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额角青筋一跳，伸手去捏小牧的脸颊：“你丫从来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现在理解了？”
“啊疼疼疼。”小牧费力挣脱陆云的魔爪，揉了揉发痛的脸颊，自知失言。
“无聊的闹剧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是不是该说正事了？”破军倒是没心情看这小两口打情骂俏，他对夜枭最近身上发生的事情倒是有些兴趣。
“嘛……其实就是我继承了天 葬的一部分睚眦力量而已，没什么好说的。”小牧耸了耸肩，抿了一口咖啡，表示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而已。
“不可能，那种强度的力量不可能只是一部分睚眦的力量。”破军的声音低沉下来，“天 葬我比你更了解，给你力量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天 葬，应该是他体内的那个战争人格。如果是普通人格的话是不会这么冒险的，而即使是战争人格，他的疯狂也不是没有尽头，他知道分寸。给予你的力量不可能是完整的睚眦，要是比喻的话只可能是睚眦的一枚鳞片。”
小牧没有说话，不置可否。不过到底是同一个人的不同人格呢，还真是互相了解呢。之前天 葬也说过，给他的力量只不过相当于睚眦的一鳞半爪。
“只是那些力量的话的确会让你有一定的提升。但是，那毕竟是龙皇的眷族仪式。”破军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毕竟就是末代龙皇本人，“你的灵魂不够强大，因此不足以让睚眦臣服，你要是想得到它的力量，就只能在灵魂空间里杀掉它。然后使用低一等的眷族力量，那样的话最多也就是三阶初期的力量，按照你在这个力量稀薄的世界的起点，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是算上天权带来的外挂，最多也只可以发挥出三阶后期的战力。但是……”
破军意味深长的看着小牧：“刚才那是按照这个世界的绝对法则应该有的结果，然而现在你身上的任何事情，都违背着所有的理论。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小牧耸了耸肩，似乎有些不明白破军在说什么：“我只是个人类而已，你们口中的弱者。”
“不，不可能。”这次说话的是陆云，她收敛起之前不着调的语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身边的妹子，“夜枭和小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非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只有灵魂是同一个罢了。简单来说，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讲，小牧和夜枭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他们身上的物质、能量和信息都完全不同。”
“喂喂，”小牧不满起来，“异族的存在还能用唯物主义 解释？扯淡呢你。”
“我们的存在也是有科学道理的，有一部分科学道理在我们身上还是适用的。”陆云幽幽地说，“科学解释不了只是因为科学的发展程度不够，未来的科学发展完善了就可以解决了……妈个鸡扯远了，说正事，简单来说。现在的你，相当于拥有两个肉体，一个是人类的，一个是睚眦的。你的灵魂则是在这两个肉体间切换，说白了你这并不算是眷族。”
“没错。”破军诧异地看了陆云一眼，似乎对对方为什么知道眷族的事情有些好奇，“眷族是以能量的形态和宿主共生，而你身上的睚眦，不但具有能量，还具有物质和信息……好吧我觉得你应该听不懂，解释的工作就交给陆云吧。”
“构成存在的三大要素：物质、能量、信息。”陆云说道，“其中信息为主，物质和能量半斤八两。每一个存在都是信息纠缠点，其他存在通过感知你的信息才感知到你的存在。比如说你的信息包含的性别为女的话，即使你真的是个男人，在谁眼里你都是个女的，包括你自己，做一你就真的是个女的。而影响信息也是最直接影响一个存在的方法，只是目前没人能做到就是了。”
“以上，是法则，是公理，是定律。”破军接着说，“而你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个悖论。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都是在违逆法则。而且即使这样也没招来天罚还真是不可思议。”
“喂喂，别说的我就跟应该去死一样。”小牧抓狂了。
“你之前以人类身份的所作所为我们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天权者。”破军说道，“但是自从你踏足异族的世界，就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你的睚眦应该是灵魂臣服状态的睚眦，但是你不可能让他臣服，甚至在灵魂空间杀死他都不可能。但你做到了，而且甚至还原出了真正的完整的睚眦，现在的叶小牧就是活生生的原本应该灭族了的睚眦。这些还不够，昨天中午，你所使用的最后一招，那个才是最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你将武技和魔法融合在一起了，当然晨荒大陆不是没有人试过，都死于魔力暴走。本身是物理系还是魔法系在出生就确定了，武技和魔法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和天权没有关系了，因为当年完整的天 葬也尝试过，虽然靠着天权避免了魔力暴走，但是没成功。而你，却做到了。现在，你还妄想着自称为弱者么？”
小牧歪了歪头，她很少见到破军说这么多话，毕竟懒惰人格基本连说话都懒得说。而现在他竟然说了这么多，显然这个事情太过于严肃，也足够让这个末代龙皇都重视到如此地步。
现在她的认知在不断被刷新，她的确做好了了解一切的准备，但她现在都不了解自己了。
