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啊,在正式进入本书的故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鸟儿为什么会飞?

有人说:因为它们可以飞上天际。

我们把这种回答叫做能然。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因为可以飞不代表着一定要飞,当鸟儿不想飞时,它自然也就不飞了。

那就有人说:因为它们想要飞上天际。

我们把这种回答叫做应然。这种回答一定会引来大骂:你这个愚蠢的唯心主义者,难道你以为世界是你家开的超市吗?你想要做到的事情就能够做到?如果老子想做的事就能做到,老子会在这里听你哔哔这些有的没的?

这个世界痛苦的根源,大概就是想要做的事无法做到吧。

于是有人说:因为它们必须飞上天际。

我们把这种回答叫做必然。是的,鸟儿必须飞上天际,如果不飞行,鸟儿就会死。

但是,死亡,何尝不是一种可以的选择呢?

于是我们可以说:大概有些鸟儿的确选择了死亡,所以我们看不见它们。我们能看见的,都是选择了飞行的鸟儿。

我们把这种回答叫做幸存者偏差。

这似乎解释了鸟儿这个群体为什么总以飞翔的样子呈现在人类面前。

但它还是无法解释,个体的鸟儿,到底为什么要飞。

我们终究不知道鸟儿为什么要飞。

就好像,我们也不知道,作者究竟为什么要写这本小说。

各位读者,你们好,正如你们所见,这是一本写了七年,修改了无数次的小说。须知,它并不是一本严肃的哲学随笔,而是一本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三流消遣读物,它主打的是为世俗所不容的“瑟琴”,而且还是“瑟琴”中极其小众的特殊XP,在当下这个环境中,它随时面临着被封禁的威胁。更何况,在这个人人都可以当导演、拍摄精良的视频的时代,小说已经是一种门槛极低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我也和你们一样,很疑惑作者到底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小说。

什么?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

好吧,还是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各位初次见面,亦或者已经见过好几次面的读者,你们好,我是蒂莉娅。诚如你们所见,我现在是在竺一中学的教学楼楼顶向你们说话。

竺一中学,这是我第几次介绍这个地方了?我不知道,但在“设定”上,它理应是第一次。

竺一中学的全名是竺氏教育集团第一中学,既然叫这么个名字,它自然是一所私立学校。集团的董事长名叫竺天,亲自担任这所学校的校长。他的妻子名叫竺兰。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竺兰女士已经失踪很久了。

竺天和竺兰一共生了两个女儿,姐姐叫竺兮月,妹妹叫竺兮梦,两个人都是和我一样现在在竺一中学就读。竺兮月已经高三,是竺一中学的学生会长。而竺兮梦则是风纪委员,和我一样读高二。她们的长相超凡脱俗,地位也非同小可,是学校中璀璨的明星。

然而,她们却不如我。

因为我是这所学校的校花。

没错,我,蒂莉娅,竺一中学高二A班的不普通学生,是校花。

这并非是我主动争取来的结果,而是学校里的学生们投票的选择。

如果让我来投票的话,我应该会选择旁边高二B班的洛吟吟。她那么高,那么白,头发是耀眼的金黄色,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怎么着,对于校花,她也比我更加实至名归吧?

可是,大家的意见更为重要,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校花这个身份。

好了,自我介绍已经完毕。很明显,知道我是谁,并不能让我们知道,作者到底为什么会写这本小说。

啊啊啊,我真是想得头发都快要掉光了。

嗯?这个声音?是慕容,慕容来了。

那就让慕容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慕容,我问你,鸟儿为什么会飞?”

慕容这时候刚好拎着盒饭来到了我的身后。面对我突然的发问,她愣了一下。

随后她说:

“因为鸟儿不会像你这般胡思乱想呗。听说过那个故事吗?森林里有一只漂亮的蜈蚣,它的舞姿令每一个看过它舞蹈的动物都为之倾倒,可是也同样招来了一些动物的嫉妒。狐狸是这些嫉妒的动物里最狡猾的一个,它想毁掉蜈蚣,就跑到蜈蚣的面前对它说:蜈蚣啊,您的舞跳得真是棒极了,您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想,应该是这只脚这样动,那只脚那样动,对吗?经它这么一说,蜈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跳舞跳得好了,它整日冥思苦想自己的动作到底是如何那么美的,终于,它再也不会跳舞了。

“有些东西,就是不应该思考的,懂吗?越思考,只会越迷茫,就好像我们不注意到自己在呼吸的时候,呼吸是很匀称的,当我们注意到呼吸时,我们反而会发现再也没办法调整好呼吸。我们真应该庆幸我们的意识没办法干涉心跳,不然没准哪天上课胡思乱想一下就把心跳给弄没了。

“所以说,聪明的鸟儿,早就一飞冲天出去觅食了,只有你这傻鸟还待在这里等着我来送饭。好了,别在那里杵着了,快来吃饭吧。”

“哼唧,慕容居然骂我,难过。”我假装要哭的样子说。

“到底吃不吃饭了?不吃我把你的那份拿去喂鱼了。”

“吃吃吃,当然要吃。”

我和慕容把野餐布铺好,就在这楼顶上席地而坐吃起了晚饭。晚饭就是食堂菜,是慕容去食堂打包好送过来的。

对了,还没有介绍慕容来着。

慕容,全名是慕容嘤呤,乃是一可爱的双马尾美少女,是我的同桌兼舍友。竺一中学是封闭式管理,有着设施非常齐全的宿舍,每间宿舍通常是四个人,还有两个人,此时正待在宿舍里。慕容是专程来带饭给我吃的。

真是贤妻良母呢。

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因为对于慕容来说,她就是我的“贤妻”。

这事还得从刚入学时说起。入学的第一天,我在学校里正好撞见了慕容被一些男生欺负。别看慕容现在这么苗条,当时可是个小胖妞,男生们欺负她也就是嘲笑她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见义勇为就冲上去了,但是我也没打过架啊,结果也被那些男生围了起来。后来是因为别人解围,我们才脱困。

所以,这根本没有帮上忙嘛。

但慕容就觉得我是她的恩人,并且因此对我产生了名为“恋爱”的情愫。

从此她就“女为悦己者容”,为了我坚持减肥了,变成了现在这么苗条的样子。

至于我呢,我并没有恋爱的打算,男的或者女的我都没有兴趣。之前我和一个男生谈过,莫名其妙就分了,后来就再也不考虑这件事了。

我和慕容明确说过:我并不喜欢你,你对我的付出不会有任何回报。但是慕容却只是酷酷地对我说:

喜欢你,与你有何相干。

于是我们便也就相处融洽了。

端起了饭盒,还没来得及把第一口饭扒进嘴里,我说道: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从来就没有谁证明过思考是比不思考要好的,但我们总觉得一件事情一定要经历过思考才更加的确定。其实,明明孔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说过‘再斯可矣’,三思而行就已经多了,然而人们还是总是会把‘三思’当做一个好词规劝别人。果然人总是不能在历史中吸取教训啊。”

慕容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知道想这么多没有用,却还是要继续想,不能吸取教训的不就是你自己吗?还有我,我明明知道劝不了你,可还是不厌其烦地劝你,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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