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封闭的空间里听了这么长时间痛苦的叫声，看来连神都受不了了吧。
我也受不了好吗！
又不是我想喊的，真的很疼啊！
“啊？”月凪朝上方瞪了一眼，“你说什么？想给这个一天到晚只会盯着女生内衣看的人渣辩解吗，啊？”
“万分抱歉小的什么也没说非常对不起。”
被人类吓得满口敬语的神明，看着真可怜，你真的是神吗。而且说到底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神明还不好说吧，万一只是自称呢，能做超出常理之事的又不是只有神明。
……真亏我现在全身酸痛的状态下还能考虑别人的事情，别说酸痛了，我感觉自己根本已经是瘫痪在地上了。
不过好在神明的提醒还是起了点作用，虽然口头上不答应，但月凪还是停止了殴打。
这次下手真狠啊。
“痛痛痛……你倒是稍微手下留情一点。”
因为四处都在疼，我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对你有什么手下留情的理由吗？”
为了防止再走光，这次月凪退后了两步才站起身，她活动了下手指，朝我伸出手来。
“……干嘛？”
“你一个人能起来吗？要不要我帮忙？”
“我觉得你只是想帮忙让我彻底起不来，所以不用了。”
这种时候经验是最重要的！
“啧。”
你不要把计划没得逞的心情那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好吗，你明明只是单纯地想揍我吧！
“话说，那个自称神明的大叔，神的话一般不应该会治愈魔法什么的吗。”
“我是神不是魔法师！”
“哎……不是全能型而是职业型的神明吗。好像也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真可怜。”
“区区人类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又是你的游戏经验论？”月凪坐回到了自己要来的椅子上，“话说你不是一直渴望这样的展开吗，感觉也不是特别兴奋。”
可怜的神明被彻底无视了。
“对你来说要理解还太早了吧。”
“哦是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兴奋，只是……有些让我兴奋不起来的因素。
“不过你会对这些事感兴趣还真是少见，喝酒上头了吗。”
“只是好奇而已，老娘喝酒你有意见？”
“我们的勇者大人真是没干劲呢。”
“你们准备好了吗？”神明又一次确认道，“成为勇者的仪式现在就可以开始——”
我看了一眼月凪，后者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似乎真的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或者有可能她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说不定心里还在紧张也说不定。
……嘛，毕竟这种超自然现象可是我这个阅历无数的游戏动画狂魔的主场，是最适合死宅发挥的舞台。
既然月凪决定无所作为，那就由我来做些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等等。”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朝着神明声音的方向喊道。
“又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身为神明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回答我的几个小小的问题吧。”
“当然不会。”
“那我就直说了——首先，为什么是月凪？勇者一般不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吗，我承认她不是一般人，但是肯定还有其他理由才对。”
而且，根据神明的回答，我想要试着判断所谓的“仪式”是否具有危险性。
就像随处都有的虚假广告一样，如果突然有人出现并赋予你常人无法拥有的权利——比如成为魔法少女什么的——那么，他们必定都有着各自的目的。虽然不一定是恶意，但那一定是诈欺。
“哦~原来如此。确实是个大问题。”月凪在一旁眨了眨眼。
你才是当事人，倒是稍微有点警戒心啊。
不过考虑到她是个在超市挑了一个小时最后结账时发现自己没带钱的笨蛋，还是挺正常的。
“命运。”
“……哈？”
“终究你只是人类，思考方式太过幼稚了。本神明会找到她，是因为她命中注定会成为勇者，正是早已决定好的命运才使她拥有了‘勇者的资质’，本神明只是将其辨识出来而已。”
“不是挑选勇者而是‘找到’勇者的意思？”
“没错。”
天赋论吗……这种说法要判断其真伪有些困难，但是同样的，也更容易让人陷入圈套。
“成为勇者的话，有什么副作用吗？”
一般试图推销的人都会把自己的业务说得毫无破绽并隐瞒其危险性，而那也正是骗子们露出马脚的关键之处。
“当然有。毕竟本神明征召勇者是为了打倒众多为非作歹的魔物和领导魔物的魔王，这不是游戏，也不会给你们存档重来的机会。你们所面临的将是真正的危机和足以危及生命的各种险境，曾经就有不少人因为受不了战斗的风险而选择了放弃。”
打到魔王……居然还是如此王道的展开，最近的异世界都不流行这一套了吧。
“等等，那不是压根没有半点好处吗？”
“好处？动动你的脑筋吧，人类。来到另一个世界对你们而言，本身就是极大的好处了不是吗？”
“喔——”
“这可是摆脱你们自己的世界的绝佳机会，相当于将人生重新从零开始。如此无与伦比的机遇，当然会有许多未知的风险。”
也就是说，就像游戏中“转职后属性清零”的设定一样，即使转职本身无法判定优劣，属性清零却是许多新手玩家们梦寐以求的重开机会。
毕竟所有人在仅有一次的人生中都是绝对的新手玩家，原来如此，确实是不小的吸引力。
而且刚刚神明说了“有不少人选择了放弃”，换句话说，月凪并非唯一一个被选中成为勇者的人，特殊性骤降的同时也降低了不少说谎的可能性，算是可以接受的说法。
那么，接下来就看月凪本人怎么选择了——
“zzzzZZZZZ”
结果你居然睡着了？！
“喂，月凪。”
“嗯？说完了？”
“不不我们说的可是关于你的至关重要的事情啊，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这方面你比我了解吧，那我也没必要做些多余的判断。”
“难、难道说，这是‘信任我’的意思——”
“真恶心，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最了解欺骗我会是什么下场而已。”
“……”
好吧确实如此。
什么嘛，我还以为我和你好不容易有了深厚的羁绊，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还有什么问题吗？”神明问道。
“嗯……是关于我的。你征召月凪的理由是知道了，那我呢？难道勇者也需要男女一对的吗？”
“谁和你一对了，真恶心，呕。”旁边好像传来了非常不满的声音……还是无视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神明语气无辜地反问。
“搞错？该不会我们要去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不不不，我指的是，你本来就不会成为勇者的。”
“……哈？”
“说到底勇者也只是‘职业’的一种，属于特殊职业，而你会获得的是另一个职业称号。”
“魔法师、战士、弓箭手之类的吗？”
“是的，差不多吧。”
“哦哦，那也不赖，所以要给我的称号到底是什么呢？”
“送人头的。”
……
？
“那个，我好像听成了送人头的……能再说一遍吗？”
“是的，就是送人头的，或者换个意义更加清楚的说法——炮灰。”
“……”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