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该是如诗如画的一样的场景，却让萧古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前，前辈？”
萧古的表情已经快哭出来了。
周直笑笑，伸手将萧古的下巴抬起，那完全是一个小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只不过性别换了一遍而已。
“我说，你是哪里绝对不满，居然大晚上的跑出来欺负这些小野兽，还是说觉得得罪了我，想要做个熊掌来向我道歉？”
“我，我没有任何的不满。”
萧古的身子在抖，他知道如果再文明地区他还有一线生机，在这个荒郊野外，周直要想杀了面前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自己，居然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萧古现在可还不想死啊。
所以，想活下去的萧古立刻下跪，向周直行了一个最大的礼节。
“前辈，晚辈与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无论您是听了谁的话过来想与晚辈好好的谈论一番也请想清楚，晚辈曾为‘真武宗’外门弟子之首，根基也是有的，如果您真的铁了心对晚辈做出了构害性命的行为，想来您将来也会惹下这一段因果吧，别的不说，就那位茅山上清宗的有虚道人，他对晚辈就颇为看重，若您......”
周直全然不顾萧古的认怂加威胁，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抽烟。”
烟递到了萧古的面前，萧古面色古怪。
“晚辈，晚辈不会抽烟。”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我打到你抽烟，要不，现在就抽。”
周直一拳打在身边一人合抱的树木上，拳头直接打出了一个洞。作为金丹级的肉身，哪怕不使用任何能力，都能像玩一样的欺负萧古。
面对绝对的实力，一切的计谋都会失去作用。
萧古无奈的接过烟，周直给萧古点上。
烟屁股放进嘴里，吸上一口，萧古立刻忙不迭的咳嗽了起来。
周直拍着萧古的肩膀。
“慢慢来，先咽下去，再吐出来来，对对对，肺部用力，用鼻子吐。”
吸烟似乎是男人生而就有的天赋，萧古只花了不到十秒钟，就已经能从鼻孔吐出足够的烟雾来。
“感觉如何？”
“有点，轻飘飘的。”
周直笑笑：“啊，轻飘飘的，还有点苦，还有点舒服。”
“可是，这个对身体不好。”
要不是被周直逼着，萧古是绝对不会去抽这种对身体会形成不可逆的伤害的东西的。
“有些东西，不是说对身体不好就不能去做的。”
周直给萧古两瓶啤酒。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我想和你聊聊，聊得舒服了，我放你走，聊的不舒服，嗯，算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以为老子从温暖的被窝起来就是为了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王八蛋？”
萧古咬开了啤酒盖咕噜噜的将一瓶啤酒喝完。
周直搬出了两把椅子，一人一个坐上。
说是聊天，实际上周直的想法并不在萧古的身上，就连视线都是紧盯着头顶的月亮，从那一对映射着柔软月光的眼眸之中，萧古可以发誓，他在里面完全找不到自己的空间。
“前辈想问什么？”
萧古再次咬开了一瓶酒，却没有喝下去。
“你觉得，后悔吗？”
周直的语气轻飘，眼神并不单单的局限于此地，那虚无的眼睛看到的，应该是过去的，庞大的，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的事物，萧古不了解这位女人到底在心底里想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有点相似，都是利用过后被抛弃的产物。
毕竟，自己曾经也流露出过这种表情。
“后悔，但也不后悔。”
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周直笑了，他知道萧古听懂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两人如此的相似。
“什么是后悔，什么是不后悔？”
“后悔的是我被利用，被抛弃，不后悔的是我做的一切。”
萧古指着自己的心脏。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这不是没选择，也不是不能选择，而是，我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