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宇站在柜子前,打量着柜子里的工具,心里觉得一定是发放错工具了。在柜子里,除了钢丝制成的厕所刷子之外,有一把冲击钻和一个玻璃瓶子。

那是一个写着 “硫酸,质量分数:98%”的玻璃瓶。浓硫酸?青丘宇抽了抽嘴角,听说过洗厕所用草酸的,没听说过用浓硫酸的……

绝对是传送出错了吧?钢丝刷子还可以理解,从来没听说过洗个厕所还要用到冲击钻和浓硫酸的,青丘宇想着。

一念及此,青丘宇拿起钢丝刷子别在腰上的扣子上面,然后一只手扛着冲击钻,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浓硫酸的瓶子想着如花走去。

“干什么?还不去工作?还有三个多小时,就有顾客进场了!”如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青丘宇不悦道。

天香楼娱乐会所除去客房区,其他区域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至次日凌晨四点,参与打扫工作的员工都是凌晨四点起床,然后准备一番后,在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里收拾顾客留下的残局。

“呐个,花姐,我觉得我的工具有问题,是不是发错了?”弱弱地说着,青丘宇冲着如花扬了扬手中的冲击钻和浓硫酸。

如花瞥了一眼青丘宇手中的工具,不以为然道,“没错,十九楼的工具就是这些,快点去,少磨蹭!”

青丘宇抽了抽嘴角,不想也不敢反驳如花,默默地扛着冲击钻,握着浓硫酸,乘上员工电梯,向着十九楼进发了。

……

当电梯听在十九楼,大门打开的瞬间,巨大的空间,这层楼的层高绝对超过五米,一个巨大的牌子竖在入口的前方,“非人形生物娱乐区”。看着这一块牌子,一股不详的预感在青丘宇的心头升起。

片刻之后,当青丘宇出现在厕所里的时候,眼前所见的景象印证了她心中的不详预感。

“咣当!”一声,青丘宇手中的冲击钻落在地上发出响声,面前这个大坑确定是厕所不是浴缸?

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鬼?看着大坑之中形似水晶的便便,青丘宇终于明白冲击钻是用来干嘛的了。之前还觉得如花让自己来洗厕所,想要借此潜规则是天真行为,没想到真正天真的居然是自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青丘宇终于用冲击钻将水晶便便尽数粉碎,而后再用钢丝刷清洗了一番之后,第一个大坑总算是清理干净了。然而时间也在这个过程之中流逝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青丘宇气鼓鼓的将冲击钻扔到一旁,瘫坐在地上,有些像罢工,但是一想到如花强劲有力的臂弯,她又有些后怕。

“那厮真是我女儿?”想到自己悲惨遭遇的始作俑者,青丘宇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哼,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不把她射到墙上?”

“你说要把谁射到墙上?况且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青丘宇的身后响起,青丘宇猛地回头,只见小珂正站在厕所的门口斜视着自己。

“你来这儿干嘛?来看看你老娘有没有被坑死掉?”青丘宇咬牙切齿道。

小珂耸耸肩,一脸嫌弃道,“你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花姐担心你一个人不能打扫干净,所以让我来帮忙的。”

“帮忙?”青丘宇目带深意的打量着小珂,嘴角微微上翘。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小珂被青丘宇这样看着,脸忽然有些红,慌张道,“才……才不是因为担心你呢!”

“啧啧!”青丘宇摇了摇头,阴阳怪气道,“傲娇啊?如果你真的是我女儿的话,性格肯定不是随娘的。”

小珂额前忽然浮现黑线,恶狠狠的瞪着青丘宇低吼道,“滚去干活!”说罢,她便拿起放在地上的浓硫酸向着一间厕所走去。

……

昆仑山脚下,风停了,雪歇了,目之所及一片茫茫,春天一步步的逼近着,这或许是今年这片荒原的最后一场大雪了。

远远地,便可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坐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布满血丝的双眼,呆滞的盯着前方的井盖发呆,看样子下一刻就要竭嘶底里的爆发出来了。

这名少年正是毛玉,他的衣衫在一次次弹射之中化为了一缕缕布条,登山包也早就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几日下来,他已经尝试了一百零三次口诀,遗憾的是他没有成功一次,更加令他抓狂的是,由于多出试口诀错误,井盖已经将他列入了黑名单,尝试机会由三次减少到了一次。

盯着井盖看了半晌,毛玉脸上浮现一抹不甘,走上前去,谨慎的围着井盖绕了一圈,气沉丹田,指着井盖暴喝,“天德池里丢东西!”

