。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在天上飞翔。那个力之大足以超出地球的引力数倍!以至于我还没反应过来,仍在跟周公喝茶下棋时,就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随着椅子连带桌子就那样华丽地向后翻了过去。

咣当哐当隆咚咚咚锵锵!!!——

砰!

「啊呜~!」

犹如打击乐器发出的声音一样,我瞬间被桌子椅子课本之类的埋在了最底下。

俨然像是刚遭受汽车炸弹袭击过的房屋废墟一般。

而且全身都在隐隐作痛。

我理所当然地清醒过来,艰难地从废墟中爬出来站起身体后,我想也没想就对后面的那位吼道:

「干嘛啦?!只是打瞌睡而已用不着这么对我啊!」

只顾怒吼的我差点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后面的人是——

夜源绫…

「……」

不好……吾命休矣!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她没有生气,反倒是把一张纸举到我面前急切地问道。

我的视线就这样被那张纸完全占据了。

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我没睡醒而产生的幻觉?

我将占据我视线的那张纸稍稍往边上拨开,然后看到正举着双手的夜源脸上竟然是小孩子向家长要糖果般可爱的表情!

没有错,这是我在老妹长大以后第一次看见的那种可爱的表情!

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但是那乌溜溜的眼睛闪耀着和喜之郎果冻一样的光芒,就算是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也让人无法拒绝啊!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我不这么认为,不过那表情至少可以抚慰我受伤的肉体和心灵。

「什么呀?…」

『不许装葱!』

是『装蒜』吧,大姐…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啊。」

『一直深藏不露是为了笑话我么?』

「什么呀?」

『申请书!』

头渐渐痛了起来,似乎并不仅仅是刚刚被撞到了的缘故。

仔细看了看那张纸,我这才反应过来很严重的问题。

「那个…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要冷静,你要淡定,夜源同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为什么?』

「其实啊……」

『?』

「虽然直接说了会破坏气氛,但是呢…现在的确是上课的时间……」

『……』

「……」

从刚才就觉得这个班级就像是一个舞台,精彩的舞台剧正在上演。

除了我和她以外周围一片漆黑,此时聚光灯总算是熄灭了……

周围的观众们终于有了存在感……

『……』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这才肯乖乖坐下。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部位,然后缓缓转过身子。

发现所有人都投来很是夸张的惊讶目光。

个别人还张大了嘴巴,更可怕的是,不知是谁把笔都弄掉了,那掉落在地上的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显得异常清脆。

整个教室里都弥漫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时,藤原光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口,然后指了指前面。

我这才发现——平野老师手中正攥着被弄成两段的粉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这边——

呃,不是我的错啊,平野老师。

此时夜源板着一张脸,丝毫没有犯了错误的自觉。

「唉……」

然后我像是西部电影被保安官用枪指着的强盗一般,对着平野老师投降一般举起双手,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下课之后会更惨的……

这时候,我蓦然发现头更疼了……

后来就结果而言,我的预想成真了。

刚一打铃,平野老师还没说下课,夜源就站起身子猛地一把揪住我的领带。

『说!』

「……」

不过幸好我有做好会发生这种事的准备,所以不至于再撞一次桌子。

站稳之后,我挣开她的手:

「说就说嘛,你这么激动干吗?搞得跟要吃人似的。」

我叹了口气,接过申请表,开始了我那冗长的解答时间:

「第一题,在罗马文字中,‘X’代表数字‘10’,所以选‘B’

第二题,莫斯科的冬天,如果下雪的话,气温普遍都在-15℃以下,在没有取暖设备的情况下,普通的墨水早已结冰,是不可能用来写字的,所以,那份遗嘱是伪造的。

第三题,我认为他是眼睛看不见了,所以去治病,治好后,他便又能看到了,可是回来时火车经过随道,周围会一片漆黑,他以为自己又看不见了,所以就自杀了`。

第四题,所谓的新月就是指,夏历每月初一,月亮运行到地球和太阳之间,我们看不到月亮,因为新月是早晨升起,黄昏落下的。而美国总统大选日是选举年的11份第一个星期二,罗斯福是1932年11月当选总统,1932年大选前的新月最迟一次出现在10月29日,这个时间北极附近会因为极夜而出现24小时新月,也就是说只有在北极圈内才能看到新月,所以这个人一定住在美国的阿拉斯加,然而阿拉斯加公民没有选举权,因此这个人当然也没有投票咯。

最后一道题嘛,答案之一是:

12345

颜色黄蓝红绿白

国际挪威丹麦英国德国瑞典

饮料水茶牛奶咖啡啤酒

香烟DunhillBlendsPall MallPrinceBlue Master

宠物猫马鸟鱼狗

先确定挪威人住黄色房子,在最左边。蓝色第二。由于绿房子在白左边所以再中间的可能是红或白.但绿房子的人喝咖啡,与中间的人和牛奶矛盾,所以英国人在当中。房子的顺序确定了,接着直接知道挪威人抽Dunhill ,蓝房子的人养马.英国人喝牛奶,绿房子的人喝咖啡,丹麦人喝茶,抽Blue Master的人喝啤酒,所以住绿房子的人只能是德国人,因为他抽Prince。那么丹麦人可能是在蓝房子或白房子。如果丹麦人在白房子,那么瑞典人蓝房子且喝啤酒,由于挪威人只能喝矿泉水,但喝矿泉水的人与抽Blends的人为邻,与瑞典人抽Blue Master矛盾。所以丹麦人在蓝房子,瑞典人在白房子。

