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司若烟重新系好领口的衣扣,转身对着床铺上的苏诗槐开口道:“我先去忙了,你可以再休息会。”

苏诗槐酥胸半露地依靠着床铺,斜眼鄙夷地瞥视着幸灾乐祸的司若烟,活动着酸痛的四肢,嘀咕道:“什么没兴致,这不是挺大劲吗?”

“就是内衣的品味有待提高。”

苏诗槐注视着地上被撕扯成两片废布料的内衣,无情地吐槽着司若烟的穿衣品味。而司若烟闻言,只是扶着门框,头也不回地说道:“那我期待小菜鸟下次给我展示,什么才是真正的品味。”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诗槐重新钻入被窝中,被司若烟更换后的床单虽然不再泥泞,但仍然充斥着两人共同的气味,令她逐渐回想起刚才的疯狂,泛着红润的脸颊还弥漫着暧昧过后,回味的余韵。她舔舐着嘴唇,似乎某种美妙的滋味仍然回荡在唇瓣,久久不能消散。

肉体的疲惫无法掩盖精神上的满足,苏诗槐仿佛从云端降落至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无比安心。她终于能够不再被梦魇纠缠,双眼缓慢地合拢,度过一个无梦之夜。

....

距离野外生存挑战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天,此时桂滢发现苏诗槐对待她似乎比以往更加纵容了,有时她纠缠着想要和苏诗槐互相擦洗,要是以往,她肯定还会抗拒。但是现在,只要自己提出,苏诗槐非但不会拒绝,反而还在擦洗的过程中,不断和她身体紧贴。

虽然桂滢享受其中,但察觉到苏诗槐这种心态上的转变,还是让她隐隐有些担忧。于是趁着闲来无事的契机,再次邀请苏诗槐陪她去看望重病的爷爷,想要让她转换下心情。

苏诗槐自然是同意的,但总觉得司若烟那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果不其然在桂滢找到司若烟,提出这种想法的时候,首先就遭到了拒绝。最后在两人在办公室据理力争,最终司若烟还是松口,同意了桂滢的出行,当然前提是必须有她的跟随,而且只有半天的时间。

即使桂滢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也没办法了。毕竟与她这种被硬塞进监狱避灾的伪·罪犯不同,苏诗槐似乎是真的因为触犯法律,才被送来坐牢的。其实不止桂滢,包括龚闻竹都对苏诗槐入狱的原因感到奇怪,两人也曾在私下和司若烟会面时,旁敲侧击地想打听点信息,可惜司若烟对于这部分信息,向来守口如瓶,她们愣是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两人又不忍心询问苏诗槐,害怕戳破她的伤心事,只能遗憾作罢。

等到司若烟终于从繁琐中抽身,将大部分浪费时间的零碎工作全部交给军装女人,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做秘书小姐。司若烟最后还是欣然采用了苏诗槐的建议,将她升值了,虽然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工作量,但待遇和薪资水平却是成倍增长。以此可见,往日里司若烟对待军装女人的压榨程度,她坚持到现在都没有背刺无良老板,也可谓是忠心耿耿了。

因为不想引起监狱内的骚乱,司若烟带着桂滢和苏诗槐选择凌晨出发,趁着海平面的旭日还未升起,苏诗槐就来到了位于边陲监狱侧后方的机场跑道。看着宽敞的跑道,以及一大一小两架飞机,苏诗槐彻底了解到这座监狱的财力究竟有多恐怖。

坐在飞机上,苏诗槐感受着气流逐渐攀升,脚下的海面也愈发渺小,她像是窗边的云彩般,飘荡在空中,恍如隔世地感慨道:“我这牢坐的,感觉像是来度假的。”

“你以为这是谁的功劳?”

司若烟向来不会放弃跟苏诗槐邀功的机会,她晃悠着手中的高脚杯,佯装做不在意地提醒着。苏诗槐解开腰间的安全带,两眼一闭,敷衍地回应道:“对对对,多亏了典狱长大人宅心仁厚,能满足我这个小罪犯的请求。”

“不客气。”司若烟轻抿着酒杯,意犹未尽地品味着口中弥漫的酒香,轻笑道,“毕竟也就这一次了,桂滢是能通过正规手续,暂时离开监狱。但小菜鸟,你可不行。”

“为你做担保的人可是我,所以你也别想着逃跑,要不然我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懂了,所以只要等会她能找到机会溜走,就能把司若烟也拖下水是吧?苏诗槐暗戳戳地酝酿着计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准备让桂滢为她打掩护,悄无声息地放倒司若烟,再光明正大地逃走!

