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柠感觉到教室里许多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她看着两人对峙,坐如针砭,内心煎熬。

她就像是被神仙打架波及的小菜鸡,哪怕不起眼,但因为在大佬旁边而被分到了一些目光。

别看了别看了。

在看就真的要社死了!

她觑了一眼玻璃桉,却发现那张只管睡觉、万般不在乎的脸上慢慢凝结出冰霜。

而凛月直接挥开了那支笔,后退半步,笑了一下:“我说,你真的有够讨厌诶。”

她的目光没有从望柠身上移开,像是对望柠说话:“被我们带走,要远比留在这里好的多。”

说完,她都要仿佛被自己逗笑了。

“你想知道哪个魔方怎么玩吗?”她又道。

望柠刚准备回答,就听见同桌开口了。

玻璃桉慢慢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然后,她的手穿过望柠的后背,揽住了她,理直气壮道:“你们来晚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抱…”

望柠手疾耳快,快准狠地捂住了玻璃桉的嘴,在她困惑的视线之下,对着双生子转校生扯出了一个尬笑:“哈、哈哈,两位同学,你们的问题我知道了,玻璃桉同学好像也不会呢,你们先去问问别人吧…”

玻璃桉垂眸看着捂住自己的手,那只手偏小,柔软而试图用力地捂住她的唇——但能轻易地能挣脱开。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困惑。

为什么望柠对她说的这句话这么敏感呢?毕竟,她说的内容并不包含危险词汇。

相对于其他人,玻璃桉并不在乎面子或者名声,她的道德感不算多高,规则对她的约束力凭她心情,如果她开心了,说不定能满足那些人想要杀死她的欲望。

但她的心情连自己都琢磨不定。

可以说是很多时候,她都能完全无视场合,随心所欲,散漫至极。

可谁又敢违逆斥责她呢?

算上之前,望柠这是第二次捂住她的嘴了——但她并不生气。

原本稳定的行轨,被这个弱小的纯人类打破了。

耳边的声音窸窸窣窣,人声仿佛都渐渐淡去, 窗外的蝉鸣和着翠绿的清风,拂过人的身心。

她没有骨头一样倒在望柠身上,懒懒地看着望柠对她们一张一合地说话,某种困倦感再次覆盖了眼皮。

五感慢慢弱化,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像是浸入了温水一样,驱逐了剧烈的疼痛,只给人留下了绵里藏针一样浅浅的刺痛感,像是曝晒在强烈的阳光上——却足以让她睡个安定的觉了。

望柠不知道好不容易醒来的同桌又要睡了——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习惯真可怕,哪怕有一天告诉她玻璃桉睡死了,她可能也不会惊讶。

睡觉,怎么不算是一种另类而安详的逝世呢。

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的凛冬突然有了反应,她向前一步,手却是伸向望柠放在桌子上的魔方。

望柠的眼睛跟随着她的手,看凛冬随意地把魔方转了几下,然后停顿,抬头看向望柠,道:“你看到了什么?”

望柠虽然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靠谱,但下意识扫了一眼魔方——仍旧是看不出任何变化。

“……看不出来。”

凛冬的眉头皱了一下,奇怪地看着她:“你真的看不到?”

望柠:“……我要看到什么吗?”

凛月已经一脸惊奇地再次怼脸望柠道:“哇~作为纯人类居然也看不到吗?”

“还是说我们找错人了?”

刚开学时,卡琳学姐和那个奇怪的交流生提到过一次这个词汇,当时的望柠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继承的记忆也模模糊糊,还以为纯人类就是指她这种没有进化的人。

现在,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可能这还是对面抓她的原因,望柠才感觉到这个身份……好像很特殊?

望柠:“对,你们抓错人了!纯人类什么的怎么可能是我这种普通人!”

不管如何,先肯定对方的猜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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