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
随便吧。
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只是有些疼。
死多几次估计也习惯了吧。
果然还是有点不爽啊……
……
“去死吧！”玛丽露猛地从身后抽出来一把短刀出来，气愤地朝跨坐在雾月身上的安洁尔捅了过去，泛着寒光的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啊姐姐……安洁尔很喜欢你啊～”
就在短刀即将插进安洁尔心脏的时候，安洁尔笑着化成了一堆散乱的蝙蝠，四下飞散。
“……去死！去死！去死！胆敢伤害小月的家伙……都给我去死吧！”玛丽露眼里露出了怨恨的杀意，甩手带出一道银弧，把一只蝙蝠砍成两半，暗红色的血液伴随着刺耳的叽喳声溅了出来，掉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这种表情～”尖叫着的蝙蝠在屋里乱窜，安洁尔的声音悠远而兴奋，时远时近，让人辩不出方位。
“去死……去死……”玛丽露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靠近她的蝙蝠被冻成冰块，落在地上碎裂开来，旁边的落地玻璃窗也受冻变形，全数炸裂，寒冷的雨水洒了进来，凝成一地白霜。
“姐姐～和安洁尔玩好不好？”
“谁要和你这种家伙……”玛丽露说着说着，面容开始慢慢狰狞起来，深蓝色的魔法阵在她脚下呈几何倍数扩展，魔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霎时，大片的冰棱开始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铺满四角。
“姐姐别怪我了，露西亚娜！”散乱的蝙蝠重新聚在半空，安洁尔的身形又显现了出来，背后出现了一对小型的蝙蝠翅膀，悠悠地浮在半空，暗红色的短裙黑丝上的小十字驾发出清脆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着一把极其夸张的大镰刀。
“冰影的祈祷……传承-踏浪之冰影！”玛丽露凶狠地瞪着她，紧握的拳头发着颤，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一时间地上的冰棱开始失去重力一样慢慢漂浮了起来，纷纷扬扬铺满了整个空间，紫色的冰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直地朝半空的安洁尔刺了过去。
“魔法～魔女～呵呵……安洁尔一点也不怕～”安洁尔甚至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直接伸出手指在刀锋上划过，血红色的光芒像是防护网一样把她裹了起来，冰棱的不断交错对她没有一丝影响。
“啧……讨厌的吸血鬼……”玛丽露说着身后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翼，一地面为支点，若离弦之箭，猛地接近安洁尔，金属碰撞刮擦的声音随着火花迸发。
“好心急啊～可以哦～安洁尔会好好回应姐姐的～”
“那就去死！”玛丽露迅速地挥着双刃，多次在安洁尔身上留下伤口，但这对于血族元老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哈哈哈……死……死……安洁尔……一点都不怕～”安洁尔一改常态，表情丰富而戏谑，挥着长长的镰刀，几乎是毫不费力地砍断了玛丽露手里的尖刀，用着刀柄把半空中的玛丽露一把打了下去，直接撞碎了窗框，从三楼摔了下去。
“姐姐？没事吧？安洁尔好担心啊……呵呵……安洁尔下去找你……哈哈……捉迷藏……安洁尔会分身啊……”安洁尔断断续续地笑着，化作了一堆厉声尖叫的蝙蝠，四散开来。
沉闷的雷声慢慢滚过，屋里变得沉寂下来。
“……咳咳咳……唔……”
玛丽露捂着胸口咳嗽着解除了身上的隐形术，脸色苍白，嘴角已经流下血来。
她快步地走到倒在血泊里的雾月身旁，有些害怕地把他抱起来，贴着他的额头啜泣了一会儿。
“……小月……这次时间好长啊……快点醒醒啊……”
雨幕里传来了蝙蝠的尖叫，她突然警觉起来，胡乱地抹了把脸，开始拖起雾月的尸体，扭开门把往外走。
“……安洁尔没有好好学习魔法真是太好了……小月……你说是吧……”
……
“要躲去哪里呢？……嗯？……”
……
“有点累啊……”
……
“你起来好吗……一点都不体谅我……”
……
“呜呜咳……咳……我要丢下你了！”
……
“你为什么不说话！”
……
玛丽露眼神变得空洞起来，苍白的脸上还维持着平时一贯的笑容，只是不再迷人。她自言自语地拖着少年的尸体穿过廊道，不断流出的血液在廊道上刻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
逆刻回溯时间长了。
……
在干什么呢？
……
明明只要五分钟就好了。
……
是五分钟吗？
……
他说是的……
……
我又没见过……
……
死后会看见什么呢……
……
他记忆里面……
……
有我吗……
……
被安洁尔打得好疼啊……
……
你却还要我自己拖你走……
……
一定是做了什么蠢事。
……
居然把安洁尔弄成这样。
……
姐姐说的对，你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妹妹。
……
一点都不会照顾我……
……
玛丽露想着，鼻子有些发酸，她来到了两只猫女仆的门前，扭开门把，把雾月拖了进去。
“喵？”
“喵喵喵？”
“呜啊啊啊啊啊！”
“唔……！……嗯嗯嗯嗯……”
简单的交涉。
两只毛手毛脚的女仆很快地明白了过来，开始拿起东西去把门外的血痕清理了干净，小白顺势把血渍弄到了希达门前，得意地笑了笑，拍手收工。
“喵，不要紧吧？”小砚凑近玛丽露，翠绿色的猫瞳隐隐发着亮。
“嗯，我没事……”玛丽露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站了起来。
“喵？”
“我去找安洁尔。”
“别啊，你现在受伤了喵……”
“把少爷藏好，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
“拜托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