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墨的诱导下,会议的走向已经在向着项目合作的可行性前进了,而这也是秦墨想要的结果。威廉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这项研究的知识产权是保不住了,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细想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所以他只好勉强答应了这样的条件。

“秦小姐,可能是我过于多疑,但是坐到我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多疑一点总是没有错的。”伊万看着秦墨,“你提出这个不错的条件,而贵国好像没有可以参与进来的机会,虽然这样说不太适合,但是华夏似乎真的没有在这方面的优势。我很好奇,对于这样一项对贵国似乎没有什么利益可言的项目,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秦墨倒是没觉得意外,毕竟多疑也算是人类的特性之一,而对于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必须小心翼翼时时刻刻提防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威胁。伊万这么一说,顿时所有人都开始警觉起来,没错,这个时代没有圣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这件事没有任何利益的话,相信秦墨也不会单纯的因为那所谓的以和为贵的理由而提出这个建议了。

不过,他们面对的可是秦墨,是就连夜枭天 葬之流都感到十分棘手的存在。对于这种状况,她自然是有考虑到的。不光是这种情况,秦墨那已经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推理验算能力,早就将所有的可能性推测完毕,无论对方是何种反应,她都有不止一种应对的方法。

“如果我说没有什么企图的话恐怕是有些自欺欺人了……”秦墨看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诚然,如伊万先生所说。我国毕竟在科技力量上还是要逊于在场很多国家,因此的确是没有理由插手这个项目。但是毕竟需要国际联合研究的项目又是无比的珍贵,对此我国不可能不动心,虽然我国主席并没有出席,但是如果他在这里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争取参与到这个项目里。”

秦墨所说的话并没有人意外,不如说是人之常情。毕竟对于一个正在逐渐崛起的国家来说,参与这种国际项目是很重要的,这其实相当于在国际上是有一定地位的,至少这种类似集体活动的场合并不会被排除在外。其实不光是华夏,很多和华夏情况差不多的国家都希望可以参与,但是他们的首脑没有秦墨这样勇敢,而且他们也是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想白白参与到项目里,未免有些太过厚颜无耻了。”秦墨继续不着痕迹的扯着谎,虽然她并没有天权者那种变态的演戏能力,但是对于拥有特殊声音能力和上千万年的生活经验的她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就当是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报酬再加上我个人名义和国家名义的请求,我希望这个项目的操作地点由我国准备,我想要的,仅仅是这个。当然,这只是个请求,如果你们觉得不妥大可以拒绝。”她想要的的确也只是这个,当然,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含义。

不过这样一个要求的话也的确很简单,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研究的结果和数据,至于在哪里完成的确没有多大意义。而且不得不说,华夏在准备场地这种事情上的能力的确不错,毕竟华夏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数量,而且他们的科技力量也并不是很弱,至少比人口排行第二的印度国要强太多。在场的人都不禁想起之前的奥林匹克全球联赛以及全球博览展会,华夏在京华和魔都准备的场地确实很好很强大。如果只是场地的话,华夏在这方面的确很擅长,如果仅仅是让出场地的话就可以送一个国家人情以及博得美女的好感……这笔账的确相当的划算。

所以最终经过那些世界大国的讨论,这个本来就是稳赚不亏的要求就这样被通过了。秦墨象征性的道了谢,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发表意见,毕竟接下来就是各种客套话了,她对那个可没有什么兴趣。她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为了这一场会议她谋划了一年半的时间混到了这个职位并且制造了无数巧合才弄到了这个机会,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只是小意思。

嗯……下一个任务就是考虑怎么拒绝这些家伙在会议后的邀请,对于她来说,对方想什么根本就是透明的,连夜枭的思考都可以看透露,何况这种普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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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躺在天台的护台上,他伸出手遮住从天空上投射下来的阳光,他越来越觉得这里是他的归宿,自从某个人消失之后已经过了两年,或许是因为他们这种存在对于时间的观念太过于淡漠,因此对时间流动的感知太过于脆弱。尤其是如果没有某个变数的话,一成不变的生活是很无聊的,尤其是重复性很大的那种,就比如说学校的生活。

天台的门被打开,破军不用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考的如何。”

“没有意义。”虽然过了两年,但是陆云和破军的相貌没有一点要长大的意思,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两年和眨眼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破军问的自然是前不久的高考,现在对于高考完毕的高三生来说应该是一个并不轻松的时光,就是在考完和查分之间的时间,总是感觉玩都玩不痛快。

