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额头，洗漱一番，今天照例应该是要去打球。

拧开水龙头让打湿脸，惺忪的睡眼立刻恢复了清明。

说起来，时间真快，今天便是端午。

虽说小区出门便是湛蓝天空下的信江河，船舟今日出行，鼓声喝喝。

但人实在太多，这种天气还是懒洋洋所在家里是最合适的。

好想死在床上……

“龙，你在干吗？我发短信，你也不回。”

门外响起林雨茉的声音，我低头看了眼手机。

“来了。”打开门，我刚想说要不等外面人少了，再出去呃。

“这是什么打扮？”

“怎么样？有没有一媚笑倾城？”她转了一圈，喂喂，这是哪来服饰啊。

“有……吧，嗯很漂亮，但没有必要一定这样穿。”

“很漂亮对吧！”她选着说。

“有必要这样穿了，因为我想穿给龙看嘛，对了，龙，要不要也来试一试？”

她说着把一旁的袋子丢给我，还挺重的。

“不……我不穿。”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穿这种衣服啊。

我压根不适合这种服饰呃。

“太棒了，太适合我了。”几分钟后我点头，林雨茉给我准备的是店小二的衣服！

这种服饰穿出去才不会显眼啊，真是太好了。

有一种给武松端三斤牛肉和最不过岗的酒，那个店小二的意味出来。

我满意地打量着。

“是吧，其实今天我们要去佳欣那里去，所以龙肯定是这个身份最合适啦。”

“哈？”我忽然想起来，确实端午节人这么多，老板怎么会放弃开店嘛。

“另外，大家都一起来，我们去见她们吧。”

“嗯，对了，我跟婆婆打个招呼。”

随后，我们沿着街道去面馆，才上午八点左右，差不多人满为患。

毕竟靠信江河，对于我们这地方就端午节最有意思些。

“雨茉，妳以前穿过这种服饰么？我怎么感觉妳很熟稔的样子？”

“我家乡是元宵节很热闹，一般是在瘦西湖或者运河放灯。

也是张灯结彩的。”

确实林雨茉给我谈起过扬州的一些事情，不过我对那里还不是很了解。

“你们来了，快快，我们缺人手。”

李老板简直是真正的老板了，面馆居然被皮料，换了桌子。

全然有一股古代客栈的意味了。

“小茉你来了。”出来的王佳欣跟她牵在一起，这身打扮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曹，这是武林外传的郭芙蓉打扮，这家伙不会穿了肚兜吧？

不敢想象……

“喂？”我听到手机响，接过电话。

“是占狗啊，庆凯也来了，一起过来，好。”

占狗、董子炎，球队的人都来了。

“不错不错，我感觉这样走，可以横一街了。”

占狗对着众人的打扮说。

“好了，开始干活吧，吃饱了等下去划水，你们有旱鸭子的千万别下水就是。”

董子炎不耐烦道。

“这次还跟去年一样，赌哪只舟队赢？”

汤狗发话。

“嗯，还是老样子，不赌怎么行，就赌今天晚上谁请客。”

“好嘞。”

我则是顺利的融入群众演员中，开始我的端茶倒水之路。

穿上店小二的服饰，这干活还特别轻松起来。

毛巾一甩，那别有盼头。

其实不光面馆复古，其它店铺也老早做好了准备。

每年只有这个时间，遗留下来的文化才会撕开一角。

我擦着桌子，在水龙头这边洗碗。

“嘿，江乾龙？”

“要刀削面还是要拉……呃？吕晶晶……怎么有事情吗？”

应该是雨茉邀请她来的，不过似乎迟到的样子。

不过她过来干嘛。

“等会我奶奶会在那边红色路边那边表演皮影戏，你去不去啊。”

“啊，妳们去就可以了，我对那个不在行，看不懂。

我等会过去给妳们捧个场，对了表演前，用喇叭吹嘘一下，做个噱头啊。”

我嘟哝着，从另外一边取出一个大喇叭，这是菜市场常用的东西。

李老板当然也有。

“嗯，谢谢……了。”吕晶晶捊头发。

“没事，这什么东西不炒作下，没人看的。

不要太老实了，会吃亏的。”

