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辗转反复,迪厄多内完全想不出自己会被费利佩六世那么狠狠盯着的原因。

虽然依稀还能记得起来大家分开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愉快

但那已经是非常久的事情了,就算是再怎么闹心,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抓住死死不放吧?更何况费利佩六世印象中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啊、

那么……是怎么一回事呢?会让他如此记恨自己呢?

实在是摸不清头脑,这种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想再多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吧。

虽然迪厄多内非常在意这件事,但几天来的疲惫使得他逐渐放弃了思考,意识被暖洋洋的被子所带向了深沉的黑暗。

窗外风声大作,打得窗户啪啦啪啦的响着。虽不是一个能让人睡得着的环境

但在疲劳的催化下就好像催眠曲一样,使他逐渐陷入了沉睡。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既没有做梦,也没有感到任何沉重感,血压正常的上升,让自己逐渐苏醒。

迪厄多内缓缓的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

阳光顺着已经被雪盖了一半的窗户射入屋里,那光芒是如此的明媚,就好像昨天的暴风雪不存在了一般。

坐起身子,被子滑落了下来,迪厄多内瞬间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畏惧的寒冷。

他转过头去,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屋里的暖气设施似乎半夜就停了,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呢?因为用水蒸气来散热的扇片上竟然结了冰

而且冰锥还涨了出来,破坏了扇片,令人睁目结舌。

迪厄多内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屋子里散开,只想低声咒骂几句。

“要不是穿上了精灵的羽织……恐怕半夜我就被冻死了吧。”

这一点也不神奇,对于迪厄多内来说,室内的温度这种问题可是攸关性命的,一点也含糊不得。

摸了摸自己那身厚棉衣,迪厄多内缓缓的坐在了垫子上,低下头从堆得乱七八糟的行礼里抽出装衣物的箱子。

自己还是太小看阿拉斯加的严寒了,这种残酷的天气就只套一层羽织是不行的,不往身上套个两三件简直是在小瞧这里。

可是……如果真的裹上那么多层,岂不是和粽子没啥两样了吗?迪厄多内虽然并不太注重衣着,可是穿的那么厚岂不是跟傻瓜一样了?

不过,比起自己这条小命来说,穿的难看也就只不过是难看而已,要是被冻死在这里,可就真的成了个大笑话了。

想着这些,迪厄多内烦躁不安的从箱子里又抽出一件毛衣和一件外套

虽然不知道这些能不能让自己忍耐得住严寒,但总比不穿强得多吧。

正当迪厄多内解开围巾,套上毛衣的时候,门外传来啪啪的敲门声

而还没等迪厄多内答应一句,门外的人就立即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嘿,看来你已经醒了。我以为你还要继续睡下去呢。”

那是一位穿着红色大棉衣的年轻女人,个头不高,而且眉毛上有一颗痣,这让她的颜值稍微打了一点折扣。她好像磕了药一般兴奋的拍了拍迪厄多内的肩膀,大声喊道

“早上好,迪厄多内!做完睡的还好吗?”

好一个自来熟的女人,先不说认识不认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打招呼……她的脑筋没问题吧?

迪厄多内皱着眉,低声问道

“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是西海岸巡逻队的达戈贝特·格里牟尔。很高兴能拥有叫你起床的机会。”

“哦……是你啊……”

这个古怪的名字和姓氏能留给人很深的印象,只要听过一遍就绝对不可能忘记,迪厄多内略微皱起眉毛,他当然记得这个姓名属于哪一位驾驶员

其实也并不难猜,整个基地除了来自于休斯顿的三人之外,剩下的一位属于西海岸的红色激流

而这个叫达戈贝特的奇怪女人,正是驾驶红色激流的驾驶员。

老实说,她给迪厄多内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迪厄多内自顾自的套上外套,只当她不存在一般站了起来,而她则絮絮叨叨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

“话说……你真的很想要那种颜色的衣服吗?我觉得那并不适合你迪厄多内。”

“……”

“对了,你一定很饿了吧,现在已经7点了,虽然有点拥挤,不过餐厅里还是有不少美食的。”

“那个……达戈贝特你……”

“要我带你去吗?”

完全不懂得读懂氛围吗?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女人啊。

迪厄多内虽然很想训斥她几句,但又觉得这个奇怪的初次会面有点令人在意,他依稀记得自己睡觉前是有好好把锁锁上的呢,怎么会她一推就开了呢?

“哇……我说怎么屋里那么冷,现在才看见,你屋子里的暖气片坏了啊!哇都冻炸了……真可怕”

“啊……那个啊……”迪厄多内冷淡的扭头看去,冻坏了的暖气扇确实让人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吧,让人头疼的是晚上该怎么办。迪厄多内带着自嘲般的口吻低声说道“也许是运气不好吧,屋里那么冷,暖气竟然会停了……是物资不足了吗?”

“怎么可能,在这种冰雪大作的季节里,暖气是绝对不会停的啊。一停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真可怕,你竟然能活到天亮。”

达戈贝特一脸惊愕的看着迪厄多内,虽然迪厄多内知道原因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也并不想把自己身穿精灵羽织的事情告诉达戈贝特,虽然只和她相处了这几分钟,但这足以让自己对她反感到头。

天知道她会拿羽织的事情说上多久,这样太令人厌烦了。

迪厄多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这似乎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她迈过那堆乱七八糟没整理的行礼,靠近暖气片看了看又大声嚷嚷了起来。

“哇!哇哦!迪厄多内!你可真是个人才,你竟然关掉了暖气片……勇者!勇者啊!!不靠暖气就能在这种情况活下来的勇者啊!”

太吵了,真是让人无名火冒三丈。

不过不提让人火大的达戈贝特,先说说那关掉的暖气吧

看样子暖气并不是迪厄多内之前所想的那种临时停暖的样子,而是被从内侧阀门关上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迪厄多内完全不记得自己半夜有起床的样子,更不记得自己会起床关掉暖气。

自己又不傻,干嘛要拿自己的命来赌呢?更何况半夜也是冷的够呛,正常人根本就不会想去动暖气片的吧。

那么……是怎么一回事呢?暖气片总不可能自己关掉吧。

迪厄多内略微思考了一会,虽然这也是很值得让人在意的事情,但他现在脑筋稍微有点僵硬,思考转不过来,所以他觉得再怎么思考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反正,最大的可能性是自己夜里做了什么怪梦了吧,虽然自己完全不记得自己做梦了

自己的头发虽然在平常可以控制住不动,但到了夜里,做梦的时候下意识的动起来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可能是这样吧,蠕动的头发不小心关掉了阀门。

就这样吧。虽然这个解释也很难说得通,但又没造成什么损害,所以迪厄多内已经不想再浪费大脑细胞在这些事情上了

他也没理会叽叽喳喳的达戈贝特还呆在自己屋里,就直接走了出去,连门都没关。

反正那堆行礼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都被偷走也无所谓

因为在阿拉斯加最重要的,也不过就只是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而已了。那堆东西被偷了也不怎么心疼。

“喂喂……你怎么走了啊……屋里还没收拾啊……”

“都不重要了,我要去吃饭。”迪厄多内懒得理会烦人的她,大步朝前走去

“吃饭?啊……确实是早餐的时间了,我带你去吧。你肯定不知道在哪儿吃饭。”

“不必了,我自己会去问的。”

“别那么客气,跟我来吧!走这边!”

真是一个超级烦人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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