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刚刚完成任务即将酬金到手的人,此刻什么快乐都没有,先让我们喘喘再说。

“坤仔,别,别忘了你的解释。”茶里捂着胸口。

“之,之前,不小心看到,觉得会用上,罢了。”坤仔努力装帅,也挡不住气衰的破坏。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它就是我从地摊上买来的。人可以选择自我了结而让生命永恒的定格,妖一定也可以通过改变自己存在的方式而使自己灵识全无。

“有话,不早说,这事,跟你没完!”学姐恨恨地看着坤仔。

我没有说话,我已经说不出话了,还是再喘喘气吧。

在座的各位我最垃圾,看来我以后要多加锻炼一下了。先不说关于上场打架的事情,第一个就要练好死亡加速。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嘶——”手掌心又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楚,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子在一点一点轻轻咬着,火辣辣的疼,又带着若有似无的痒。我非常不好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好疼啊。”我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了,疯狂奔跑后导致的气短之感正慢慢消失。我低头一看,发现双手的血丝又一点点的溢出来,一滴接着一滴的在白布上漫出来,慢慢浸湿整个布条。虽然刚才坤仔有简单包扎过,然而在剧烈的运动后又重新裂开了。

“你看看你,明明都不打架,怎么伤得比我们还严重?”茶里没好气的说,拉过我的左手,一圈一圈地把布条解开。

对哦,也是奇怪了,我流的血竟然比姐姐们加起来还多。仔细看看学姐和茶里,在与镜妖混战时难免挂彩,但也只是滑出几条血痕,很快就结痂了。本来应该是我去照顾她们,最后反而要她们两个来给我收拾残局。

“之前太紧张了,握着镜子的时候没注意,结果手就被镜面的边缘划破了。”我吐了吐舌头,“真不好意思。”

“哟,坤仔,你这蝴蝶结打得不错嘛。”学姐在一旁看着,一脸玩味地说。

“看她可怜随手打一个玩玩而已。”坤仔毫无波动。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大兄弟。”我嘟嘟嘴,“哦”了一声。其实还是挺好看的,绑在手上有种俏皮可爱的感觉,虽然这个作品的主人只是随手打打而已。

茶里把两只手的布条都解开之后,观察我的伤口。

“伤得也不是很深,为什么会一直流血呢?”

我也很绝望,看来我刚刚跑完步缓不上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失血过多了。

“坤仔,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拿医药箱过来。”茶里拧过头来吩咐坤仔,他虽然脸色平平,但还是去拿了。

看坤仔这个样子,全然没有之前那怅然若失的状态。看来是完成任务后即将到手的高额酬金弥补了他内心的缺失。不错不错,容楚楚暗暗观察。

不过,还有那件事没有解决……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管他那么多呢。容楚楚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闭目享受。

“学姐啊,茶壶里的茶应该冷了吧?”我想着,也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到底待了多久。

身处在那样的世界里,是真的全然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不知天黑天亮,潮涨潮落,不知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每时每刻能看到的,只是各个角度不同的自己。无人理解,无人讨论,完全脱离人文社会的怀抱。也难怪陆墨言久居成魔,不可自拔。

可陆墨言区区一介平民,为什么会变成镜妖出在这里呢。坤仔之前说过,镜妖被执念所迫。然而起初他的执念并没有那么深刻,只是在不甘心上人的匆忙死去而已。陆墨言本人也提到,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非常后悔。这样他妖化的条件并不成立啊。

一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强行将陆墨言跨过了人与妖的界限。

学妹双眼发直,神情呆滞,连我的回答都没听见,容楚楚放下了手里这杯冷却的茶。

“雀仔,就一会儿工夫又发呆了。”茶里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不留神就会想事情。”我哈哈地笑了。

“也不知道成天在想什么,总是那么入迷。”

“可能在思考人生的真谛吧。”我一脸严肃地说,“谢谢茶里帮我包扎伤口。”

谜团太多,现在还没有任何思绪,也无法得出任何答案,多说无益。

“不用谢不用谢,我也该休息一下了。”茶里摆摆手,懒懒地在某张梨花红木贵妃床上躺下来,“真舒服。”

慵懒的感觉也是会传染的,在屋内不同的地方,大家不约而同的执行着同一个动作。

那就是传说中的放松大法:葛!优!躺!

“小姐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气色也好了很多!”管家喜气洋洋地推门而入,原本咸鱼一样的我们立刻容光焕发。

毕竟大家私底下怎么躺都行,外人面前,帅字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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