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冯涛胃口全无，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顿莫名其妙的餐具。可是钟汝辉确是细嚼慢咽，仿佛这些略显粗糙的食物就是人间美味一样。冯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暗自叹了口气。自己可真的命苦啊。

持续了几分钟的沉默之后，钟汝辉开口说道：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你失去了记忆。”

“不相信又能如何？”

冯涛再次很冷淡地回答道。

可是钟汝辉却拿了一方手绢擦了擦嘴，然后露出微笑，然后故意用着调笑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昨天我把你救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

冯涛条件反射性的摸了摸屁股。

我去！卧槽！

这货到底干了啥？

冯涛可是完全记不得那个时候，毕竟发着烧，完全昏迷，根本没有意识去察觉发生了什么。钟汝辉这么一说，倒让冯涛直接炸了毛，就像是被激怒的猫咪一样，又慌乱又敌视地瞪着钟汝辉。

难道难道，我真的被⋯⋯

冯涛没觉得屁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疼也不痒，和往常一样。莫非钟汝辉那话儿小到伤不了一朵娇嫩的菊花，还是说冯涛实际上很早已经就被开发过了？

还是说用了嘴⋯⋯

冯涛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从一只炸了毛的猫咪变成了受惊的兔子，越想越乱，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这一副慌乱的样子被钟汝辉完全看在眼里，看的他不由哈哈一笑，然后说道：

“我不会做那些苟且之事的。”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捏了捏脸算吗？”

“变态！臭流氓！死基佬！你个菊花狂魔！”

妈的，老子的脸我自己都舍不得摸啊！

冯涛恨不得把眼前的清蒸鲈鱼整个都扣在钟汝辉脸上，而现在钟汝辉笑得更加开心了，几乎是前仰后合。笑够了之后，看着怒气冲冲地冯涛，钟汝辉镇定了一下神色，接着说道：

“你听我解释⋯⋯”

“不听！滚！”

“从你被救出来之后，除了给你治疗的大夫，帮你脱衣服换衣服，洗澡，擦身体的人，都是我枞亭王府的丫鬟。”钟汝辉举起手来，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如何？”

“⋯⋯”

“相信我吧。”

冯涛也觉得这么闹不是事儿，只好点点头。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儿，究竟是？”

“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

钟汝辉有些沮丧的样子，然后继续说道：“在梦里，你没有说任何关于你的事情，没有提到任何和你关系亲密的人，你只是在说，想要回家。为什么呢？你的家不就是在夷阳吗？”

“回家⋯⋯”

“后面我才发现，失忆了之后，你就不再是过去的你了，我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我能确定，你不再是过去的冯涛，而已经成为了一个崭新的人。”钟汝辉喝下面前的酒，有些惆怅地说道，“所以说，我过去执念于你的转变都是因我而起⋯⋯”

“⋯⋯”

冯涛似乎听出了钟汝辉的话外之意。

这是在后悔之前在皇帝面前下赌约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明白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但是你还是冯涛，是我最不能忽视的亲人。”钟汝辉紧紧攥住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你失踪的时候，我担心坏了，我就害怕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为什么我要和你下这样的赌约，害得你冒这么大的危险。”

“⋯⋯”

这事儿女神得背百分之七十的锅。

冯涛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所以，涛儿，放弃吧。”

“放弃？怎么可能。”

“我的意思是，这场比赛就作废吧。抗奥大事，就交给我来负责。现在太危险了，打仗这种事情，你还是少沾为妙。”钟汝辉说罢，然后很认真地看着冯涛，“我不希望你再出事儿了！”

“不行。”

冯涛断然回绝。

“为什么？”

“我喜欢战争。”

“你可是差点把命给送了啊！”

“可是，我不是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我日后自然会还给你的。在对奥康纳人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同盟，都是效忠于皇上的人。”冯涛拿起杯子，啜了一口绿茶，说道，“所以，赌约什么的就算了，你若真想阻止我，不妨赢了我就是。”

“⋯⋯你真的以为能赢吗？”

“嗯，我很有自信。”

冯涛点点头。

“万一你输了怎么办，你也是堂堂的王爷，肯定也不想嫁入我枞亭王府内，当个枞亭王妃吧。”钟汝辉苦笑着说道，“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自然会很欢迎，然后下足了彩礼将你娶回王府。”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

冯涛放下茶杯，淡然说道：

“那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