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槐将干毛巾盖在桂滢的头顶,帮她擦拭着湿漉的头发,吃惊地问道:“你是怎么把这东西捡回来的?”

桂滢扬起下颌,享受着苏诗槐温柔地打理,眯着眼回答道:“因为掉进海里的位置不算深,所以我就潜下去了,然后就发现这把枪卡在礁石的缝隙里。”

看着桂滢现在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因为潜水而萎靡,苏诗槐就欣慰地从背后揽住她,手指轻抚着她的小脸蛋,将被冰冷海水的肌肤暖热,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好厉害哦,桂滢原来你水性这么好啊!”

“再多夸点。”

“你最棒啦!”苏诗槐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可能司若烟也想不到有人能够将她丢掉的枪捡回来吧?这倒是便宜她了,之后在面对持枪的杀手时,她也不至于被追着射了。不过嘛,东西都到她手上了,可就别想着她能够还回去!

“这下我们无敌啦!见谁打谁!”苏诗槐叉着腰,张狂地大笑着。桂滢也跟着她一起,发出没有感情的干笑声。而在两人沉浸在意外之喜时,龚闻竹则是反复观察着这支来之不易的枪支。虽然她对枪支的了解也不多,但总感觉手上这支从重量到造型上都有不对劲的地方。

龚闻竹将其倒转过来,对准地面,尝试着扣动扳机。可是枪口并没有任何火光迸发,于是她思考片刻后,试探性地拉动枪膛,然后就惊讶地发现枪膛是完全固定封死的,整支枪唯一能活动的机械部件就是扳机了。

龚闻竹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犹豫地看着旁边的狂笑二人组,最终还是狠心摧毁了她们的美梦:“那个...这好像就是个模型枪。”

此话一出,苏诗槐振臂欢呼的动作猛然僵硬,机械性地转过身来,嘴角还挂着残留的笑意,确认道:“认真的?”

龚闻竹点点头,将模型枪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认真的,除了好看外再无用处了。”

“司若烟我xxx!!”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巨大落差感,让苏诗槐瞬间破防了,她就知道,司若烟怎么可能如此疏忽大意!但随即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了,既然司若烟刚才丢掉的是假枪,那真枪又去哪里了?

砰!砰!砰!

丛林中突然响起连绵不绝的枪声,每一声似乎都预示着一个生命的安眠。如同狡诈的死神,用诡计将自己的镰刀伪装成糖衣,尽情收割着。不多时,枪声便停歇了,苏诗槐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司若烟缓步从中走出,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她用枪口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苏诗槐略感遗憾地说道:“又没骗到你啊。”

苏诗槐冷笑着后退两步,保持着随时能够缩回掩体的距离,与司若烟交谈道:“你这混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就是个小把戏而已,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好。”司若烟摊开手臂,无奈地表示“其实我最开始想着你会先忍不住冲出来呢,那样就省事多了。”

察觉到司若烟话语中的潜含义,苏诗槐突然停下想要逃跑的准备,转而问道:“你是来找我说事的?”

“我最开始不就说出来聊聊天吗?结果你就找了这么多炮灰聚在一起,还得麻烦我想办法清场。”

“你从最开始就是冲着破坏犯人联合来的吧!别把黑锅扣在我头上啊!”苏诗槐没好气地戳穿了司若烟虚伪的谎话,她才不相信如此充分的准备,只是为了来找她促膝长谈的。

司若烟重新将枪别在腰带上,朝着苏诗槐走来,却被龚闻竹横插在中间。司若烟看向这个最大的拦路虎,平举着空空如也地双手,人畜无害地说道:“我不会淘汰苏诗槐的,这次来只是想跟她谈论下杀手的事情,你们昨天遭遇到杀手的袭击了吧?”

龚闻竹面色不改,冷静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杀手?”

司若烟闻言,哀叹着是拉拽着自己的脸颊,没有出现丝毫破皮和伪装后的痕迹,确实货真价实的样貌,她语气古怪道:“这下相信了吧?”

“我昨天听到枪声了,可惜我赶到那个山洞时候,你们已经走掉了。”

龚闻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想要再多问几个问题,但苏诗槐却握住了她的手,为司若烟作证道:“没事,她确实是本人。”

听到苏诗槐确信的语气,龚闻竹选择相信了她,放弃阻拦司若烟的步伐。但司若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满脸不耐的苏诗槐,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敢假定我的身份?”

苏诗槐直接忽略了司若烟的问题,她凭什么满足这女人的好奇心啊!苏诗槐指着身后的灯塔,催促道:“有什么话就去那边说吧,赶紧交代完就走开吧。”

“真的不告诉我吗?看在我为你干掉了几十号囚犯的份上?”司若烟尝试讨价还价,但苏诗槐显然不吃这套,转身就走了。其实也并非她不想说,只是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啊,总不能告诉大家伙,自己很熟悉司若烟的手指,所以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食指和中指的长度相同吧?

那也太羞耻了!

苏诗槐加快步伐走向灯塔,用清风平息着脸上的臊热。等来到灯塔内部后,苏诗槐才调整好心态,转身看向身后。然后就注意到司若烟反手将大门紧缩,只听着咔嚓声落定,司若烟原本的笑意也在刹那间消散,眼瞳中不掺杂任何情愫,如同死物般冷酷地注视着苏诗槐。

她缓缓抬起手臂,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着苏诗槐,冷淡地提醒道:“现在里面装的是实弹。”

“真是愚蠢啊,竟然自己选了个自投罗网的地方。苏诗槐,我就这么值得你迷恋吗?”

司若烟步步逼近着,将苏诗槐堵在退无可退的墙角,手臂撑在墙壁上。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睥睨的目光似乎是在嘲讽着苏诗槐的轻信:“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是那个想要夺走你性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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