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座庙观还在那山上...

在一间饺子店铺内,驮着下巴吃饺子的银武明显对桌前那片充满硝烟的战场不感兴趣。(互相敌视的冲茧和安德鲁)

竖着汪耳朵的她,边用勺子往自己小嘴里送饺子、边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饺子铺外的高山上。

此时的高山上,正敲打着象征‘喜庆’的庙钟,而这座庙钟则坐落于一座名为‘女娲祠’的道观内。

在‘她’购置完年货后,她曾和娘亲与姐姐一同提着年货,赶到那儿求福。

听娘亲说,那座道观可是女娲娘娘捏泥娃娃创造生命的地方,就连管理道观的道长,都是从远古时期一脉相承下来的香火,从未间断过。

而道长所得的每一个娃娃,都是男性。

这还不算最离谱的呢,听娘亲说.......道长和他的孩子其实是两个老神仙,道长孩子出世的那一刹那,爷爷必定离世。

就这样,道长和他的孩子一直都在这样的循环中转世着,还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哩。

作为一名合格的红领巾,当时的‘她’一点儿也不相信那些鬼扯淡的传说。

对于她来说,过年求福的目的只为一个‘愿望’。

那就是愿常年在外打工的爹爹,能够在过年的时候多回来过过年,就像街道上那些购置年货的美满家庭一样。

其乐融融的...

于是‘她’怀着这样的憧憬,跟随着娘亲和姐姐磕头、拜神、求福、许愿。

至于结果嘛...

就像她放眼望去,那些在街道上购置着年货的美满家庭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别人是和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过年,而她却和几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熟人’过年。

当年的愿望也没有成真,就连‘她’考上大学后,爹爹都没有回来一次。

每当‘她’向娘亲问起爹爹何时回家的时候,娘亲总会对‘她’一阵数落,说什么‘好好搞学习’、‘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正事儿,但有一个情况下可以开例外,那就是当‘她’考上大学时,爹爹才会在白忙之中‘抽空’为‘她’庆祝。

可事实是,在银武的记忆中.....爹爹就是每年向家里寄回的大把钞票,有影无人。

也如同娘亲画的大馅饼儿,从没有‘吃’到过。

就连‘她’考上大学到开学的那一天,爹爹也没有回过一次家。

如今她已经投胎转世,要想见到爹爹也是更加不可能了。

那位独自用肩膀扛起家庭的‘顶梁柱’,只留下他那结实而高大的背影,便没了任何音讯。

她几乎都忘了前世的爹爹长得什么样了,也许他长得帅帅的、还很滑头。

也许....

没有那么多也许。

银武叹着气儿,她孤独地趴在了桌子上。

街外的繁华与她呼吸到的火药味儿明显成为了对比,望着彼此互看不顺的安德鲁还有虫茧,她下意识地拉低了眼眸。

哪怕‘一次’也好...

就那么一次..

能让自己再次体会到爹爹在一起的感受,‘她’是自私的、‘她’也是笨蛋的。

哪怕这是一个陷阱。

她也希望能够完成前世最大的遗愿。

————————

安德鲁在吃完绯菜馅儿的饺子后,他微笑而嘚瑟地将手中账单从光滑的桌面儿上‘蹭’给了虫茧。

本来虫茧打算用结账的方式把安德鲁扣在这里,好让她找机会向银武下手。

可她却没有想到,外表斯文的安德鲁竟然蹭皮上脸!

就因为之前他抢着背自己去医院,结果弄得她一个堂堂的女皇陷入了面子困境。

如果强行让安德鲁结单,那会大大丢她的面子的,更别说在银武的面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温柔大姐姐形象。

为了维护自己在银武眼中的温柔形象,她只好放弃以付账为理由扣押安德鲁的想法。

就在恼羞成怒的虫茧准备用魔法对付安德鲁的时候,她耳边却传来了银武那充满童稚而温暖的声音。

“冰虞姐姐,我能够一起去沐浴吗?大年三十,我还没有洗尘.....”

‘洗尘’,是在天朝留下来的传统之一。

在大年三十那一天,大家都会前往大浴场,用温暖而洁净的泉水、洗涤过去一年中洗涤者身上所沾染的晦气。

而洗涤者用泉水驱散身上的晦气后,便能够在新的一年内迎来好运。

曾经的‘银武’也在母亲和姐姐的帮助之下,多次洗过女浴。

虽然‘她’一再拒绝,但‘她’小时候长得实在是太像女孩子了。

因此,她母亲和姐姐总是担心他被哪个坏人拐了卖了,因此她们老是拖着‘她’往女浴场跑。

当然也有一次例外,那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一次洗尘。

那一次,‘她’第一次在男子汉中间,进行了男子汉的洗礼。

那一次,‘她’第一次学会了什么叫做勇敢、展示自己的小**。

那一次,‘她’第一次坐在爹爹的双肩上,骑起了从没有玩过的大飞机。

也是..

她和爹爹的最后一次见面。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和妈妈、姐姐跑女浴了,而是每次偷偷溜进到男浴,希望着自己能够再一次在男浴场内找到自己的爹爹。

尽管‘她’的外貌依旧像自己的姐姐,但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男性的尊严。

随着‘她’身体慢慢长高了、结实了,也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名牌大学。

可‘她’却依旧没有见到自己的爹爹。

为什么?

爹爹真的那么忙吗?

为什么考上大学后,‘她’却意外遭遇车祸...投胎转世?

如果这里是幻境的话,这里是幻境的话。

那么!

‘爹爹也能再次看得到吧!?’

从自己的脑海退出后,‘她’猛地抬起她那充满眼泪的金色眼眸,喘着不规律的粗气,就连那张童稚而嫩肥的小脸蛋....都变成了一颗熟透的‘西红柿’。

如果能在幻境中见到爹爹的话,‘她’也满足了!

“求求您,冰虞小姐...您给我们支付的钱,我会以后还给您的...”

银武眨着她那双泛泪的大眼睛,她几乎是恳求着眼前的‘冰虞小姐’带她去洗尘,就连她那毛茸茸的汪耳还有尾巴都翘了下来。

那眼神,简直是世界上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光是虫茧和安德鲁下了第一眼后,它们两人都差点儿被那双金色宛如太阳般的大眼睛,给融化成一滩泥水。

而一旁路过的路人,早已经目瞪口呆...有的甚至被‘萌’倒在地。

如此夸张的杀伤性武器,虫茧摸着她那良心(胸部),紧咬着流血的牙关答应了。

至于安德鲁?

他已经流着鼻血掏出相机拍起照来,还不忘举起那根象征着‘认同’的大拇指。

在得到冰虞小姐的赞同后,她几乎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小孩。

‘如果能见到爹爹’

‘如果真的能够见到爹爹!’

她一定要打开她那话匣子,跟他说好多好多、就算说到天亮也说不完的话~

然而在前往大浴场的路上,安德鲁却发现....在这片拥挤的人群中,多了两股强烈的杀意。

而那两股杀意的目标,正是东奔西跑、欢天喜地、穿着大红色棉袄的金发小萝莉。

安德鲁下意识地将拍照的相机收回在黑色棉袄口袋内,取而代之的...是从包中拿出的魔法药瓶。

在这一条又一条热闹而又繁华的天朝街道上,人群涌动、身份复杂。

除了幻化成幻境的幻形灵外,还有两道额外的黑影。

安德鲁抿了抿嘴,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来。

‘难道想要取走这丫头性命的敌人,远远不止虫茧女皇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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