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巷子的门口,我掏出有点老旧的手机,等着某个老人起床。

话说回来,在我小的时候,这世界还不是被智能机所统治的时代。那时候拿着手机玩个不停的人还不算很多。

说实话内容物也的确没什么好玩的,比如说"贪食蛇"丶"俄罗斯方块"丶"连连看"。

我只记得在小学那一个个夜里,一开始是假装玩着手机游戏。在那全黑的屋子𥚃等待着那一个不曾拨打过来的电话。

在漆黑的屋子里,躺在床上,唯一光亮的照明文就只有眼前的手机。没有因此而轻视真的太好了。一开始对这些东西亳无兴趣的我,渐渐也对游戏产生了兴趣。

连玩俄罗斯方块也玩买得不亦乐乎。

不懂的人会说人们玩游戏是为了一种成就感,其实不全然。

我们是在寻找一个自己心灵的寄托,好填满生活的漏洞。

而对我现在而言就是贪吃蛇复刻版,难度加10086~

其实这些游戏未必真的那么好玩,过份一点说是卖情怀也不为过,但如果它们能唤醒过去的记忆的话,真的好不好玩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过去也不一定美好,但时间久了之后,就算是以前多么讨厌的事也会多出一分缅怀。

昨天夜里,回到家之后,见到只有自己房间的木门。襄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甚至连话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

我站在门囗说了几句话,由于情绪太过混乱,当时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是忘了。

她真的有聴到我的声音吗?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不止是襄儿⋯⋯连辉夜都变得奇怪,她就只是抱着雨阳,沉默地坐在客厅的角落。

打开冰箱,里头是用保鲜盒一个个好好分好的食材,像是这样的东西填满了整个冰箱。

在不远的日子之前⋯⋯我的冰箱还是空无一物的。

小小的矮桌上放着我看到一半的轻小说,以及襄儿与辉夜用塑料瓶做的花瓶,只是还没有花。

说是什么"有女孩子的家𥚃就该花与玩偶,现在虽然连花都没有,但做个花瓶还是可以的。"

只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花就是了。

玩偶倒是有的,在襄儿的房间内多了一头大狗熊。那是上次去商店街买东西送了张抽奖券。

那是她"喝阿"一声充满气势地抽中的⋯⋯

我走到料理台,掏出可能放了快一年的咖喱粉,很快做了三份咖哩饭。

今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醒来了,至于那放在她房门前的咖喱饭还是满的。

一匙未动,应该连门也未曾开过。

看着房门,我感到了自己的烦躁⋯⋯甚至恨不得一脚把房门踢开。

冷了的咖喱难道会比较好吃吗?明显不会。

可是为什么连打开门都不愿意呢?

我强行按住自己想要扭开门的手⋯⋯要是现在强行进去的话一定会令她更讨厌我的⋯⋯

叹了一声,转身而去⋯⋯

我们⋯⋯应该还能回到从前的吧?

一定丶一定可以的⋯⋯只要今天一过,我陪那个面具混蛋去玩他的混帐游戏之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没有人能被我还了解那个面具混蛋,任何试图拒绝他"邀请"的人,死⋯⋯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在"裹世界"的领域里,那个面具男算是非常知名的人。

所谓的裹世界,并不是指真的存在的异世界。而是那些在正常社会规则下无法正常生活的人所组建的裹社会⋯⋯

黑帮丶小偷丶强盗丶乞丐丶黑客⋯⋯甚至是杀手。

他们有着自己的规则,而因为能够带来利益而被默许存在。

他的底细丶容貌丶过去,一切一切有关他的事⋯⋯甚至连在"裹世界"里的"国王"也对他一无所知。

他有时是公正的审判者,有时又只是个刽子手,也可以因为兴趣使然而杀人。

他没有固定的名字,唯一能代表他身份的,就只有那彷佛永远戴着的少丑面具,还有那些该死的游戏⋯⋯

在以前因为追究过深⋯⋯把一些不该查出来的事查出来了⋯⋯就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而被他"盯"上了⋯⋯

只是我以前不知道他与超自然的方面也有关系罢了⋯⋯

当年,为了摆脱"裹世界"而与他展开"赌局"⋯⋯而最后我输了。

愚蠢又可悲地输得一塌糊涂⋯⋯

"太早来了。"

各叫平叔的老人毫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背后。

我抬头看看天,还是淡蓝色的。

的确是来得太早了。

"给你添麻烦了吗?"我悻悻然地笑道。

被柳如雨的拜托之下又来到这个胡同里,与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比起来看起来有点微不足道,但与其留在家里又或是不知道去那里,还不如来这安静地呆着。

"不会。"平叔冷冷地说。

他只是打开了小院的门,用眼神示意我跟着他进去。

"坐。"指着角落里放着的石桌与石椅,上头还沾着少许露水,我也是坐下了。

平叔并没有急着进屋子里替我拿衣服,反而是走到院子中央开始耍起了一套拳⋯⋯

在这大冬天,平叔仅仅是穿着短衣短裤,暴露在外的是如同专业运动员一般精壮的肌肉。

要是说他这一身肌肉是耍老人拳耍出来的,我想谁也不会信⋯⋯

但渐渐的⋯⋯我看出了一些套路。

这不是像太极那般缓慢写意为目的的养生拳⋯⋯而是⋯⋯有着真正杀伤力的,武术⋯⋯

拳拳生风,步法如大树盘根,掌法与拳法之间变换不断⋯⋯

"卧嘈⋯⋯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八极拳吧"

平叔没有理会我,而是在做完整套之后才说道。

"没什么好传说不传说的。只是拳罢了,你也懂?"

平淡的语气中混搭着一点吃惊。

"嘛,我怎么说也是个码字的,东西总会知道多一点的。"

然而平叔的回答却超出了我的想像⋯⋯

"要学吗?"

他有点随意地说道。

"⋯⋯你看这小肩膀小腿的,平常连运动也不多的,你老该不会把我当作是练武奇材了吧?"

"不,你毫无资质。"

"那,还为什么⋯⋯"

不知道为何,在这个瞬间,平叔的身影变得无比高大。

"不学也行,只是你应该会死的。"

强烈的气势不断从他身上喷涌出来。

此时,平叔双眼如同贯穿我灵魂一般的锐利⋯⋯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刚才看透了什么⋯⋯又或者只是个巧合⋯⋯

"呃⋯⋯"

"不学的话就走吧。要不是小姐,我也懒。"

"我学,我学还不行吗!"

平叔的脸上瞬间闪过些许笑意,却又瞬息不见。

"这种样子,我看得太多,也看豿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一副像是要去送死的样子⋯⋯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