“Duang!”井盖颤抖了一下,见状毛玉急忙后退几步,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这井盖的攻击总是变幻莫测,总是能够从刁钻的角度袭来正中毛玉的防御薄弱点。

“我说,井盖兄,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没有必要一言不合就弹我是不?”毛玉早就发觉了,乾元学院入口处的这只井盖是具有自己的思维的,待在这里的这几天,无聊的时候他也会来和井盖闲聊。

刚开始井盖也不搭理他,每当他说够了三句话,就会化作一道流星飞出去,几日过去了,井盖和他之间的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毛玉歪了歪脑袋,“你在这儿干了多少年了?工资怎么样啊?为什么要在这里待这么久呢?生命啊,那么短暂,何不及时行乐呢?”

井盖沉默了一阵,这一次并没有立刻将毛玉弹飞。

“你很烦哎。”井盖有些不耐烦道。

毛玉笑了笑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举动——拍了拍井盖,“每一个生命都是世界的恩赐,所以为自己而活才是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进入乾元学院?”

“我啊?”毛玉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我想进去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不,是去找一个注定要当我孩子妈的人,或许我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去!”井盖爆了一句粗口,“你还真敢说啊!就不觉得自己很不要脸?”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毛玉挑了挑眉毛,“如果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更枉论其他事情了。”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么可以放我进去了吗?”毛玉面露喜色。

“Duang!”的一声响起,毛玉再一次飞了出去,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毛玉早有防备,还是井盖手下留情,毛玉仅仅飞出去数十米,就落在了地上。

“哼!”井盖冷哼一声落回了原来的位置,“如果每个人放一番嘴炮,我就让他进去了,乾元学院早就乱套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地一道遁光从远处飞来,落在了遁光之前,黑发白衣,正是衣书尹。

“如意先生。”衣书尹对着井盖拱拱手,“多日不见。”

“嗯。”井盖应了一声,“我看你们学生会的人这几日总是进进出出的,好像很忙碌的样子,是在干嘛?”

“回先生。”衣书尹再次拱拱手,“以太院正在搞一个新的研究项目,需要大量的材料,翎月学姐那边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有些任务就委托给学生会了。”

“啧啧。”井盖嫌弃的啐了一口,“那群疯子总想搞点大事情,别再把学院炸咯……”

“如意先生言重了。”衣书尹笑道。

毛玉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次向着井盖的方向冲了过来,看见杵在井盖旁的衣书尹,毛玉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么多天了,总算是等到有人从这里路过了,毛玉心中想着勾了勾嘴角。他不是没有想过找个人偷听一下口诀到底是什么,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被弹飞很远的缘故,他都巧合的错过了。这一次可算给他逮住机会了。

听闻身后有响动,衣书尹用余光向后望去,见到一个衣衫褴褛,满脸胡渣子的怪人忽然出现在身后,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储存材料的锦囊上,而另一只手则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如果毛玉稍有异动,他就会拔剑向。

“哈哈,你不用在意他,他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个有趣的蠢货罢了。”井盖见状笑道。

“如意先生认识他?”衣书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如意门镇守乾元学院第一道关卡的时间几乎和乾元学院存在的时间一样悠久,它判定对方不是坏人,那么这个人多半就不是坏人了。

事实上,如果如意门察觉毛玉真的有歹意,在他念错口诀之后,受到的惩罚可能就不仅仅是被弹飞那么简单了。

“不算是认识,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口诀,又想进入乾元学院的家伙罢了。”

“哦?”衣书尹饶有兴趣的侧过脸去看了一眼毛玉,然后对井盖问道,“他想进去干嘛?”

“说是进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等会儿说口诀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啊,别让他听到了,他蛮有意思的,我还想多玩一玩呢。”

衣书尹微微一笑,“如意先生,你也别太作弄别人,万一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毛玉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听到此处他忽然插话到,“这位兄弟,你是乾元学院里的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青丘宇的人?”

“你和她什么关系?”衣书尹闻言忽然面色沉了下来。

“哦,我是她未来的丈夫。”毛玉一脸自豪的说到。

“哦!”衣书尹应了一声,既然是情敌?那的确是不能让他听到口诀。

衣书尹心中想着,蹲下身去,用手指在井盖上一阵敲击,紧接着井盖便让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见状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毛玉慌忙的追赶上前,然而当他赶到井盖前的一瞬间,井盖有一重重的合上了。

“我去!他明明没有说口诀啊!”

“说了啊,用摩斯电码而已。”井盖用嫌弃的语调回应。

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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