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皮子上略微占了便宜的程伊白也没有得寸进尺——她深刻地明白，[城盟]始终是安妮的城盟，她这个如今名义上的领袖只是一具甚至无法贯彻自我意志的人偶，也许只是一件工具。

很无奈，很愤怒，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所以她只能忍辱负重而已。

阿莉娅终于相信了程伊白善意的谎言，没再去追问什么，这让程伊白松了口气。

希望这天然呆没察觉到什么吧，毕竟自己这一烂摊子事已经够烦了，再扯进来她……那就可能真的没办法收拾了。

这样想着的程伊白扶住阿莉娅，有意地忽略了刚刚自己被传送开的事情——直觉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对这种事只能听之任之，或许以前的她还会努力去指责安妮，但是现在，略微成熟的她明白，那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甚至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下场的行为。

所以，只能忍了。

如此，她有些疏离地问道：

“伊莎贝尔……我们现在去哪里？”

伊莎贝尔明显愣了愣，似乎在为程伊白问自己而不是安妮而惊讶，但很快就笑着回答：

“嗯……咱们没在这儿找到要找的东西，或者说，那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这儿，毕竟原来是放在旧女神圣殿嘛，所以我们现在准备去一趟女神圣殿的旧址。”

“旧址？”程伊白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来，在阿莉娅的叙述中，女神圣殿被女神最后的力量化为废墟，那股过于强大的力量将整片空间都撕碎了，生成了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存活下去的[虚无绝望之渊]。

现在，她们的目标……就是那个连根毛都长不出来的鬼地方？

伊莎贝尔似乎是察觉到了程伊白的想法，不屑地撇撇嘴：

“你或许是太小看我们的力量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个宇宙中几乎就没有危险的地方。和你们脆弱的碳基生命相比，我们硅基生命非特殊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死亡”这个概念，也就是因为这，进行加载特殊构装的我们可以适应这个宇宙中绝大部分的自然环境——包括恒星的中心，黑洞的引力场。”

程伊白不明觉厉地听着，然后突然发觉了什么：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和阿莉娅貌似就是你嘴里那种“脆弱的碳基生命”啊。”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伊莎贝尔的表情变形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程伊白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她还有毒舌的潜质。

安妮终于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程伊白一眼：

“既然让你跟着我们过去，就当然会确保你的安全！”

程伊白皱了皱眉：

“我？那么阿莉娅呢？你们不管她么？”

安妮微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程伊白一愣，小脸被气的通红：

“你们把她当成工具用，现在用完了就要抛弃么？能不能不要这样？”

“没错，你也知道她是工具，既然是工具就要有工具的样子，你这样是在得寸进尺吗？”

程伊白看着安妮眼中锋利的光芒，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这是……这是怎么了啊伊白？”阿莉娅迷茫地问，莫名而起的争吵让她惊恐而迷惑。

程伊白咬了咬嘴唇，摸了摸阿莉娅的头：

“没事的，没什么事啦。”

在阿莉娅的一脸疑惑中，程伊白终于拿出了决心。

她咬着牙，看着安妮，眼睛里满是坚定：

“我以最高权限拥有个体之名，命令执政官安妮保护好修女阿莉娅，以你的命为担保！务必万死不辞！”

于是，某种近似于法则的力量收拢，无所不在的束缚感瞬间笼罩了安妮的身体，她的脸颊因对抗那束缚感而通红，但是身体最深处埋藏的规则让她无法进行任何的哪怕最微小的反抗。

因此，她只能无比屈辱地向着程伊白单膝下跪：

“遵命！”

程伊白有些愧疚地看着安妮，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放弃的冲动。

虽然这样会使安妮对她的好感瞬间跌落到负值……但是无所谓了，反正她的好感本来就所剩无几，这样却能够保护阿莉娅的安全，那么牺牲点什么也无所谓了。

程伊白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安妮眼神中的屈辱和怒火，阿莉娅眼神中的玩味和愉悦。

[未完待续]

……感觉自己的节操已经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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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也变不多要发展到高潮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