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我们避开桃州就是了。”女孩儿又心生疑惑，问道：“那当今皇帝知道他的计划吗，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还会留着他，他就不怕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各地的王侯虽然强，却很少和朝廷作对，其中可能涉及到了皇室秘辛，非我等可知。”真正的柳子夜微微摇头道：“你想指望镇邪司来对付他？可能性不大，他明面上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而且他的实力又强横，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镇邪司是不会动他的。”
“难道镇邪司非要等他抓到了我们才管？那样不就晚了吗？”
“那你觉得镇邪司应该怎么管？我爹都收了他的聘礼了，他抓我们，表面上看，就是一个男人寻找自己的未婚妻，从法理上都挑不出错来，况且想当救世主的疯子多了去了，镇邪司也有自己的计划，哪里管的过来呢？”
女孩儿叹了口气，将嘴里咀嚼的草茎吐出：“好吧，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闻言，真正的柳子夜精神一振，握住女孩儿的手：“你走出来了？”
“没有，我还是觉得很痛苦。强撑着罢了。”女孩儿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你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我感觉之前喝的那个白酒，就很有用，那里面一定有一些独特的东西吧？”
真正的柳子夜苦涩一笑：“你以为那是什么灵丹妙药吗？那其实就是誓的一部分血液所化，如果你喝多了的话，你就会回归到誓的本体中，彻底消失，只剩下当初创造你的那些材料。”
“哦。”女孩儿依旧淡然：“那也挺好的，不是吗？”
“……我跟你说了这么久，难道还是没用么？”真正的柳子夜大失所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废话，你去创造一个懦夫，然后你跟他灌鸡汤，你看他能变成勇者吗？”女孩儿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还理直气壮。
真正的柳子夜看了许久，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呵呵，原来，你是想要好处，你想再补齐其他的方面，对吗？”
“不错，我记得你说过，你创造我时，最后材料已经不够了，所以，我也算是个半成品，对吧？”
真正的柳子夜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女孩儿继续说道：“你还说过，在我之前，你还创造了好几个，他们都失败了，可是他们的材料呢？材料去哪了？总不能都给我用了吧？”
真正的柳子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原来你把注意打到他们身上了，你不是有系统吗？难道你不能用系统解决？”
女孩儿一愣，随后心神巨震：“什么意思，那系统绑定的不是你吗？如果不是你，那你怎么…怎么知道系统的存在？”
“我要是有系统，我还会借死躲到这里吗？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我本同源，你的那些事瞒不过我。”
女孩儿惊叫道：“不对，如果它绑定的是我，那它为什么会称呼我为柳子夜呢？这不是我的名字啊？”
“因为你也认为你是柳子夜，所以它才会这么叫你！”
“我……”女孩儿愣在原地，心乱如麻，她的心里想了许多猜测，同时也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测。
她之前还以为系统是誓搞出来，用来引导辅助自己的，就像新手村的老爷爷一样。但如果这系统是只属于自己的话，那事情又不一样了，可能还有一个更大、更深的布局在后面。
“怎么，是不是又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了？”真正的柳子夜看她神情变幻，调侃道。
“嗯，我感觉我又是主角了，你还不快被我的王霸之气感染，纳头便拜，乖乖臣服于我？”女孩儿从震惊中清醒，也回了一句调侃。
“去你的！”真正的柳子夜也被逗笑了，随后认真说道：“白瑜，玉无双，盛亲王，他们都想用自己的方式拯救枝蔓，而古往今来，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很多，许多人想出来了更离奇的办法。他们虽然死了，也留下了一些足迹，你这个系统，说不定也是…”
真正的柳子夜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了然，了然。”女孩儿心里总算有了点底气，随后又叫苦道：“系统并不是万能的，我这个心病它也帮不了啊，不然我就不用困在这里了！”
“你啊，”真正的柳子夜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女孩儿的脑袋，“你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嘻嘻，我为我们拼死拼活，总要有点好处嘛，哪怕再变聪明一点也可以啊！而且，我真的很痛苦呀。”女孩儿强笑道。
真正的柳子夜叹了口气，仰起脸，看着天空：“哎，好吧，其实，那些失败者，并没有都死去，有几个跟我一样，躲在这里的某一层，苟且偷生。你只要杀掉他们，就可以占据他们剩下的材料，弥补自己了。”
“呵呵，不是，你怎么当时不杀了他们呢，你把他们杀了，我的材料不就够了吗？”女孩儿看着她，如同看一个傻子。
“我，我不忍心…”真正的柳子夜轻声说道，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女孩儿气得都笑了：“你不忍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连上千人都杀过了，还会在乎这么几个人？何必惺惺作态呢？”
“这，这不一样的，”真正的柳子夜低下脸，仿佛不敢看女孩儿：“我那时已经变成了誓，所以杀了那么多人，心里也没有感觉，而你们，你们…”
真正的柳子夜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哭腔：“在我心里，我把你们当成我的孩子一样，我，我是真的不忍心…都怪我…是我没用…我也很痛苦…”
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哎，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一个好人。”女孩儿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