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一把睡乱的头发。

“我按咯。”

Shabibibibibi——

随着我的呢喃,遥控器射出闪耀的白光,那道笑颜就此湮没。阳光朝气的帅气少年顷刻裹上一层光膜,在那层异常的光芒下,鼓起的肌肉逐渐变得纤细,曹学雄的身形以目力可视的速度一圈圈缩小。

转换完成,我习惯性的把遥控器收进裤袋。

哎,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感觉很重要,就是想不起来。

桥豆麻袋!……想起来了!曹学雄那个白痴脱光了上半身还没穿衣服!

性转还差一点才结束,趁现在快逃!

以我田径队正式选手的身份,在十几平的小房间移动不过转瞬之间。

我马上朝房门冲刺,脚下一踩——滑~

什么!为什么会脚滑?啊!居然踩到润滑液上了——你这家伙是天然呆吗,喂!

我的身体呈“大”字往前扑去,由于初始加速太猛,我无法定住身体,只能任凭身躯向前飞去。

“糟糕——”我吓得鼻涕横飞。

这样下去,我的着陆点不偏不倚的落在曹雪樱的范围。

搞毛啦!我是校园恋爱轻喜剧的男猪脚吗!这样喜闻乐见的展开是第几次啦!

就在我狠狠吐槽自己——

噗咚!

膝盖屈膝咚的撞击地板,双手撑住身体跪倒在地。这个“失意体前屈(Orz)”我给9分!如果不是右手顺便扒了什么下来就满分了诶。

一条黑色的运动长裤被我的手指扣住,落入眼中竟然会如此的惊悚。我被汗水浸湿,湿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无需肉眼确认,光是想象我已确信,这副摊开的少女卷轴会是多么的“美腻”。

不对!性转结束的光芒还有几秒,房门就离左手一步的距离。哪怕是滚,我也要滚出去!

“我滚……啊咧?!!”

裤袋里的遥控器感应到了曹雪樱,天线竖起来了!坚挺无比的天线顶起我的裤袋无法滚动。

我哔(消音)你哔(消音)的,我不信走不出这个门口。

撞爆这扇门,我也要出去!

我把屁股微微撅起,踮起脚尖,完成蹲踞起跑姿势。跑起来,不要回头。

RUN!LittleSpring!RUN!!!

脚尖蹬地发力,我的手臂高高甩动,以0.1秒的超高速飞到房门,我的手已经碰到门把手,这一刻比打破学校短跑记录还要激动人心。

“小春,要吃宵夜吗?”

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很明显是老爸推开的。老爸你也太会选时间了吧!绝对是故意的!

“噗——”

迎面而来的房门我根本来不及躲闪,鼻子结实地撞上房门,我被撞得飞起。而且还是往曹雪樱的方向飞去。

这时,曹雪樱的性别转换恰巧完成了。

淡弱的光粒萦绕在曹雪樱裸露的肌肤的四周缓缓飘零,我凝望着,感觉时间的流逝缓慢得不可思议。

多么的虚无缥缈……只要轻碰一下,就会随着这些微弱的光粒消失不见吧。天使诞下凡尘也不过如此。

死了!心里惊恐大呼,整个人撞在曹雪樱的身上。

为了不让她受伤,我摔在她柔弱身体的瞬间,所有的肌肉猛然发力一转,自己和曹雪樱的位置调换过来。

我的后背直接拍在地上,背后的痛得让人喘不上气。

回过神来,我的心脏都能拧出汗水——曹雪樱就像一只小猫趴在我的怀里,真像热恋中的情侣。我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女孩子的肌肤。

果、果然好细腻。

曹雪樱把脸埋在我的胸膛里,猫咪般绚丽的双瞳微微上扬凝视我,我马上制住了想要舔一舔的冲动。

被这种魅惑的视线盯着,心脏一阵奇异的颤抖,全身的鸡皮疙瘩直直竖起。

鼻头顷刻间发热,我抹了抹鼻子,手指沾上了红色的液体。

鼻血?流鼻血了!

