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雷现在对于巴哈巴姆的感情可谓是相当复杂。
不过，大部分情绪应该是“厌恶”。
而这股厌恶是这几年间不断加深的。
到现在，史雷对于巴哈巴姆的态度以及相当微妙了。
“阿尔托斯，可以把哈尔和贝里欧斯都拿去‘送死’了啊。”
史雷说完便沉默了。
因为在史雷自己说着这样的事实后，心也深深沉了下去。
不单单是“送死”，如今熟悉的两人，是真的已经永远离开了世界。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了，自己熟悉的人，最后剩下的，到底还有几个？
史雷手指不紧用力按在了书皮上。
阿尔托斯将哈尔和贝里欧斯拖到战场上，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让哈尔和贝里欧斯大放异彩。
也当然不是因为巴哈巴姆武将不够，需要哈尔和贝里欧斯紧急援助。
要是紧急需要高端战斗力的话，也没有必要把叶戈尔叫上。
史雷想事情不会片面去思考。
凭借【思维加速】，史雷一直在思考着所有的可能。
最后史雷只能想到一个很不好的可能。
那就是阿尔托斯是抱着让哈尔和贝里欧斯去死心思的。
将雷哈顿前任的所有旧部都拉去前线，去“试探”。
说试探其实是好听了。
大概是拿去当炮灰吧。
A级武将当炮灰，真是够奢侈。
当然，或许史雷这样和别人说的话，别人会认为史雷是对于阿尔托斯王有偏见吧。
可怎么说呢…史雷明白一点，那就是阿尔托斯对于雷哈顿的旧部，一直怀有质疑。
质疑史雷一众的忠诚。
阿尔托斯大概早就想除去不稳定因素吧。
“嘛，阿尔托斯王没有那么坏心肠吧？”
普利斯大姐嘀咕着。
心里却隐隐也有些相信了史雷的话。
和史雷共事多年，普利斯大姐很明白史雷到底有多聪明。
这样的人不会和你无的放矢。
“你说道倒是小声一点。”
史雷没好气地看向了普利斯大姐。
普利斯大姐眼睛慌张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呼，好险没有人听到。”
普利斯大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刚才被史雷吓死了。
背后说王坏话啊，真是不得了。
“我并不愿意帮助巴哈巴姆。”
“即使我现在名义上是巴哈巴姆的文臣。”
“但是…现在的巴哈巴姆，根本不值得我去帮。”
史雷的声音有些冷淡，看得出来，史雷对于巴哈巴姆相当不感冒。
这也难怪，先不说巴哈巴姆对雷哈顿旧部的态度好不好。
同自己一样是雷哈顿旧部的三人，如今已经死去了两人。
而且毫无疑问是阿尔托斯间接导致的。
光是这样，就足以给史雷理由，拒绝向巴哈巴姆提出任何意见。
“诶，史雷先生啊，说着不感冒巴哈巴姆，不还是将雷哈顿治理得很好嘛。”
“我只是在对人民负责。”
史雷眯着眼睛说道。
就好像当初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萨斯 维斯的邀请加入巴哈巴姆一样。
史雷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向什么人鞠躬尽瘁地效忠。
史雷投身到这片乱世中，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才智有所作为。
不过之后目的倒是稍微有些改变了。
变成了想要让自己的才智可以有益于人民。
可归根到底，对于史雷来说，对一个人绝对忠诚什么的，还真是做不到。
史雷只是在为值得工作的人工作。
“啊啊啊，不要伤心，史雷先生！”
普利斯大姐毫无征兆地从抱住了史雷。
狠狠将史雷埋入自己胸前的波涛中。
“唔！！！”
“你在干嘛！！！！”
史雷被普利斯大姐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透不过气！！！”
不过很快史雷就发现更大的问，那就是史雷有点透不过气了。
“普利斯大姐我在抚慰史雷先生受伤的心灵啊。”
“我的心没有受伤！所以也不用抚慰！”
史雷挣脱了普利斯大姐的拥抱，重新获得了获得了呼吸的自由。
“真是可怕的女人。”
史雷呢喃着。
说完史雷还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普利斯大姐投以嫌弃的眼神。
就在普利斯大姐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
“史雷大人！！”
一个小女孩慌慌张张地冲到了史雷的办公室，也就是现在普利斯大姐和史雷‘打闹’的地方。
“史雷…史雷…大…人！！！”
女孩撑着自己的大腿，喘着粗气。
“不要急，先缓好了再说。”
史雷轻声说道。
将书放到了桌子上，对女孩摆了摆手。
过了良久，女孩的呼吸平复过来了。
“好了，可以说了，有什么急事吗？”
史雷问道。
“啊！！！对了！！！！”
被史雷一问到，女孩就变得相当激动。
“有人拜访史雷大人您！”
女孩的话让史雷相当困惑。
先不说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拜访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女孩的表现看来，拜访的人还不是一般人。