在目送她跟雨茉，王佳欣聚合之后，我收回我的视线。

继续和碗筷大战。

早晨看到雨茉换服饰，我也没有过于做评价。

夸赞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但对每个人都说，特别是异性，会引起误会。

小时候还有女生扯我肩膀让我小鹿乱撞呢。

实际上只不过是她们玩跳皮筋，某一个人被罚过来跟我接触下而已。

接触某人便是处罚措施，若不是我不小心知道，估计一直蒙在鼓里。

直到高中我学了物理，我给自己的称呼是“参照物”。

别想太多，我忙起来，什么都不会去想。

顾客开始增加，端着一碗又一碗拉面，送走吃的大汗淋漓的顾客。

时间差不多了，我偷偷瞄了瞄，李老板也对我点点头。

我竖起大拇指，接下来还是单独逛一下，因为有个地方挺有趣的。

有一个姓范的老爷爷，没事都是在火车站那边拉二胡。

今天应该会来这边。

我摸着头，四处晃了晃，看到略微熟悉的身影。

习惯性的赶紧往另一边的柱子一站。

凑出脑袋，是黄婷莎和蔡永辉，嘛她们的关系开始上升了么。

我随后买了一袋面饼，叼着继续游荡。

风吹在身上很舒坦，各式各样的人龙鱼混杂地围在一起。

比如那个丢塑料圈得小玩具的游戏，那个近处的全是便宜货。

远处的非常难命中的，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至于什么机器抓娃娃，我更是不会去玩了。

不知道有没有老人在这边下棋啊，我赶紧往敬老院那边走。

拉二胡的老人不出意料也会去那里。

很快，我便听到低沉而婉转的调子，来对地方了。

四处都是老人，一个牵手的男女都没有，同龄人也基本看不到。

这地方好啊。

我连忙在缝隙出现的时候，走过去，此时龙舟浩浩荡荡的找信江桥的另一端远处抬靠水面岸上。

围着的鼓手不停地敲鼓打锣，人声鼎沸。

时隔一年我再次看到龙舟之赛，也颇为感慨。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明年这个时节，我便不会在这里闲游了，毕竟是时间最紧张的一年。

静下心来，我看着拉二胡的老爷爷面色肃穆地坐在那块大理石上。

围靠在周围的也全是各色异的老头。

不知道多久，我手机又震动起来，李老板大概已经将活全安排完了。

我得赶快回去一趟。

返回面馆便听到杀、闪的声音，占狗庆凯他们已经开始玩三国杀了。

突然一双手攥住我的胳膊。

“走啦，龙，听老板说龙舟时间到了。”

我瞅了瞅笑呵呵的李老板……你妹的，我上次帮你攻略女儿，你这次却坑我啊，老板说好给我打掩护的呢……估计早就把我卖了，我却在帮他数钱……

不带这样的……事实上划龙舟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对于我来说。

“龙，你说我们要是从桥上这里一起跳下去，是不是很好玩？”

对她的发言，我表示无视。

“第二天我们就出名了，而且不会是什么好新闻。

估计是什么以死相逼的各种版本的新闻。”

“欸，就不能浪漫一点吧，龙会游泳吗？”

“我自然不会……而且浪漫个头啊，不如点个蜡烛岂不是更好。”

我翻了翻白眼。

“好了别崩塌，妳穿德不是翘头履么，不怕磨坏了。”

“可是这里人都好高啊，看不到，对了，龙来帮我一把呗？”

她眯着眼笑。

“……”我说雨茉妳怎么兴冲冲想来看龙舟……毕竟这东西在桥上看。

人实在太多，还不如去下面的公园石板上。

“不行的话，我们从这里跳下去也是可以的。”

……

“行行。”

我蹲下来，还是照以前那样做行了。

但是我蹲下来，半天没有反应。

“怎么了，不是要龙舟吗？”

“不要背，那样看不清楚了，学那一种。”

雨茉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母亲叉着孩子的腋窝那样小心地捧着，双手抱着前方，防止不慎，与栏杆保持一定的距离。

喂，那样做可是会触发所谓的flag了，我才不要。

“我力气不行啊，那样会酸了，妳饶了我吧雨茉。”

我合掌说。

最近我状态很不稳定，我实在没心情搞什么情调。

一点都么没有，倒不如说我有些害怕她。

“真的不行吗？”她执拗地再问了一句。

“不能，真的不好，那样我站不稳，当然我不是说妳重的意思……”

我发现每说一句话，就得解释一句，这样有些累啊。

“那，这样吧。”她略带不满地趴在我后背上。

“咳咳，能看清楚吗？”

“哦哦。”

“……要不要我在往外靠些。”

“哦哦。”她漫不经心地说。

“……”

“嘛，我要往人少的地方走，妳抓紧点，雨茉。”

我说着侧着身，这里实在人太多了。

桥的中间是最好的地段，人自然蜂拥而至，所以我稍微撤下。

稍微走到边缘附近，也是一样可以看的。

下方的龙舟开始放入水中，船员陆续上船开始用木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