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去灌魔力。”卓莲抬脚踹了一下小桃的屁股。
小桃抱着塔米，颇像只仓鼠一样咀嚼着，嘴里含糊道：“吃完这个就去。”
“你怎么，这么摸鱼了？”卓莲拿着扫把扫扫灰尘，今早刚做完一次礼拜，教堂又得好好清理下。
而这个好吃懒做的法师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把咯嘴的米粒往地上吐。
“哼，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给我负起责任好不好，”小桃嚣张的单手叉腰，“况且本小姐又不是没灌魔力，那些个塔米估计明天就能熟了。”
“好棒棒哦，要我给你小红花吗~”卓莲尽量克制住大哄一声，然后把扫把扔过去的想法。
“打住打住，别用那招魅惑我！”小桃扔下啃了一半的塔米棒跑开了。
卓莲见教堂里最大的垃圾走了，心情不免愉悦几分，随手拿起小桃吃剩的米棒咬下。
有些凉了，但香糯淀粉糊的口感还是不错的。
卓莲抬头望了眼窗外，潜没一半的太阳在于地平线吻别。
‘该准备晚饭了……要不然今晚出去吃吧。’
昨天好说歹说，终于是把七七八八的猎物卖了个一千五整。
虽然野猪肉也可以直接吃，但保质期不长，教堂里也没有配备“冰魔法长期符文自动运转类储物箱”。
也就是冰箱。
最便宜的冰箱还没半个小桃大，却要一千九百八。
她是消费不起。
奇怪，明明这教堂里住着两个有职业的“第四天灾”，为什么生活居然如此窘迫。
一定是小桃的锅，要是她会冰魔法的话就不用买什么冰箱了。
卓莲点点头，努力说服自己。
草草收拾完地板，卓莲一扔扫把等待小桃出来。
不一会儿，从后门扶着门框爬出来的小桃萎靡，像是高强度劳作了一般。
卓莲扶额叹气：“我的任务，我都没你，积极，少用点行不。”
虽然早点进入一阶是不错，但是小桃成天这样灌到脱力，传出去卓莲真怕被镇上误认为雇佣童工。
还是过度使用的那种。
“那怎么行，”少女一听就来劲了，“我追求的是艺术的极致，每个能练习的机会我都要全力以赴。”
卓莲没脾气了，她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笨蛋徒弟什么好。
“去吃饭吧，我请客。”卓莲起身拍了拍长裙。
“真的？我要去冰林酒吧。”
“不准喝酒！你未成年。”
“我十九周岁了好不好，”见卓莲一直盯着她的身子看，小桃一下就理解了这饱含怜悯的目光，“这能怪我吗？”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十九岁。”卓莲摊开双手。
……
“来了牧师小姐和这位……呃新面孔啊。”服务员两手上端着一个大餐盘，有些尴尬地看向小桃。
小桃则是忽略男人的局促，直直盯着餐盘底部，像是要透过它看清上面香气诱人的食物一般。
“她是我……妹妹，对妹妹。”卓莲的脚趾扭动。
服务员左右看了完全不相似的两人一眼，搜肠刮肚想出一些好话：“那看来两位传承的基因都很优秀啊，都是镇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卓莲的脚趾快要练出肌肉了，她从系统中提现50金的纸钞放在桌沿。
“嘿嘿，谢谢牧师小姐，”服务员笑得无比灿烂又机械，他稳当地放下餐品，“一份德林烤全鸡配莓果酱和热辣粉，两份蜂蜜松软发酵白面包和蓝橘气泡饮，二位请慢用。”
说完不着痕迹的抽走小费，带着僵硬的笑容离开了。
卓莲见小桃的眼睛都快跳出来了，但是手还是靠在桌子上紧握着不动。
她来了兴趣，把手搭在下巴上问道：“怎么不吃啊？”
小桃吸溜口水，字迹有些混乱的说道：“西服，师傅先吃……”
卓莲没绷住笑出声，她拔下一个热腾腾的鸡腿，鸡肚子里藏着的热气冒出想要袭击她的手掌。
但卓莲早有防备，淡淡的圣光隔绝掉冒着香味的热气。
她拿过鸡腿，特意放在鼻子处深吸一口，但就是不咬下去。
小桃的脸都快憋成红桃了。
在红桃彻底红温前，卓莲笑着把鸡腿递过。
“吃吧。”
“不要，师傅先吃是规矩。”
有时候这个傻徒弟还傻得可爱嘛。
卓莲不逗她了，咬了一大口鸡肉连着叼下鸡皮。
柴而不干，恰到好处的鲜嫩肌肉，油脂满满和风味最佳的鸡皮裹着层酸甜的莓果酱，确实是难得的美味。
如果不是一只两百的话，她也许能更开心点。
眯眼享受完这最值得第一口后，卓莲睁眼想要喝口果汁。
却发现笨拙的小桃被热气烫到，鸡腿就要脱手而出。
卓莲手疾眼快的扶住鸡腿，手指连带着触上小桃的指尖。
两人四目相对，嘈杂的闲谈在卓莲耳中瞬间消失，她只能看到对坐的少女眼睛里的惊慌失措，嘴角的晶莹以及……
以及小桃的瞳孔中，同样乱了阵脚的自己。
怯怯地收回手，两人像是磁体的同一极接触后迅速跳开来。
卓莲懊恼，明明都一起睡过，天天晚上还搂搂抱抱的，怎么现在碰个手反而……
陷入沉思的二人丝毫没意识到。
安静的酒馆不是幻觉。
“是蕾丝吗？”
“是蕾丝啊……”
人群窃窃私语。
“卓莲小姐……不要啊，为什么我看上的姑娘都是歪的！”唯一一位要奔溃出声的也被同伴捂住嘴巴。
鸡腿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小桃被突然闯进的声响吓得身子一抖。
“不好啦！”一个男人冲开蝙蝠翼门，他被所有人聚集的目光和安静的酒吧吓了一大跳。
但他很快缓过神，对着四下大喊道：“镇中心，镇中心冒出了好多黑雾！”
“吸入的人都倒下了，大家快跑啊！”
卓莲起身，想绊住她脚踝的凳子倒下。
原来她刚刚感受到的臭味不是隔壁桌的邋遢汉吗？
她当下做出决定，快速掏出武器，对着人群大喊道：“普通人去教堂，有能力的把去教堂的消息传播下。”
迫不得已，她使用了塞壬特质，人群会下意识的信服她的话。
所有人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乱作一团。
“一个一个慢慢来~”卓莲扶额，怎么还要她指挥秩序的。
“小桃，干活了。”
“哦哦唔唔，知道知道。”
卓莲转头，却见小桃像是饿死鬼一般往嘴里塞着鸡肉和面包。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