“是谁？”
“那个人…自称…自称是萨斯 维斯！！！！！”
“身后还有一个女仆…”
“唔，那个女仆很好看！”
女孩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过，可能是冒充的吧…”
女孩很快就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这年头，顶着名字冒充什么的也不是少见的事情了。
史雷停了女孩的话之后，愣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史雷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本人了。”
史雷站起身来。
“冒充那个家伙，没有半点好处。”
“何况还有那个标志性的女仆。”
“除了那个家伙，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带我去见他吧。”
霎时间，史雷心里面破天荒地有些激动、期待。
到底是在激动什么？期待什么？
史雷自己也不知道。
仅仅是因为萨斯 维斯这个人么…
要是这样，还真是神奇。
一个可以让人产生期待的家伙。
“啊，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来了。”
我打了个哈哈，走进了史雷的办公室。
进门之后，便朝众人挥了挥手。
身后还带上了一只女仆小姐。
呼，这只女仆小姐当然就是莫奥娜。
“这位先生！！！您怎么可以擅自进来呢！”
“我不是让您在外面等吗！”
女孩惊叫了起来。
这个人简直了，自作主张就进来了！
还捎上了第二个人！
虽然这位女仆很好看！
不！这不是重点！
“请注意一下！这里是别人的地方啊！”
女孩猛地拍了拍墙，生气地说道。
“抱歉啊，因为我在外面等了挺久了。”
我干笑了几声。
貌似自己是有点急了。
这位女孩的魄力有点强啊。
不过我啊，总想看看五年之后，史雷长啥样了。
难道大家没有这样的冲动吗？
阔别多年后，找回熟人，总想着看一下熟人都变成什么样。
“你…你看起来老了很多。”
史雷没有理会女孩的大呼小叫，而是看向了我。
以前只是一小撮的胡须渣子，现在已经密密麻麻。
黑色的发丝间，夹杂着银丝。
“小哥…现在都成大叔了…”
普利斯大姐也是砸了咂舌。
普利斯大姐对于眼前的男人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
那是后还算小哥的话，现在已经要用“叔”要形容了。
“请不要把我说得那么老好吗！”
我大声地抗议着。
虽然我的胡子是比以前多上了不少，但是说我变老了还是过分了啊！
“五年？或者更久吧？”
“呼，其实我和你交情又不是很深。”
“确实，你说的没有错。”
普利斯大姐傻愣地听着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
望了望两人，最后翻了个白眼。
不过在我身后的莫奥娜表现得相当淡定，跟着自家老爷那么久了，老爷是什么德行，难道还不清楚吗。
“所以说，萨斯 维斯，大驾光临，到底是为了什么？”
史雷饶有趣味地看向了我。
这个时间段过来，实在是耐人寻味。
难道是因为对于巴哈巴姆的留恋，让萨斯 维斯归来吗？
拯救巴哈巴姆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老套的剧情——
“你要帮巴哈巴姆？”
看我久久没有说话，史雷开口道。
从心底里面，史雷就不相信，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将巴哈巴姆从低谷捞出来。
“帮巴哈巴姆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史雷的问题。
而是在呢喃着。
没有得到我回答的史雷也不急，而是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在巴哈巴姆什么都做不到吧？”
“你不是当时巴哈巴姆的军师了，也不是巴哈巴姆的总执政官了。”
“甚至，连阿尔托斯王的挚友都不是了。”
史雷每一句话都很现实。
“啊，这个你倒是说的没错。”
没有试图去反驳史雷的话。
因为这都是事实。
我自己都承认的事实。
可是听了史雷尖锐的发言之后，我没有任何不满升起，反而是突然笑了起来。
对于我这个笑，史雷却很不理解。
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明知道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还要过来？”
“呼，史雷啊，你不也是说了，我是在巴哈巴姆什么都做不到而已。”
说完，我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狂妄。
这副样子和我一直以来谦虚的姿态大不一样。
让史雷目瞪口呆。
“萨斯 维斯，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