但是高考成绩对于这俩货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倒不是说他们俩学的太好……虽然就是这样没错。不过,就算是他们根本不参加考试,单凭陆家的势力也可以让他们上一个很好的大学。所以成绩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由于这个时间比较微妙,高一高二的学生还在上课而高三已经解放,所以学校并不是空空如也,但高三楼却是空空如也。然而话是这么说,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的跟本就没有人,因为这里的学生不是上课中就是出去疯了。而且……这里并不是高三的天台而是高一的天台。

高中三年,换了两次教学楼,但是堕落之王的午休地点可从未变过,即使从高三过来需要耗费很多体力。倒是陆云并不常在这里出现,但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除了陆云不可能有其他人,毕竟今天可是某个特殊的日子呢。

破军叹了口气,他还记得那个家伙在这里将他逼到绝路,也记得在这里他们曾经津津有味的吃着他做的饭菜,只是……现在回忆起来,总是会有种莫名的伤感。

“前些天我去过龙之谷了。”破军似乎是不经意间提到,“但是龙之谷已经消失了……嘛,这倒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天 葬那家伙就是这样。龙之谷从古至今已经换过很多地方了,但是时间间隔这么短就换地点还是第一次。”破军有些惆怅,不得不说龙之谷一旦在某个地方扎根往往是要呆很久的,毕竟关于那个死对头的情报他还是很了解的。至于这次龙之谷离开的原因……唉,智慧生物的心思还真是难猜测,之前天 葬并没表现出对于夜枭有什么情愫,但是龙之谷出现的时间大概是在夜枭失去父亲前后,而离开又是在夜枭死亡不久,这就耐人寻味了。

陆云倒是没对龙之谷可以随意移动感到奇怪,毕竟对于一个末代龙皇的碎片来说,对于一个异族来说,做到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哑舍》里的哑舍也到处搬迁了很多地方啊,那还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特殊力量的人类。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夜枭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天 葬和陆云同在的时候破军在一旁看的很清楚,那场面就像是两个孩子在争一个玩具一样……但是被鬼族的公主和龙皇的碎片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夜枭的地位真不好说是高还是低……

明明已经过去两年,可是那些事情仿佛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为什么会想起那家伙的事情呢?或许是因为今天是那家伙忌日的缘故吧。或许当他们这一届毕业之后,夜之王的传说就会消失在深海吧。毕竟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及那个曾经神一般的家伙了,当他被世界遗忘之后,他也就真正的死了吧。

破军甩了甩脑袋,随口问道:“将来打算考哪个大学?”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他们在这个社会扮演的角色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反正他们都习惯了,或者说在地球上的每一个异族都习惯了。

“不知道……”陆云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的精神力量是很恐怖的,尤其是一个七阶的鬼族皇族,她那种哀伤的情绪仿佛要充斥整个世界一般,“或许……是京华的某个大学吧……”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以她的成绩,就算是京华大学,都会来疯抢吧。

“填志愿的时候告诉我一声。”破军叹了口气,陆云的样子明显还是没从那件事里挣脱出来,她想去京华,无疑是想离开这个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其实就和龙之谷的离开差不多,嘛,无所谓了。夜枭,既然你已经不在了,就让我来帮你守护这个家伙吧,赌上我守护者的名号。

“哦。”陆云坐在护台边上,任由微风扬起她紫色的长发,同时扬起的,还有清澈的水渍。天 葬离开,破军和陆云也要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那熟悉的栗色。剩下在这个城市里,还记得那个家伙的,究竟还有谁呢?艾米尔和艾米莉亚和夜枭来说不过也就是同事的关系最多只到朋友而已。芬里厄和耶梦加得也算朋友,但是对于夜枭的死他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只是沉浸在德国骨科的快乐中……

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或许是拥有感情的生物的共性吧。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破军就提醒过陆云不要陷进去,但是或许他不提醒还好,但是时间从来都不能倒流。

虽然的确有等待转世这种虚无缥缈的目标,但是就算是人类,要转世一次也是需要数百年的时间,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苦苦等待的人来说,那绝对是无比漫长的时光。就像这两年来破军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陆云却变化很大,仿佛成熟了很多,或许这两年的时光度日如年吧。

至今破军能够做到的,估计也只有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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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瀛东方的海上,本是平静无比的海面突然动荡,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就暗了下来,然后瞬间乌云密布,云层间氤氲着躁动不安的电光,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空间突然扭曲,漆黑的裂缝中,一个傲然的身影扬起等身的惨白长发,踏入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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