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言乱语,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那人听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更加愤怒了,又将矛头对准柳子夜:“你这妮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哦,老子明白了,你是这秃驴找来的托儿,是也不是?”

“就是,小姑娘,你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做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当骗子!”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

柳子夜倒也不恼,而是提出了一个办法:“这样吧,你说个价,我出钱买下来,怎么样?”

没想到那人听后却冷笑一声:“呵呵,说是买下来,其实是想用准备好的假钱骗我是不是?你们这些小花招,可骗不了我!”

听到这话,柳子夜突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众生到底值不值得被拯救?要不还是毁灭算了?

就在她打算用一些手段时,人群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几人的争执。

“尔等因何事在此喧哗?”

低沉威严的声音,令众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戴斗笠的男人走了过来。

“贺大人!”很多人认出了来者,又敬又畏地惊呼。

贺大人是个面容阴翳的长发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留着一撮短胡子,身着走兽云纹服,腰挎一柄长剑,气势逼人,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他迅速地打量一下在场的人,目光停留在柳子夜身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看向渡厄,后者微微点头。

“贺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人一看管事儿的来了,便先一步告状,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贺大人听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说道:“谁告诉你,你捡到的东西东西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吗?”

那人被问的噎住,却也知道这是诡辩,便说道:“贺大人,您这话就强词夺理了,它一个死物,又怎么能答应呢?况且千百年来,都是谁捡到的就归谁!大伙说对不对?”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附和:“对啊!贺大人,您这是诡辩!”

“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说那是无主的东西?那分明是皇上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落个大不敬的罪名?”贺大人说着,将手按在剑柄上。

众人纷纷噤声,但那人却捂紧了金子,激动地吼了起来:“不!你这是强抢!这金子是我的!我的!谁也别想把它抢走!”

下一刻,他就倒飞了出去,众人甚至没有看清贺大人是怎么出手的。

那人蜷缩在地,却依旧捂着金子不松手。贺大人来到那人跟前,掰开他的手,用力将金子夺走。

金子离手的一瞬间,那人忽然清醒过来,连忙跪下求饶:“贺大人,小的不知怎么了,被猪油蒙了心,求您放过小的吧!”

贺大人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便摆摆手,那人悻悻而去,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柳子夜心道:这简直是某个霍比特人的宝贝啊。

这时,贺大人拿着金子,来到几人面前。

“多谢贺大人出手相助。”渡厄双手合十。

“渡厄大师,你就不要叫我贺大人了,叫我戊玄吧。”戊玄拱拱手道。

“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倒也不是特意帮你。这些人,着实不知好歹,之前城中也有人捡到这邪金子,我等一开始还用等值的银子从他们手里购买,没想到有些人知道此事后,利欲熏心,弄些假金子来冒充祟教的金子,骗我等购买。后来上面干脆下令,让我等直接收缴即可。渡厄大师,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不必跟他们客气了!”

原来是镇邪司的人啊。柳子夜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和甲玄乙赤等人的取名风格一样,应该就是镇邪司的人了。

不过这事听起来着实讽刺,祟教用邪金子来冒充真金子,却又有人用假金子冒充邪金子,只能说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难怪祟教会成功呢。

渡厄点点头,问道:“戊玄施主,你可是要将此物带回镇邪司?”

“不错,这些都是祟教的东西,他们此举所图不小,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司已经派人,四处收缴这些金银,可惜仍有源源不断的邪金子出现。”戊玄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柳子夜,问道:“这位姑娘,您就是前几天见过癸大人的那位吧?”

柳子夜拱拱手道:“正是,夜儿见过戊玄大人。”

“不敢当,您现在住在玉姑娘的府上?”作为蓟州人,戊玄显然也知道玉无颜的大名。

“不错。”

“行,有您在,那我也就放心了。最近蓟州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除了祟教,还有些家伙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请各位务必小心!”

“到底出什么事了?”玉无颜终于忍不住问道,虽然她已见过邪祟,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害怕。

戊玄神情凝重道:“想必玉姑娘也知道了那些东西吧?那我也不隐瞒了,据说祟教正在找天生残疾之人,以此施展天残化祟秘术!玉姑娘,你最近可千万不要轻易出门,最好和夜儿姑娘待在一起。他们神出鬼没,城中已经失踪了一个聋女,一个哑子了。”

玉无颜抓住柳子夜的手,后者感觉她的手正在冒汗。她不安地问道:“怎么一下子就变天了?这些贼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些人其实一直都潜伏在民间,伺机而动。哼,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我迟早把他们一网打尽!”戊玄露出阴狠的神色,恨不得生啖其肉。

“戊玄施主,切莫动怒。”渡厄或许是察觉出了戊玄有异,赶忙提醒道:“施主的烦恼丝盘根错节,那哀兵已然长出了一颗心,想必施主最近频繁出手,恐有失衡的风险啊。”

柳子夜闭眼一看,这戊玄身上的白光时强时弱,混乱无序,已经快到失衡的边缘。

“多谢大师提醒。”戊玄猛然醒悟,平复了一下心境,又叹了口气道:“邪祟贼子们日益猖獗,我等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幸亏还有大师你这样的人,否则……”

“阿弥陀佛,戊玄施主,形势已经如此危急了么?”

“大师你有所不知,蓟州本来富饶安乐,这天下除了江南就属蓟州最富,所以祟教此次就针对蓟州和江南,悄悄投放了大量邪金,等我们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我们抓了几个舌头,他们说,那‘钱老爷’已经现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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