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恶狠狠的盯着剑装等人,骤然腾身,无风无尘,空气像是被他摒弃在身体四周一般,人生三大仇,杀亲,夺妻,断财路,虽然青丘宇不是他的妻子,但是在毛玉的心中,剑装等人干得事情也就和夺妻差不多了,心中自私气恼万分。

面对毛玉的怒火,剑装只是冷笑,若是这厮真的有把握对付三个人,方才就没有必要用假身潜入,直接闯进来,大杀四方岂不是更好?剑装如此想着,就在这时毛玉开口了。

“呐,你们或许在想,我没办法一个人对付你们三个吧?”毛玉冲着剑装等人扬了扬脑袋,满脸不屑道,“因为我刚才用分身潜入救人吗?可惜啊,你们恐怕要失策了。”

“我的想法怎么可能和你们人类一样呢?我是条狗哎?”

话音落,毛玉迈出一步,骤起的风,掠动衣衫飞舞,呼吸间身动,身形见风就长,庞然气势如泰山压下,咄咄逼人,黑烟乍现裹了全身,磅礴劲气携了狂风卷开周遭云层。

见状剑装目光微微一凝,对方的这般动作摆明了就是要硬碰硬,虽不知他何来的自信以一敌三,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决不能轻敌,漫天剑光收敛,却不是消退,反倒是凝聚,凝而不发,全力应敌。

剑装爆发出的强烈气势使得铁蝴蝶和震波不由后退些许,萦绕在他身边的剑意凛冽,实在让人有些难以靠近。

“可惜你也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毛玉冰冷的声音从黑烟中飘出,所谓强者皆可借势应敌,然剑装虽灵能澎湃,剑法精妙,似乎无半点借势的痕迹,这一点就给了毛玉胜的信心。

“嗷……”低沉的嘶吼如同闷雷在天空炸响,仿佛蓝天都为之一颤,随即天色黯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是朗朗乾坤,剑装竟看见一轮明月升起,而一双血红的眼隐藏在明月之后,两人对视,不同眼却有相同的情感,那便是战!

“啸月!”忽来的低喝,巨大的身影始动,黑色的巨犬身披骨刺肉瘤,端的是相貌狰狞。这便是毛玉不以真身潜入救人的原因,若是发生正面冲突,必定露出这般样貌,然而这等丑陋的样貌,却不是他愿意让青丘宇看见的。

随着毛玉的低喝,月白色的光华顷刻环绕周身,来回流转,似要将接近的物体绞碎一般。

“可真是个丑陋的大家伙!”看着现出原形的毛玉,剑装冷笑,起手回剑,剑光顿时凝聚在三尺青锋之上,剑身端平,只待一击突刺。

“狭路相逢!”剑装低吟,势起,目中杀意已生,此举虽然出乎毛玉的预料,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或许……毛玉思维转动,计上心头。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西班牙,有一种活动叫做斗牛,斗牛士会在被激怒的公牛冲过来的瞬间躲避攻击,同时斗牛士手中的刺剑也会没入公牛的体内,快一分便不可能一击必杀,慢一分则会被公牛所伤,而剑装现在所干的事就和斗牛类似,狭路相逢,勇者胜!

毛玉巨大的身躯卷起的烈烈狂风拍打在铁蝴蝶和震波的脸上,两个没有势的人一时间竟僵在了原地不能有所动作,懂得借势和不懂得借势完全是云泥之别,剑装和毛玉的这场战斗他们注定是无法参与进去的。

近了,剑装嘴角浮现一抹弧度,越是凶悍的敌人,往往越是容易拜倒在他的势下,因为他总是能够在敌人发动悍然攻击的时候,提前那么一点点,刺出致命的一剑。

就在出剑的前一瞬,剑装分明的看见毛玉的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窃喜之意,不对!这厮的目标不是我!剑装当下心头大惊,然而剑已经刺出,却是断了余地。

凌冽的剑尖顺着毛玉的肩头划过,斩断了骨刺,破开了毛皮,留下深可见骨的狰狞伤痕,但不能阻挡毛玉前进,目光随着毛玉巨大的身躯前进,电光火石之间,身后的铁蝴蝶和震波便被绞成了肉泥,鲜血喷薄在剑装的脸颊上,随即他便失去了视线,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然而等到他睁开眼的瞬间却已经寻不到毛玉的踪影。

