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祟胎，长得也怪好看的呢！”空空妙手抱起柳子夜，看着她是越看越馋，恨不得马上就把她的身份拿过来。
但是不行，属于她的交易还没结束。
她转过身，对着孤零零的玉家宅子说道：“出来吧，这事儿已经办成了。”
很快，玉无双的声音从宅子里传了出来：“老兄，何不进来一叙呢？”
他并不知道空空妙手的真实性别是女子，索性就按照第一次见面时的称呼，依旧喊她老兄。
空空妙手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微微一笑道：“免了，玉兄，我怕进去之后再想出来就难了。”
“老兄说笑了，玉某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呵呵，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空空妙手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进画中世界，她可不想拿自身安危去赌对方的良心。
“哎，既然老兄你执意要坚持，也罢，玉某便依你。”
吱。
玉家宅子的门打开了，一名儒雅俊朗男子，手持着一支毛笔走了出来，正是玉无双。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柳子夜身上，点点头：“老兄果然厉害，这一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如此一来，我们便彻底两清了。”
“诶诶，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这祟胎的躯壳可是归我了，你不是忘记了吧？”空空妙手一挑眉，赶紧提醒道。
“呵呵，当然不会。”
原来那天空空妙手失手后，自觉丢人，便说什么人情已经两清了，其实就是打算一走了之，不再掺和此事。但她还没走多远，玉无双又叫住了她，他看出了她其实很想得到祟胎的躯壳，便提出再合作一次，如果得手了二人就瓜分祟胎。
空空妙手被他说动了，便同意了合作。二人商量好了，由玉无双先用画中世界困住柳子夜，同时也消耗一番钱老爷和千足金，以免他们来坏事；若是柳子夜她们逃出去了，那就由空空妙手在外面找机会出手，抢夺祟胎。
于是她先是跟踪了老乞丐，趁其不备将其身份偷走，随后又利用他的身份刺探祟教的情报，中途好巧不巧地救下了鸢行首，然后又偷走了她的身份，却没想到她居然是祟教教主藏的一张暗牌，便大喜过望，借着她的身份直接在仪式上发起偷袭。
整个过程太过丝滑顺利，有如神助，让她都有点疑神疑鬼了。
不过，她可是亲眼确认钱老爷陨落的，那天罚的威力可是实打实的，总不会还能出什么岔子吧？
“老兄，你可有法子，把她的魂魄分离出来？”玉无双突然说道：“先前祟教有个宝物，可以分出她的魂魄，原本我已经抢到了，可是又被那怪物给抢了回去，不知是不是落到你的手里了？”
玉无双说的倒是实话，他的确从独眼汉子手里抢到了引灵幡，但是还没捂热就被钱老爷给抢走了。
空空妙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她撒谎了，钱老爷陨落的一瞬间，爆出了不少东西，她手快，都被她给毛走了。
但东西到了她手里就是她的，她可不想再跟别人分享，合作里又没说这个。而且只是分离个魂魄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她直接再换一下就可以了。
于是她便告诉玉无双：“用不着这么麻烦，我不拿走她的身份，而是直接拿走她的身体就可以了，到时候她的魂魄会换到我现在这副躯体里，你直接带走就可以了。”
“行，既然老兄你有法子，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请！”
玉无双说完，便后退了几步，和空空妙手保持着一段距离。
空空妙手见万事俱备，于是低头再看了看柳子夜。感受着怀中女孩儿的体温和馨香，聆听着她体内大祟沉睡的呼吸声，空空妙手确认，她绝对就是祟胎，没有弄错。
她将柳子夜平放在地上，随后摊开手掌，放在柳子夜的额头上。
力量，在她的手心里汇聚，某种变化即将发生。
“抱歉了，小姑娘。”
空空妙手最后还是道了一个歉，因为她知道，对方落到玉无双手里，八成是要死的，自己算是间接地杀了她，破坏了自己一向坚持的不杀人原则。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交换的过程显得如此平淡。
空空妙手突然闭上眼，倒了下去，随后她的脸变成了没有五官的模样，而地上的柳子夜则睁开眼，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某个破庙里，一具没有五官的躯体，突然恢复成鸢行首的样子，只不过她暂时还没有醒。
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柳子夜此刻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妩媚中带着几分疏离，那现在的她就是邪魅中带着狂傲，张扬的神态毫不掩饰。
“哈哈哈，果然是祟胎的躯体！”空空妙手放声大笑，她换了这么多身体，总算找到了一个彻底让她满意的。
无论是容貌还是实力，都堪称完美。
“恭喜老兄得偿所愿，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玉无双见尘埃落定，便拱拱手，抱起那没有五官的躯体，准备回到画中世界。
但就在此时，从玉家宅子里又迎面跑出来一个人，拦住了他们。
正是玉无颜。
也许是祟胎之间冥冥中有某种联系，也许是心有灵犀，她感觉到所爱之人状况很糟，便利用哥哥给她的钥匙身份，自己跑了出来。
“果然是祟胎的躯体…”
“恭喜老兄得偿所愿…”
这些话，让她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兄长终究还是把夜儿给害了！
“不！夜儿！”
玉无颜肝肠寸断，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流下，她抓着玉无双，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不，畜牲！你们都是畜牲！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玉兄，令妹怎么跑出来了？”空空妙手有些尴尬地看着玉无颜，毕竟这种事被人当面撞破，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她是不可能把躯体还回去的。
“回去。”玉无双此时的表情十分阴沉，简直像是变了个人，再无一点儒雅的样子。
他很生气，因为他就要实现那伟大的计划了，而他愚蠢的妹妹居然还在阻拦他，实在是愚不可及。
啪！
一向疼爱妹妹的他，居然狠狠地打了玉无颜一巴掌。
空气似乎凝滞了，空空妙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