所以得到的结果是:

挪威人在黄房子,抽Dunhill,喝矿泉水;丹麦人在蓝房子,喝茶,养马;英国人在红房子,喝牛奶;德国人在绿房子,抽Prince,喝咖啡;瑞典人在白房子,抽Blue Master,喝啤酒。

现在只剩下谁抽Blends的问题了,可能是丹麦人或英国人.如果英国人抽Blends,那么他的邻居没人喝矿泉水.所以丹麦人抽Blends,那么英国人只能抽pall mall.既然英国人抽 pall mall,那么他只能养鸟,且挪威人养猫。

由于瑞典人养狗,丹麦人养马,所以只有德国人养鱼咯。

嘛…这题还有其他两个答案的,你没说都要写所以我就写了一种咯!」

『……』

「喂,你好歹也给我鼓个掌嘛,要不然别人以为我在一个人背台词呐。」

『是嘛…』

反正到最后她也只是挤出这句话,然后留下郁闷无比的我,一脸不服气地走出教室。

可恶,心理上就很不平衡嘛!

可是从那以后,不知不觉中,每天和夜源绫讲话竟变成了我的必修课。

虽然有时候倒也能和平地对话,不过大多数都是被她敷衍过去,要不然就是被『谁问你这个白痴的意见了!』诸如此类地臭骂一顿。

因为只有当她一个人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发呆或保持沉默时,才能称得上是个高中超级美少女。

而我呢,虽然明知她是一颗炸弹,但我总是不长记性外加鬼迷心窍的想跟她搭话。

原本还以为我身后坐了个美女,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好来个顺手牵羊。但事实证明早已羊入虎口(我是羊!)……

这还真是悲剧啊……

以下是某天和她的谈话:

「哟,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换班。』

一回到座位,她便坐下来一脸凝重地望向远处的山峦。

可能是因为我拒绝入社吧,这两天她总是没精打采的。

记得当时她拿着申请表到我面前,然后当着张大嘴巴的众人,开口说:『加入推理社吧。』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说了一句:「NO!」,然后她看着我沉默了好长时间,这才沮丧地离去。

而且直到现在我都依然深信那第一感觉绝对是正确的。

『你当真不入推理社?』

「嘛…现在已经没那种热情了……」

「对了,倒是你啊,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那个呢?」

『为了超越一个人。』

言简意赅,不愧是会长。

但我却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我听说你与别人有婚约?」

天啊,我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这该死的嘴。

『你从哪听来的?……算了,大致上是真的吧…』

「那你有见过他吗?」

她用手托着脸看向外边,摇了摇头。

「那为何不忘掉那可笑的婚约,和自己喜欢的人去交往呢?」

『别开玩笑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漂亮的长发随风飘动着。

尽管画面与她的语言不符,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所谓恋爱只是无聊的把戏罢了,我是个正常的女孩,当然也会想过这种事。』

『但是呢,男生们真是太差劲了,都只会说同样肉麻的话,表白的都是些骗小女孩的甜言蜜语,约会时几乎都说去看电影、喝咖啡什么的,一离开手机就没法活了,再怎么说,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吧?』

「那是最正常的做法吧?」

『正常?我可不这么认为,与其指望着找到什么好男生,倒不如坐以待毙的好。』

「好差劲的措辞耶……」

『不用你管。』

她把头偏向一边,然后小声地嘀咕着:

『为什么男生都这么差劲…』”

不能让她绝望,否则她『坐以待毙』,倒霉的人可是我啊!

「都跟你说了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嘛,除了我以外还是有很多好男生的。」

『哼……』

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就像这样,虽然说我和夜源的关系,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僵硬,但说实话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她很少和男生说话这个事实众所周知,但即使是这样我却依旧没有一点儿自豪感可言,甚至还有点悲哀的味道。

可是——

『啊,小明,你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诸如此类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的人比比皆是。

以至于我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小声的议论。

更可悲的是,由于很多人都害怕和夜源正面交涉,而勇气可嘉敢于打破常规的我就这样似乎顺理成章地成了那家伙的代言人!

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有事找夜源,都会优先考虑找到我,然后用亲切的笑脸跟我说:

『远野君,这个帮我交给夜源同学好吗?谢谢啦!』

虽然我很想拒绝,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在我优柔寡断的纵容下,『远野高明=夜源绫』这个恒不等式竟然悄悄地成立了……

所以说,如果真形容的话,我和她的关系,恐怕只能用一个词语来描述吧——

『微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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