“呐,我说过了,我的思维怎么会和你们人类一样呢?我是条狗哎!既然是狗,肯定是会苟且偷生的啊!拼命什么的,呵呵!”毛玉的声音远远飘来……

……

是夜,花城大学,玄学社。

玄学社是花城大学之内的一个奇葩社团,这个社团从来不参加任何学校的活动,而且在学校的学生看来,这是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社团,令人不解的是这样一个社团居然经久不衰的存在着,学校丝毫没有将其取缔的意思。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玄学社居然占据了社团活动大楼的整个顶层作为社团活动室,明明整个社团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曾经有学生因为这件事情向有关部门举报过,然而多次举报无果后,大家都明白了,这个社团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今夜不知为何,玄学社的居民都外出未归,哦,不对,还有红茶在呢。

红茶,这里的红茶并不是一种茶叶的名字,而是玄学社里一只虎纹猫的名字,作为一只被结界困在猫妖有些时候生活是挺无聊的,它坐在阳台上百般无聊地看着外面的世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巫羽种植盆栽,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

“哎,当初就不该去招惹那个该死的神棍。”看着夜空,红茶回忆起星空下的奔跑,那是它逝去的青春,不由的长叹一声,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而并非一只虎纹猫。

说它是老人其实也不为过,作为一只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猫,相比于普通人类的寿命来换算,它已经算得上高寿之中的高寿了,如果不是几年前去恶意调戏了在天桥摆摊算命的巫羽,它现在依旧是一统花城流浪猫,叱咤风云的猫大佬。

“真是无聊啊……”红茶又开始打哈欠“不知道有没有好节目?去看电视吧。”说话间红茶转身走进了屋内,而后熟练的从储物柜里翻出小鱼干,牛奶以及一张草垫,舒舒服服地在电视机前摊开身体按下了电视摇控器的开关。

今天真的注定了是个无聊的日子连电视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节目。红茶把所有的频道按了几遍最后只好将频道停留在了一个播放老电影的频道上。

红茶百无聊赖的用爪子抓起一条小鱼干送入嘴里,气呼呼的说到,“真是的,说了好几次了,叫他们帮我订购深夜档的节目就是不听!真是气死我了。”

忽然红茶竖起了耳朵,只听见脚步声混合着楼下的犬吠声传入它的耳中,“啧,没教养的狗,不就是有人回来了吗?又蠢又笨的怎么得了啊,要是本大爷能够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绝对先把你吃掉,嗯,优雅的吃掉。”

“咔哒!咔哒!”钥匙响了一阵子门被推开一条缝,随后便见巫羽拎着青丘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猫正在看电视这种诡异的景象。

红茶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巫羽以及巫羽手中毛茸茸的生物之后,一脸漠然道,“喂,臭小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给大爷悄悄。”在红茶看来,即便巫羽把它制服了,但是它可是妖怪,而巫羽只是一个会写法术的人类罢了,所以每次说话总是这样。

其实作为一只猫妖,红茶并没有危害一方,反而组织手下对鼠妖团伙进行了多次围剿,这样一只良好无害的猫,是怎么落入巫羽的手掌的呢?或许就是因为它作为猫的那种优越感吧?然而,在巫羽面前装逼的人,一向都是没有好下场的,红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巫羽白了红茶一眼,地骂一句,“该死的臭猫,多管闲事,皮痒痒了是吧?”然后轻轻地将睡着的青丘宇往沙发上,随即转身出了玄学社的大门。

“嘁,不要试图激怒本大爷,我发起疯来,我自己都害怕,你知不知道?”红茶叫嚣着,一边迅速的钻到了一旁的餐桌下。

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是红茶的心里还是十分畏惧这个将自己囚禁的男人的,所以虽然对巫羽带回来的这个少女充满了好奇,但是在巫羽离开之前它也仅仅是看着,直到巫羽走后,它才鼓起勇气上前探查。

巫羽走后,红茶小心翼翼的靠近青丘宇,这时它才看清那毛茸茸的生物是一只狐狸,不由的心生同情之意,看来又是一个犯了事儿被抓起来的家伙,红茶自顾自的想着。

打量着眼前的这只小狐狸,红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兴,看来之后日子变得稍微有趣了呢。不过身上怎么一股狗骚味?看来本大爷还得好好的调教一下这只萌新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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