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同学。

关于她的身世,我第一次真正与她有深层次的交流的原因与事件,都是现在不可公开的情报。

与其说不能公开……不如说是没必要公开吧。

身高目测是1.65左右。

在15岁的女生群体里,是相当高挑的存在,就算与我并肩而行也是不落下风的女性。

胸围不详。

这不是我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事情,就算是从报恩这一点上来说也是没有必要告知我的情报。但幸好我还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还在发育的15岁的,高挑的,人生充满着不幸与幸运的夏晨同学的胸部。

是非常壮观的,可以傲视同龄人的存在,甚至在未结婚生子的女性群体当中都算得上鹤立鸡群。

这种话题在男生群里是热烈讨论过的。

腰围不详。

“女孩子的腰围可不是身高那种很容易定型的东西,如果我不告诉你,我就能自顾自的看着顺眼。如果被你知道了,还发出‘这有点超出平均水准’这种评价来的话,我就得因为你而花下一番功夫去重塑我的身形。这会让我非常疲倦的,如果能得到你的赞赏或者不一样的青睐还好,可你说不出那种让我开心的话来。”

她对于我询问腰围这一事项的反应相当的大,但好在她说话从来就大胆而不加以掩饰,让我很清楚明白她的意思,并非对我本人有意见……不对,这种话根本就是全部都是对我的意见吧?

“我的信息你为什么不回?”

面前的、1.67的、鹤立鸡群的单马尾辫少女对我突如其来的质问……

手上是没有包装的,看起来空荡荡的纸盒子。

实际上突如其来这个词用起来并不多么准确,因为这是早晨她对我的第一句话。

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并不敢怠慢的我只能掏出手机。

夏晨:你为什么这么晚带一个小女生回家?19:07

夏晨:是亲戚家的孩子吗?19.10

夏晨:你在忙什么,忙着照顾亲戚家玩闹的小女孩吗?19:20

夏晨:我都洗完澡了你还没有回复我,手机没电了?还是因为无言以对装作没看到?19:58

夏晨:我先睡了,你最好睡前看了一眼我的信息,不然明早你的解释漏洞百出我是不会客气的,即使是你生日的好日子。21:00

我不断的流出紧张的热汗,这不只是因为七月的天气炎热过头,头顶的太阳不肯放人一马的缘故。

而是面前的少女抬着高傲而尖锐的下巴,这差不多能用‘鼻孔看人’这种形容词了吧,高傲的过分了。

“啊……昨天太累了,然后手机没电,一直在充电,我洗完澡就睡了。”

我这样的回答算不上说谎,只是省略很多关键部分。

比如夏晨在意的那个并非我亲戚家的小女孩是谁,这是我现在不能给出轻易的答案的问题。

“看来你真是没看我的信息呢……比渔夫用来捕鱼的网漏洞还要多。”

“为什么是渔夫的网?这种网上不是还有很多倒钩吗?”

“所以像我这种鱼儿才能被你轻而易举的捕获。”

“不要随便给我这种花花公子,夺走女人的身心还让人不能离开的这种设定啊!”

“嗤。”

夏晨的马尾狠狠甩动,仿佛要抽到我的脸上,发出了这么一声不礼貌——没点礼貌可言的嗤笑。

“诶……”

我的哀叹听起来毫不让人同情。

“东西带好了吧?”

走了一截路,才想起这行目的在何处的夏晨突然回头,而我此时心事重重,差点要撞上夏晨的头。

“要是你的演技逼真一点,把我撞倒在地,要么嘴唇‘歪打正着’的亲到了我的嘴巴上,或者是你那不干净的爪子抓到了我的胸上,最严重的后果干脆是你亲到了我的嘴唇还抓住了我的胸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呢?笑着说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吗?温纯君?”

胸大有脑的夏晨的谴责或者是警告,一字一句下来给人的压迫是层层叠加的,虽然是长短的,破碎的语句,但让人不敢分散注意力去忽视掉其中的哪怕一个音调,青梅竹马的年月并不如‘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来的美好。

“抱歉抱歉!我会紧紧跟随你的步伐,注意你的节奏的!原谅我!”

“你去死好了。”

真是霸气而干脆的口头禅。

“那我的问题呢?”