如果真的按照破军所说，那么她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小牧头顶的呆毛跳动了一下。小牧浑身一颤，有种想哭的冲动：“太好了，终于能变回来了。”然后穿着西洋裙的萌妹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栗发的少年。一点过程都没有，就像两个画面被强行剪切在了一起一样。
夜枭松了口气，从那次和破军打架之后他就一直维持着叶小牧的姿态，不是特殊癖好，而是变不回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后遗症，每次过度使用力量的话就没法自行控制变回夜枭。或许将会更可怕，比如说彻底变不回来就麻烦了。
这一天半在学校的时光基本都是靠着陆云的干涉能力度过的，或许是因为是睚眦力量生成的缘故，身上的黑色裙裳似乎没办法脱下来，铠甲倒是可以卸下，夜枭现在也还不是完全熟悉控制睚眦的力量。破军那么多疑问，他能回答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力量的强度问题。虽然为什么会变成妹子他不知道，为什么把武技和魔法能成功融合他也不知道。但是关于为什么他能凭借一丢丢的睚眦力量就足以抗衡破军，这个他倒是知道。
强者打磨利爪，弱者磨砺智慧。他可不是凭空在这么说的，只要是自己能动用的力量那就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动用一些小手段。说白了就是小依的存在，小依注入力量的可不仅仅是那柄铁剑，还有夜枭本身。所以他才可以发挥出所谓的三阶力量，在变成小牧之后可以和五阶的龙皇互殴。按照小依的说法，其实夜枭真正的实力也就是一阶后期。毕竟是从零开始的嘛，再加上地球的灵气又这么稀薄，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成长到一阶后期已经是足够逆天了，要是能保持这个成长速度过个几十年的话也是可以到达类的顶峰的。
不过关于小依的事情，夜枭并不打算告诉他们就是了。毕竟龙族和屠龙者，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和平共处的样子。“嘛……你们都解释不清楚，还指望我能给你们解释么，关于睚眦的问题我不知道，但要是说最后那一招的话，我只是单纯地想那么做就是了，然后就成功了，仅此而已。”夜枭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好可疑……”陆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既然你和小牧是同一个人，那圣诞节那天你身边那两个妹子……”陆云语气中透着危险，那架势就好像是抓到了和小三偷情的老公一样，又或者说是……后宫起火？“说，怎么回事？”陆云凑到夜枭面前，那挂着笑容的表情简直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不是不是不是！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什么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夜枭感觉到了危险，以他对陆云的了解程度，自己现在的处境绝对是悬崖边上。虽然他考虑过陆云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问题，不过以陆云那种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来说自己应该就像宠物一样吧，自己的宠物要是和别人很亲密的话主人可是会很不爽的……（话说这种比喻真的没有问题吗）这是令人头痛的关系啊，对于自己是否喜欢陆云，这个他倒是没想过，或者说不想去想吧。
“艾米莉亚的话是天 葬托给我照顾就是了。”夜枭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关于艾米莉亚的事情，同时他除了给艾米莉亚供血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不过好在对方似乎也理解这一点，并没有责怪夜枭什么。他现在十分希望天 葬能够快点回来，那边的事情也该搞定了吧。
“至于小依……那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我体内的灵魂。”天 葬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是最不好解释的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体内会有这么一个灵魂，“小依，可以解除隐身了。”
猫耳的正太出现在空中，似乎是百无聊赖地在漂浮。那一瞬间破军的脸色变了，想都不想直接后撤出好远，连盾牌都召唤出来了。那表情如临大敌，仿佛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不过，那个姿态倒是更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带着一丝恐惧。陆云也是变了脸色，毕竟在她面前能隐藏的如此完美。那次夜枭以小牧的状态入侵她家的时候都没能骗得过她，而这个孩子竟然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不用那么害怕。”屠龙者倒悬着打了个哈欠，一红一篮的异色瞳孔漠视着满脸戒备的破军，“我已经答应过主人，不再继续对过去存在意义的执着。也就不会再找龙族的麻烦，虽然还是有屠龙的冲动，不过会抑制住就是了。现在的我，只要有主人在就够了。”
夜枭嘴里的咖啡顿时就喷了出来，这尼玛真是暧昧的发言啊，嫌我活的时间太长么，这尼玛真的是后宫起火了。另一边陆云马上就一脸崩坏的表情：“主人……？嘿嘿……嘿嘿嘿，枭……你还有这个癖好？”
“喂喂！冷静！陆云！”夜枭一边擦着嘴一边按着陆云的肩膀，“小依是男孩子啊，你看清楚。”
“呵呵……你竟然……你竟然……背着我养男宠？”陆云的眼睛里喷出了紫色的火焰。
“喂喂！小依，快帮帮忙！”
“主人的家事不归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