我被曹雪樱的目光望得发憷,慌乱地解释,声音还因为紧张过头发出奇怪的腔调。

“不、不是的!我才不是看到你的身体兴奋得喷鼻血,是被门撞到了!”可是,这样说会不会太伤人了,我继续慌张解释,“不对,你的身体很让人血脉愤张,很惹火,所以不用担心。”

这样解释不是更糟糕吗!你是白痴吗!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小春面临着人生最大的危机。

裤裆顶起来啦!

裤裆在曹雪樱的大腿之间顶起来啦!而且还高耸入云!巍峨峻拔的姿态在诉说孤独求败的傲慢。

曹雪樱也察觉到大腿间的异样,紧攥着我的衣服。

我红着脸,急忙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看到你的身体雄起来,这个是遥控器的天线!”这一次我学精了,不说画蛇添足的废话。

“……”

这样反而不行吗!

曹雪樱没有任何的应答,身体趴在我的胸膛里默不出声……不对,她怯生生的眼神不是在说着吗,她蜷缩着小巧、瑟瑟发抖的身躯不是在说着吗。

“小春,是不是撞到你了,没事吧?我要进来咯。”老爸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我惊醒过来,立马爬开曹雪樱——不能让老爸看到曹雪樱这个模样。

我跌跌撞撞地撑起身体,啪的关上房间灯,拉开小门缝逃命似的钻了出去。

“小春,你流鼻血了,脸也好红,是不是我刚才开门撞到你了?”

“皮外伤而已。你不是去陈太太那里做大保健吗?怎么那么快回来。”我用手背随意擦了擦鼻子。

“嘁,说起来就窝火。做到一半,接到三缺一电话就跑了……”老爸托住我的下巴,“喂,别转移话题,你鼻骨折了。你先回房间,我去拿药箱。”

“嗯,嗯。”

“怎么,房间里有什么吗?”

老爸生出怀疑,我紧贴着房门拼命摆手。

“好可疑啊,你房间到底有什么?”

“我、我坦白……我刚才在拤管子,还没打扫战场。”

“是吗,那就去浴室吧。”老爸明显知道我在撒谎,却没有深究。

接着,老爸下楼去找药效,我回过头瞥了眼背后紧闭的房门,怀着五味陈杂的心情朝浴室走去。

经过老爸简单(把鼻骨暴力掰正)的处理,鼻血算是止住了。平时一直和别校的不良学生干架,脱臼骨折早已是司空见惯的小事。

帮我处理好伤口的老爸,又躺回他的沙发里喝闷酒。

我望着自己的房间的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万一曹雪樱还没离开,我开门进去又发生观众都喜爱的展开就尴尬了。

叩叩——我敲了敲门。

忐忑的沉重感挤压着神经,腹腔像是吞进铅块般难受。

话说,我这个想要成为后宫王的男人,好像很不及格啊。

耳朵贴着门口听了听——没有动静。我咽了一下喉咙,做好赴死的觉悟打开房门。

昏暗的房间没有生人的气息,我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灯。战术背心和一大堆武器不见了,原本零散扔在地上的衣物同样消失。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一条被主人遗落的哀伤的浅色花纹小内内赫然躺在地上。

噢……

我默默拿出密封袋,将“圣物”保存安妥。

不!这不是变态行为,我绝对没有想着要用做拤管子的佐料,我、我这只是替为保管而已,最多也就闻一下,有空的话,我会还回去的。

嗯,会还回去的。大概。

我躺在床上,拎起密封袋眯着眼呆望着——比起自己的内裤,武器更加重要吗?

不自觉间,我脑中的胶片重新回放,一直、循环、不停播放着那虚无缥缈的画面,光粒轻盈飘荡在少女的四周——埋进我怀中发抖的纤细躯体,如同易碎的玻璃制品……那种美丽得令人窒息的绮丽。真的是赤身裸体也无法生出丝毫的邪念。

如果没有那些动不动就电人的习惯的话,也是个可爱的少女。

这一晚,我拥着“圣物”入眠。不,这不是变态,我是怕家里有贼,被偷了怎么向失主交代。

顺便一说,抱着“圣物”入眠,睡眠质量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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