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都说不想去了，你们干嘛，想强迫她啊？”小桃没给几人好脸色。
“卓莲小姐，您真得考虑好了吗？”圣女‘艾莉克’一脸不可思议。
卓莲犹豫半天，矛盾的想法不断涌现。
“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下吗？”卓莲回答。
“当然可以，”三人起身，为首的‘圣女’还和小桃努努嘴，“这几天我们都会在镇上的旅馆。”
“您大概什么时候会想好呢？”开口的是侍从。
“大概四天后吧，丰收节过完……”卓莲下定决心。
三人点点头，对着神像各自鞠躬后离去了。
“师傅，干嘛不直接赶他们走啊？”小桃拿起看似满盈的茶水喝了一口，面目苦涩地吞了下去。
卓莲本想提醒这是圣女喝过的，但想了想不喝也是浪费，何况圣女看侍从脸色不对，完全就是装作样子喝了一口。
“小桃，你想回家吗？”
“怎么突然说这话……”小桃用手擦擦嘴角，撇开目光。
“我答应过的，要让你回去，”卓莲揉揉了小桃的脸蛋，“如果不去接触外界只停留在这个小镇上的话……”
“笨蛋师傅……”低如蚊吟，卓莲只听见含糊的报怨。
“什么？”卓莲凑近她的脸想听清些。
小桃被这一举动吓得脸色绯红，连忙手往前一挡后退两步。
“不管你啦，你自己决定……我累了，洗澡睡觉去了。”然后就啪嗒啪嗒爬上二楼。
卓莲哑然，小桃最近天天跑镇上的公会里，早出晚归。
说是为了下次遇到这种危机时能够应对，还得到了塞西尔镇长的支持。
忙里忙外，确实该好好休息下了。
已经消失的少女突然回伸出头，露出半张脸说道：“如果你要走的话记得叫上我啊。”
“那你的公会呢？”
“让人帮着管理呗，”小桃缩回头，小声嘟囔了句，“公会哪里有你重要。”
卓莲可听不见看不着，她换上旧皮靴，手指勾着鞋子，脚跟踏地。
因为布林的缘故，丰收节本来是要取消的，但塔米婆婆说可以填补上欠缺的作物。
反正闲来无事，下午去小镇南边帮帮忙吧。
……
所以这是闹哪样？
卓莲眉毛一跳一跳地看着眼前一幕。
鲍德温像是挥舞兵器一般有力地收割着大片作物，“圣女”坐在他的肩膀上欢呼雀跃。
侍从拿着把小镰刀，安静地在角落里收割着粮食。
卓莲犹豫会，还是踩下田垄来到侍从身旁，对她询问道：“你们不是去旅馆了吗？”
侍从抬头挥汗，骄阳下金发紧贴脸蛋，像是光芒倒映般闪亮。
“圣女大人说这是不可多得的体验，想尝试下。”
“体验……结果麻烦的完全是你们两个随从，”卓莲啧啧嘴，麻利地拿起镰刀割下一片作物，“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下。”
“不用吧，我收割的还没鲍德温一半多……”她的话语被熟悉的声音打断。
“两个女娃娃，可可果给你们放在这啦。”塔米婆婆笑呵呵地放下一筐篮子，然后朝着满脸喜悦的圣女走去。
“谢谢婆婆。”两位少女都对田垄上的背影挥挥手。
卓莲见她放下镰刀走到篮子盘，就要拿起一颗咬下。
估计是渴了吧，但是这样浪费可不行。
“可可果直接吃可不是最佳的食用方法哦。”卓莲想要捉弄一下可爱的侍从小姐。
“那应该怎么吃？”少女回过头，脸上沾染一丝泥土，写满好奇。
“跟我一起收完这一片，我就教你。”卓莲坏笑，叫你嫌弃我泡的茶。
“好吧。”无奈的少女提起镰刀，重新回到卓莲身旁。
……
“所以啊，应该要这么吃。”卓莲用掌心不断揉搓着，把鲜嫩多汁的果肉捏得软烂。
然后再用手指揪出一个小口，赶忙用嘴接上流出的清甜饮品。
侍从少女有样学样，稍有笨拙地捏着软软的粉桃。
果子揉得差不多后，她在卓莲期盼的目光下捏开口子，伸长脖子接了上去。
粉嫩的果皮逐渐松软干瘪，带着树枝和绿叶的鲜味是王都永远尝不到的田园气息。
卓莲满意地看着少女眼中冒出的喜悦，同时注意到远处背着作物走来的二人。
……
“啊，蒂莉你好坏，居然不告诉我！”圣女生气地鼓起脸颊。
“你也可以试试啊。”少女侍从对这种吃法十分认可。
“我的吃完了……”圣女满脸郁闷。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鲍德温抽出一只手，轻松地捏着可可果。卓莲时刻担心果子会爆掉。
鲍德温捏好后，把果子递给“圣女”说道：“你揪开吃吧。”
“真的吗？我爱死你了鲍鲍，我会给你留一半的”
卓莲似乎透过面具看出了男人的窘迫，钢铁般的男人扭捏一下：“小孩子别乱说爱这个词。”
然后三个女孩一起大笑起来，远处的婆婆又提来一框果子。
在这夕阳斜照的稻草铺成的黄金田野上，五人欢笑着举起各自手中的可可果。
“干杯！”
——
“干杯！”
卓莲带着小桃敬过镇长，乐呵呵地说了几句吉祥话后离开了。
小桃在身后抱怨：“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啊。”
“少来，现在又想装成可爱美少女了？”卓莲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果香四溢，“何况你现在喝的是果汁。”
“果汁喝多了更难受好不好……”小桃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块白面包，边啃边说。
卓莲不去理会小桃的抱怨，她也拿起面包，用一旁的刀具抹了些芝士往上涂。
注意道小桃的目光，她把刀具递过：“你要不要来点。”
“不必了，我真吃不习惯这种玩意。”小桃沉默了。
卓莲哼哼两声吃下面包。
啊，赞美芝士，不仅好吃还堵住了小桃的嘴。
掏出几个金币，卓莲把它们递给脱帽的吟游诗人。
他随即深深鞠了一躬，开口询问道：“您想听些什么？”
“你会东方的曲子吗？”
看着他脸上冒出大大的问号，卓莲赶忙挥挥手接着说道：“不用在意，就刚刚那首吧，挺轻快的。”
“谢谢你的赞美牧师小姐，愿风和自由能保佑你。”
诗人又开始弹起手中的鲁特琴，悠扬欢快的旋律随着人们的欢呼声传遍整个镇中心广场。
一口喝尽酒杯的液体，感叹着人类的适应能力。
三天前这里还是一片焦土，现在似乎已经恢复原样了，
但随处可见的，笑着笑着突然哭起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哭吧哭吧，总比憋着好受点……
卓莲想再寻一杯酒。
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圣女侍从拿着酒瓶，替她倒满整杯。
“找个地方聊聊？”对方瞟了眼在胡吃海喝的小桃。
“走吧。”卓莲知道是时候给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