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平时切蛋糕用的刀不怎么有杀伤力……也只是被捅了几个血洞而已……
“我不行了……咳咳……”我跑到一个楼道的拐角处，跪下来趴在了地上。
“兄长太没用了。”安洁尔从我背上跳了下来，拍拍裙子的褶皱，开始慢慢地沿着通道走去。
“你说得倒是轻巧啊……背你这家伙，还抓我头发，真是要命啊……”
“没用。”
“……”我也站了起来，“你过来，哥哥我有事和你说。”
“拒绝。”
“不行，叫你来就自觉服从安排，快点。”我朝她招手。
“什么？”她隔着几米远，微微睁大了半睡半醒的红眼睛。
“之前跟你说的，魔科技的事情，你昨天晚上也看见了吧？他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我认真起来，靠在墙上，环抱着双手。
“狗狗。”她看向我。
“……”
“要是把兄长拴上套绳牵出去一定比它好看点。”
“去死吧，你这个过期萝莉还想锁我。”
“……”她皱了皱眉头，“可能是兄长比那条狗要恶心呢。”
“算了吧，你的审美水平就和你的胸部一样令人遗憾，再加上你不觉得那条狗很眼熟吗？”
她大略思考了一下，“和兄长很像。”
“……我在和你讨论国家大事，麻烦公爵大人好好回答问题。”我压抑着内心的苦闷，咬牙切齿地说道。
“和刻尔泊拉家族的三头狗很像，我认为可能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些联系，所以我打算把远征诺德莉兰的刻尔泊拉侯爵找回来。”安洁尔淡淡地说道，兴味索然，似乎在看着一部早已经猜到了结局的无聊歌剧。
“是的，那是仿造刻尔泊拉的地狱看门犬而制成的合成体。”我没有证据，但我有着预感，预言学派的能力似乎还存在于脑里一样。
“制造吗，样子的确很难看。”
“嗯，也许也正是因为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所以才如此难看，躯干饱受摧残。”我不禁想到了琴音，心里隐隐作痛，也许她也是拖着一副千疮百孔的肢体带着支离破碎的灵魂来到了我身边，得到了怪物一样的力量，也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东西。
“和你很像呢。”
“是，应该差不多，我为了力量也是饱受摧残，以至于神经兮兮的。”我无所谓地说道，“你也好不到哪去，明明外表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沉稳冷静，甚至于把所有情感隐藏在心里，这种事情我做不到，我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可以隐藏一时，你可以隐藏几百年，你变成这样放弃的东西也不比我少。”
“……”她沉默了一会儿，“兄长大人到底想我怎么样呢？”
“比如……多点向兄长撒娇吧!”
“……”她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透露着深深的绝望。
“好吧……”我无奈地耸耸肩，“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要你帮个忙。”
“……”
“昨天我带你去的地方，那里的市民被转走了，按照玛丽露的说法，是为即将到来的大批军队做准备。”
“然后呢。”
“……咳咳，还记得我瓜分泽尔蓝的推演吧，这就是第二步了，他们打算进攻的话，你就完了。”
“军队与军备调动太明显了，会发现的。”
“那么把所有市民撤走，理由是躲避暴风雨，雨后再回来进行修复和重建工作，你怎么知道回来的就不是军方了呢？”
“……”
“没猜错的话，移动的大图书馆计划现在已经全数完成了，也就是说泽尔蓝最大的威胁即将来临，单单是艾文斯当时展现出来的力量就已经足以让人震惊了吧，那其他的呢？魔科技已经开始朝着非人性的方向发展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制造机器这么简单了，连人和恶魔都可以制造了。”我交换了一下双脚的重心，默叹了口气。
“那位满怀正义感的大魔导师……却一直在进行禁忌的研究。”安洁尔撇撇嘴，好像不高兴起来，毕竟她曾经支持过魔科技的技术革新，对魔科技的理念有着好感。
“事实看来，应该是这样，”我点点头，的确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许德拉作为一名支持下层民众的上流贵族，他为民请命或许是值得称赞的，但是现在却为了让普通人也拥有魔力做出一些没有人道的事情，“革命总是要有牺牲的。”
“我还是不相信，五十年前我和他有过往来，我不认为他会做出这种决策。”
“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你能把情绪隐藏得如此之深，别人自然也可以，甚至比你还要口是心非，你猜不到他的态度，反而会被刻意表现出来的神情所误导。”我摇摇头，揉揉肩，“应该叫做披着人皮的恶魔。”
“比如说你吗？”
“……”
“要宣战吗。”
持续的沉默……
“现在宣战是必败无疑的。”
“……”
“……”
我背后一阵恶寒，看向了现在楼道拐角处的玛丽露。她现在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湛蓝的眼里闪着冰冷的寒光。
“啊……呃……你说的对……”我苦笑道。
“小月，我说的当然是对的。”
“的确……”
“诶~”安洁尔挑衅似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就好像在看傻瓜一样看着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安洁尔小姐。”玛丽露优雅地笑着，无形的黑气正从她背后散发出来。
“赞成。的意思。”
“……”
“那就太好了，还以为要教育一下呢。”
“兄长大人，继续之前的事情吧。”
“什么……”这家伙又想害死我吧……
“好像是很有意思的话题呢，也和姐姐探讨一下吧，安洁尔~”玛丽露立刻就大步走了过来。
“秘密。”
“……”
“看来是太久没有受到约束变得放肆起来了呢，没关系，姐姐今天可以陪你。”玛丽露说着就拉起安洁尔的手把她往房间里拖去。
“兄长大人，不来救我吗？”她回头看了看我，表情里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好吧，随她便吧。最好她能和玛丽露关系好点……反正一直都是这样，也没发生过什么争吵。
奇怪。
和安洁尔都能共存，和琴音却不能。
她到底是在讨厌琴音什么呢。
……
——小月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
……
我离开了空荡荡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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