“嗯?温纯君?果然没有听我说话吗?”

动不动就实施压迫,恶言相向的夏晨没有回头看着我说话,在很认真的为我领路……实际上并用不着领路,这条路我与她一样熟。

“喔……准备好了,符箓与香烛与纸钱都很充足。”虽然在7月25日这一天,我生日的这一天提起这些不祥的东西很煞风景。

但是我早就习惯了……应该说是习惯了三年。

这并非是驱邪家族对于生日的某种仪式。

应该说,这种东西存在和使用的意义和我的生日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件,风牛马不相及。

但正好两件事件发生的时间出现在了同一天,尽管有着十三年的先后顺序,但是只能习惯他俩紧紧的绑在一起,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或者看起来怪异的现象要持续多久。

但是我知道,面前这个高傲的、高挑的、高明的女性如果一天是这幅面庞,那么就会持续下去——不准我有烦到吐这么一说。

“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罢了,温纯君。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啊?”

“我的短信呢,昨晚的短信,算得上我给班上无聊的男生回复的所有短信之和的字数了,你却到现在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回复是吗。”

“真是年纪越大就越狂妄呢,还是你觉得这么多年其实是落入了我的魔掌,想尽力的挣脱出去,所以昨晚给我示威,我给出反应你却玩起了花招?”

“用不着这么麻烦的吧,温纯君。”

“我并非不识好歹的女生,不是天下第一傲娇,也不是天下第一无理。”

“只有对你的占有欲才是天下第一。”

歪了一下脑袋,甩动着马尾辫。

那样淡漠的眼神却让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是夏晨对我惯用的手段,我向来不能抵抗,乖乖的束手就擒,所有的隐情花招全盘托出。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夏晨是一个高傲、高挑、高明的女性。

“你真是天下第一玩弄人心的女人。”

这是我的投降宣言。

“那是我昨晚捡到的看起来无家可归的女孩子。”

停下了脚步。

“我的父亲也是个无厘头,直接收做养女了。”

“喔?”

怀疑的眼神,马尾在跳动。

“说来你不信,从昨晚开始我多了个妹妹。”

我莫名的觉得嘴唇有些发痒,情不自禁的触碰了一下。

“现在应该被我不靠谱的父亲带去办领养手续了。”

悠然的转身,

裙摆与窈窕的身姿在人行道上旋转了一周,停在我面前。

“那真是恭喜你呢。”

“诶……没什么好恭喜的吧,硬说起来只是多了个麻烦罢了。”

“在阿纯的眼中,一直将身边多出来的人或事视作麻烦的存在吗?想想年老色衰之后的我在阿纯身边的下场可真是让人寒心呢。”

真是相当敏锐的感觉。

‘身边多出来的事物,不管人或物,都视为麻烦。’这种我隐蔽起来的心思被夏晨毫无保留的剥离出来。

鲜血淋漓

触目惊心的真相。

“她叫什么名字?是沿用原来的名字还是你们新给的名字?”

“你就对这个感兴趣吗?明明之前的火药味都是冲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来的吗?”

“她没有什么原来的名字,起的名字是温柔。”

上了的182公交。

靠窗的两个位置。

靠着窗的女孩,

高傲的、高挑的、高明的夏晨。

“小孩子而已,你说出来就没什么好计较的吧,而且你难得如此坦率一次呢——况且你的家事我能有其它多余的看法吗?还是你决定我提早进门,让我拥有名分这种东西吗?”

平静的、淡漠的眼神。

无聊的语气。

“抱歉,并没有这么一种提前的计划,我根本没有这种决定。”

“真是伤人呢。”

平静的、淡漠的眼神。

伤感的语气。

“快到了吗。”

很短的路程。

‘下一站,桑梓山。’

这是目的地。

每年……不,应该将十二岁与十三岁中间隔着的那一年剔除掉。

那是夏晨不能面对的、难以忍受的、无法想象的,噩梦的一年。

近三年每次来到这夏晨脸上的情绪就复杂起来,那是悲伤、遗憾、懊悔的结合体。

那也是夏晨让人不能拆破的,满是挣扎,湿漉漉的真心。

这既是夏晨与羽的前言。

也是夏晨与羽的后话。

不要责怪我把事情说得如此复杂,因为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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