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悉的语气...”

苏诗槐猛然回想起某个自从回到监狱后,就被她被动地抛在脑后,不愿回想起的女人。顿时萌生退意,脚步略微朝着门口移动,心虚地开口道:“那个...没什事,我就先走了!”

然而话音未落,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直接洞穿了两个隔间的木板,优雅地捡起地上的肥皂,随后龚闻竹和善的声音再次从孔洞中传来:“小家伙又要把我扔下,自己一个人跑掉吗?我会很伤心的。”

苏诗槐忐忑地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弯腰透过洞口望向龚闻竹那侧,然后就正对上一双完全失去高光的眼瞳,像是黑洞般捕捉着苏诗槐的意识,她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从这必死的局面中,找到一线生机,可是反复斟酌好的词语,从口中说出后却变成:“你生气了吗?”

龚闻竹嘴角上翘着,双拳用力紧握,被捏在掌心的肥皂不断被挤压变形,最后彻底爆裂开来,成为满地的泡沫残渣,被水流冲刷。苏诗槐甚至能够听见它临死前的哀嚎,更可怕的是,龚闻竹表面上仍然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一字一句道:“没有哦,我完全没有生气!”

这分明超级生气的吧!!

苏诗槐浑身冷汗直冒,连滚烫的热水都无法安慰冰冷的内心。直面处于暴怒状态下的龚闻竹,带来的压力,比面对色欲的司若烟还要压力山大!苏诗槐想要逃走,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果在这里跑掉的话,事后就算是耶稣来了都救不了她。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重压之下,不知道耳边为何奏响了热血的BGM,苏诗槐心中怀揣着爱与羁绊,对着满血满蓝的强大BOSS,发起了进攻!

她光速QA接闪现,从下方滑跪至龚闻竹所在的隔间,然后接上R,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控在原地,紧接着再佯装出可怜的小表情,为龚闻竹套上虚弱。绝境之下,苏诗槐选择站着死,一套连招之后,龚闻竹已经被沉默了,安静地等待着苏诗槐接下来的操作。

苏诗槐眨着灵动的双眸,水盈的眼瞳中倒映着龚闻竹一人的身影,语气中夹杂着脆弱,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随时会折断的花茎:“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算计,所以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万一之后被小肚鸡肠的司若烟怀恨在心,私下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即使我想要离开监狱,我也不想让自己珍视的人遭到不公平地对待。”

这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是苏诗槐发自内心的真言。虽然司若烟技高一筹,将她又压在五指山下,但这也不代表当初大闹地府,篡改生死簿的决心是虚假的嘛!

就是不知道,龚闻竹能否相信自己的肺腑之言呢?

苏诗槐鼓起勇气抬头,仰视着龚闻竹的脸庞,发现白皙婉转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水,汹涌的感动之情从龚闻竹的眼瞳中迸发而出,使苏诗槐嘴角抽搐,疑惑万分地问道:“为什么你的眼中含着泪水?”

“因为我对你爱的深沉!”

龚闻竹直接将苏诗槐抱在怀中,两具光洁的娇躯毫无保留地紧贴在一起。她摁着苏诗槐的脑袋,将其埋在胸口,宠溺地揉搓着苏诗槐的脸蛋,心情愉悦地说道:“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不要妈妈了,原来是为了保护我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

“乖哦乖哦,但是下次可不能抛下我去做危险的事情了,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龚闻竹瞬间就接受了苏诗槐的辩解,并且因为苏诗槐惦念着她,而感到狂喜,甚至一时忘记遮掩自己的小心思了。苏诗槐用力推搡着龚闻竹的肩膀,才将通红的脸颊从那硕大的深渊中拔出。她急忙蹲下,扑扇着小手,主动给面部降温,同时在内心感叹道:这个女人比桂滢还好哄,既然不生气了,那就好办了。

苏诗槐佯装做无事发生,挥着手就要退出浴室的隔间,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啦。”

“等等,你还不能走。”龚闻竹摁着苏诗槐的肩膀,强行将她又拉回原地,手指轻抚在她白皙的背部,柔声道:“机会难得,我来帮你洗澡吧?”

苏诗槐拼命地用手臂遮掩着身躯上的痕迹,使劲地摇着头:“我拒绝!这么大的人还要一起洗澡,也太羞耻了吧!”

“原来小家伙不愿意和我洗澡增进感情吗?那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

刹那间,苏诗槐又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变冷了,只能不爽地停止挣扎:“啧。”

半个小时之后,龚闻竹将洗到发晕的苏诗槐放在更衣室的椅子上,贴心地为她盖上浴巾,看着浑身通红的苏诗槐,忍俊不禁地笑道:“看来你的耐力训练,也要提上日程了呢。”

苏诗槐虚弱地抬起一根手指,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食指来表达抗议,委屈地抱怨道:“明明就是你洗澡水的温度太高了...”

“我下次..绝对不会跟别人一起洗澡了!”

“别那么说嘛。”久违跟人一起洗澡的龚闻竹显然心情不错,转身从衣柜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满怀期待地蹲在苏诗槐的身边,眼冒金光地展示道:“铛铛!这是我特地为你找来的新衣服哦!”

苏诗槐饶有兴趣地侧身,结果仅一眼就让她刚还在上涌的体温,如坠冰窖。黑色的花纹,蕾丝编勾勒着形体,围裙样的裙装,以及搭在龚闻竹手臂上,质感极好的黑丝,这不就是标准的女仆装吗!?

苏诗槐瞬间回想起,曾经军装女人无意中透露的,司若烟为她准备的“惊喜”。手指颤抖地指着这件不应该出现在这的衣物,她目露惊恐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件衣服!”

龚闻竹闻言,拍着胸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去找司若烟麻烦的时候,从她那里抢过来的!”

我真是谢谢你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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