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带着铁面,便来到了这间据说人气不佳,姑娘不美的房间门口,他随意的打赏了些灵石,就推门而入。

房间确实不大,除了两张喝茶的案几,一些雕塑外,就剩下藏在珠帘后,抱着竖琴的姑娘。

“客人来了吗?”

姑娘的声音很好听,甜美不做作,还带着一些上了年纪才有的成熟风韵。

“需要我弹奏一曲吗?”

她拨动两三琴弦,问道。

“这个不急,姑娘不妨从珠帘后出来,我们再叙。”

铁面坐下来,给自己倒上茶,回答道。他着实想看看这姑娘长的什么样,才会让老鸨都不推荐他进来。

姑娘听到他的嗓音,没有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惊讶,徐徐站了起来,抱着一把竖琴,坐在了对面。

一眼看去,老鸨没有诓他,这姑娘着实称不上漂亮,约莫二十多岁,既没有瓜子脸,也没有含情眸,皮肤也不像台上的那些姑娘,柔嫩如水,身材平平,毫无特点,甚至连带她进门的小姑娘都不如。

借用路上叶星常说的那句话“这角色放在漫画里,作者连脸都懒得画”,大概就是这种水平……

铁面也愣了一下,这里可是花仙城,烟花巷,醉花楼,方圆百里美女最多的地方,没有大家闺秀级别的容貌,都不好意思抬头走路。

“公子是后悔花这灵石了吗?素心倒是一点不吃惊。”

姑娘笑了两声,眉宇间还透出那么一点点嘲讽的意味,想来是这种情况遇到过不少。

“毕竟,这可是一个看脸吃饭的世界,女子尤其如此。像素心这般容貌,根本勾不起他人一丝半点的兴趣。”

素心话语间直来直去,没有任何讨巧意味,轻拨琴弦,自成一调,哀怨中带着不满,似乎在叙述心中心绪。

“这可不一定。”

铁面也笑了笑,打断琴声。

“姑娘这话是否有些偏颇,看脸是不错,看脸吃饭是不是太过了?”

“公子从楼下走来,想必也见识过。现在来的人,还有几多个不是奔着外貌来的?就算是听曲,看着貌美的姑娘,也总比相貌普通的更加舒心。女子,若是没有一张好脸,修行路上,都会艰难三分。”

“那些个外貌出众的女弟子是不是更容易获得门派资源?漂亮的女修士是不是更容易收徒?同等修为下,是不是更容易获得他人好感?”

素心停下手指,继续说道,见到铁面沉默不语,苦笑着摇摇头。

“抱歉,还未听曲,就说了这么多让人心情不好的话。都怪我脾气有些奇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无妨,你说的都是事实。”

铁面沉声回道。

“不过相貌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活法。”

尽管没有出众的外貌,素心的琴艺却着实厉害,比台上那些五律不清的花魁们要强的多,静心聆听,能感觉到体内真气运转都顺畅不少,此乃技近乎道的表现,普通凡人终其一生追求的境界。

铁面也能理解她的抱怨,拥有着如此高超的技艺,却没有登台的机会,连客人都门可罗雀,想必是外貌所致。

他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微不可察的笑了一声。

一曲听罢,铁面夸赞了几声,也指出了几个可以改进之处,他的音律造诣同样不俗,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素心知道他也是懂乐之人。

“原来公子与外面那些人不同。”

素心抬起头,语气愉悦的说道。

“看公子的手,也像是练习过乐器的,可否让我近观看看?”

铁面正想着如何与面前姑娘拉近关系,好开口询问想知道的消息,也就没有拒绝,将纤细葱白的手指伸了过去。

“这手,比好多姑娘的还要美。”

素心小心端起,仔细的看了看,赞美道。

随后她又“恩”了一声,面露疑惑,凑近闻了闻,捏了捏手掌骨,眼中疑惑更深,于是抬头问道。

“这手,您是……公子?”

不好!

铁面像触电般立刻收回手,咳嗽两声,转移话题说道。

“姑娘,可否问你一件事情?”

“请……讲。”

看到他此般举动,素心眉头一跳,像是猜到了什么,但没有直接挑明,不过看他的眼神却发生了变化,少少的带着一些……同情。

“听老鸨说,姑娘待在这醉花楼中,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想来身份应该不一般吧。”

“公子聪慧。我是花仙斋的探子,最近花仙斋要举行选美大赛,探子们纷纷出动,想要挖掘出花仙城中最美的人,这醉花楼,不时会有极其貌美的姑娘进入,我看能不能捞到那么一个回去交差。”

素心坦白的笑道,动作之间亲昵不少,铁面趁势问道。

“这花仙斋和花仙城是什么关系?”

“你一定是第一次来吧。花仙城,实际上就是由花仙斋掌控的,无论是城门守卫,还是城内治安,也有不少商铺,直接归属花仙斋门下,说花仙斋是城主府也不为过。”

素心答道。

“原来如此,那姑娘肯定见多识广。我听闻花仙城中,有七星焕草花的消息传出,姑娘可知道吗?”

铁面心里对仙草的消息已经有了把握。

“这可真凑巧!七星焕草花的消息,就是从花仙斋传出的,而且还和选美大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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