于是苏诗槐对着身旁的桂滢,传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接受到讯息的桂滢,虽然不理解她是在鼓舞自己干些什么,但出于对苏诗槐的信任,她还是使劲握紧拳头,表示自己拿出干劲了。

可惜诗槐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刚下飞机,迎面就是司若烟安排好的特别车辆,专门调度来负责押送她们这两个不安分的囚犯。乖巧地坐在押运车的后座,凝视着身旁两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姐姐,苏诗槐的嘴角略微抽搐,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没关系!还有机会,只要等到下车后,进入到医院后,到时候人多眼杂,只要司若烟的视线不再她身上停留,她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然而不等苏诗槐再而衰,她就迎来了三而竭,下车后确实没有继续安排警备人员随性,更是随意地观察着疗养院清新的环境,而苏诗槐依旧没有离开的机会。

因为特制的绳子锁住了苏诗槐的右臂,另一端则是被司若烟紧握在手中,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司若烟周遭一米之内,还要被司若烟像是遛狗般,时不时提溜一下,以防她随便捡路边的东西。

至于桂滢,根本不用司若烟操心,只要控制住苏诗槐,她就不会跑远,只能乖乖跟着她们。

几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驻足观看,同时还对着苏诗槐指指点点,眼中迸发的新奇,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play。承受着社死的视线,苏诗槐也不考虑坑害司若烟了,拉着桂滢加快步伐,只想赶快抵达桂滢爷爷所在的病房。

等她们来到病房后,注视着病床上连接着吸氧机的老人,脚步都下意识地放轻了,桂滢轻咬着下唇,坐在病床旁,紧握住老人沧桑的手掌,轻声呼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原本还游历在意识边缘的老人家,被至亲之人的呼喊重新来回现实,他睁开昏花的双眼,桂滢的脸庞清晰地倒映在他斑驳的视线中。老人家顿感喜悦地点着头,萎靡的精神都仿佛重新焕发活力,脸颊的皱纹堆砌成笑意,沙哑地开口道:“滢儿,你回来啦...”

“嗯,爷爷,我想你了。”

“爷爷也想你了,让爷爷好好看看。”

桂滢闻言更加贴近,扶住老人的手掌,让他能触碰到自己相比于过去,更加成熟的面容。老人欣慰地笑着,眼中毫不保留的疼惜,让一旁默不作声的苏诗槐有些羡慕。

“变漂亮了,也变瘦了。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当初,爷爷担心自己病倒在床上,有人对你下手,才把你送过去的。让你白受了几年苦日子,现在都结束了,不行就出狱吧。”

“你妈妈那边,处理的不错。爷爷知道你不喜欢管理那些遗产,所以早就安排好人替你打理,只要继承权还在你手上,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老人的叮嘱总是缓慢且漫长的,但桂滢没有丝毫不耐,只是不断回应着他的关心。直到老人将心中憋屈的话语吐露完,桂滢才开口道:“监狱里..没有什么不好。”

“而且,我在那里遇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桂滢用轻飘飘的语气,给予病入膏肓的老人家一次重击,就连思绪都清晰不少,他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秀外慧中的乖孙女,手指颤抖地急促道:“你..咳咳..那不是个女子监狱吗?”

桂滢为老人拍打着脊背,理所当然地应声道:“嗯,您没记错。”

老人家一口老血憋屈在喉咙,不知道该如何舒缓,直言不讳又害怕孙女伤心。这时目光一直紧锁在桂滢身上的老人家,才注意到还有两人站在他的病床旁。一位自然是那位他很熟悉的典狱长,虽然这位司狱长年纪轻轻,根基也不稳,但在能力和手腕上却意外出众。

老人家曾经就是看中了这份潜力,所以才跟司若烟开展一系列合作。事后,也凭借这份还算熟络的关系,将他的宝贝安排进监狱中,生活在司若烟的羽翼庇护下。事实也证明他看人的眼光没有退步,桂滢不仅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成功驱离了家族的蛀虫,守住了他为她留下的礼物。

至于另一位...老人家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尘封许久的记忆再度翻涌,懊悔,遗憾种种情绪在老人的脸上一闪而过,这番情绪的转变让苏诗槐感到些许迷茫,她看向桂滢,而桂滢也是摇着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半晌后,老人家才逐渐回神,释然地坐直身体,笑道:“是你啊,好久不见...”

“监狱中诞生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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