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坐在轮椅上,抻着胳膊伸着懒腰,像个小女孩一样,这种一点也不淑女的动作也确实让我有些害羞,但是疲惫让我实在是忍不住去做了这个动作。“好累呀。”

靠在轮椅背上,我望着不断刷新的显示屏幕,虽然说我已经排查掉许多地方了,但范围仍然是非常的大,即便能把范围锁定在国内,那也是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是要在十几亿人中寻找到其他十二名玩家的,这个概率仍然是有些打击我的信心。

“呐,残……为什么不给一个场地限制呢?”我带着略显撒娇的语气对站在一旁的残问道。

残没有回答,只是冲我摇了摇头。

虽然残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这场游戏就是一场博弈,虽然爸爸妈妈也让我学习过博弈论,说是关系到继承家族事业后在市场竞争中会有所需要。但……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把博弈论放到经济中,只不过是对世界中存在矛盾的视线转移罢了,把扭曲的规律解释为某种肤浅的分配问题,当做是扭曲规律的原因来研究,嗯,就像是笑话一样,所以我更喜欢把这东西看作是单纯的数学问题。

在这场游戏中,规则的限制造就了优劣的不平等,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极其不平衡的游戏,如果游戏举办者想看一些精彩的残杀场面,那就不应该让我加入这场游戏呢。

也许现在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玩家,或者假设在数学博弈的公式中,为期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中,任何一个玩家都不会找到另外的其他玩家,那么每个玩家在都无法与其他玩家建立关系的情况下,最终的结果只能由系统来分配。

但是随着每一轮游戏的结束,信息与资源的平等会开始逐步倾斜,最终胜出的大概率会是我这样拥有既定庞大资源的玩家。

那么现在可能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公式化的规则,因为十三名玩家本身的社会资源是不平等的,也就是说可以预料到日后天平倾斜的情况,游戏举办者会根据这一推测,根据资源状况来设计游戏,那就是说只要我这种拥有大量社会资源的玩家拼进全力去寻找其他玩家,就一定或是非常可能找到其他玩家,最终赢得游戏。

第二种情况就是尽力保持游戏的平衡,那就要考虑运气了,假定对于十三名玩家来说,彼此的存在都是完全未知,随机分布的,那即便拥有庞大的资源也可能无法找到其他玩家,能否找到其他玩家全凭运气。如此,第一轮的“惩罚”回合,叛徒大概率最终会由系统选定出来,而到了那时,被系统选出来的就不只是“叛徒”了,其他十二名玩家间的关系也会由于系统选出了“叛徒”而发生平等的变化,这就意味着游戏举办者在刻意避免玩家拥有的社会资源所带来的天生优势,尽量将天平倾斜的速度减慢。

“残,你认为呢?”

“抱歉主人,我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哟,我也不是很了解呢。”我微笑着对残说道。

真是个奇怪的游戏举办者呢,游戏本身应该是想要一场精彩的厮杀,游戏本身应该是倾向第二种情况,但对玩家的挑选让我觉得更有可能是第一种情况,毕竟玩家一定会利用自己的社会资源来进行游戏,但是,博弈论在这场游戏中是没用的,局限于单纯的公式的话,就是选择了跟随规律。

这在欲望的游戏中是会输掉的哦。

“就算没有找到其他玩家,只要等系统自动分配结果出来了,我也一样能够消灭其他玩家,对吧,残。”我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开心地晃着脑袋。

“但是,如果您成为了【叛徒】呢。”

“那就杀掉其他玩家,规则里也没有说【叛徒】不可以击杀其他玩家吧,况且到了那个时候,其他玩家的信息我也有了,还可以威胁他们的家人之类的吧。”

“是。”

不如说,在完全未知的情况下,我成为叛徒是最优结果,因为对于我来说,我只需要保证自己的生存就够了,则不需要担心任何其他人,到了那时,我所拥有的社会资源就可以百分之百的发挥效果。

但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无聊了吗,未知的美妙之处就在于,无法预料的情况是持续发展的,最后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成果。如果我成了叛徒的话,结果基本上就确定了,我只需要藏起来就好了。

真是无聊,我可受不了这种折磨。

食指轻轻搭在下巴上,微微仰头望着上方。

“如果……我是叛徒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做些准备呀。”

想到这里,我右手握拳砸在了左手手心上。

“对了,要不然我们转移到地下堡垒里面吧,去偏僻一点的国家避一避。”

“那您如果不是叛徒的话,太过于远离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是会失去先机的。”

“对哦……”

看来还是得待在这里,我也不愿意离开独自住了几年的家。

“不过寻找其他玩家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还有很长时间呢,如果我都找不到,那其他人就更找不到了。”

我是最大值,不会有比我更大、更有优势的玩家存在了,因此我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现在我们做点什么好呢?”

双手的手指触碰着彼此,我开心地对残问道,但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这孩子以后也一直这样冷淡吗……我可不是个冷漠的人,看着自己的脸这样面无表情的……

我苦笑着对残说道:“要不……看电影?”

“这是您的自由。”

“陪我一起看啦,我想看恐怖片。”

“是,主人。”

残推着我离开了地下密室,来到了楼上的观影室里。

我很喜欢看电影,尤其是恐怖片,但却很少会看恐怖片,并不是因为恐怖什么的,只是这些电影太缺乏美感了,大部分只是单纯的用暴力进行破坏与制造死亡,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那和普通的畜生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最讨厌那些毫无美感的恐怖片和动作片。

但有时也想看看残缺无序的东西,想要寻找恐惧感,上一次害怕什么东西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难道说我有受虐倾向吗?

诶?讨厌呢,我不喜欢这种倾向。

来到观影厅后,我和残坐在沙发上,厅内一片黑暗,只有屏幕中那暗淡的影像发出的光。

我靠在残的身边,与“自己”看恐怖片还真是有趣。

不过话说回来,残会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害怕的话,那残是不是也会变得害怕啊……

我坐直了身子,面带微笑地望着闪烁的荧幕。

我可是要给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好榜样的。

这部电影是一部投资较小的电影,没有什么名气,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存在的。

这部电影一共有两个多小时,但却没有任何一点刺激的画面,整部电影就是在几个场景之间重复。

电影是法语的,没有配乐,因为太冷门了所以也没有字幕,尽管能听懂,但我还是喜欢带字幕的电影。

电影的大概内容是一家四口人的生活,父母都是普通人,在普通的公司上班,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这是普通到令人恶心的一家人,太过于普通了,无法说出任何一个特点。

电影的前半段就是在演这一家四口人每天的生活,上班下班,上学放学,从早到晚。

当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情节,小女儿吃完早饭后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家,然后镜头一转,画面变成了小女孩的葬礼。

葬礼上,父母和那个男孩微笑着望着小女孩的棺材,而摆在棺材前面的照片上的小女孩也在微笑。

电影后半段,内容又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日常生活,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内容。

最后,终于到了电影的结尾,男孩进入了一所好大学,开学当天,一家三口微笑着,手拉手跳楼自杀了。

电影结束后,大厅的灯慢慢亮了起来。

“残,你觉得……怎么样……”我轻声对残问道。

“我不理解这部电影的意义与内容。”残说道。

我打了个冷颤,侧过头去说道:“我也不理解……但是啊,这才让我恐惧,意义不明,无答案的事物,这样的未知让我恐惧啊。”

但我可以知道的是,电影里的一家人一定很幸福,因为,他们生命的规律被打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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