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教育,指的是将前人已经在这个世界构建起来的东西传承下去,再具体化一点,就是通过一种反复复习的方式让已知的规则得到巩固。如此说来,所谓的教育在为学生巩固规则的同时不也将他们的可创造性扼杀了吗?

看吧,这种事情不能做,这样做才是对的,这种绝对化的答案不正是思想僵化的最好体现吗?

所以,现在坐在教室里的人不过是教育体系下被强制印上思想束缚的人。

“那边那个同学,请不要在课堂上打瞌睡。”

讲台上原本喋喋不休的老师停下手中的粉笔,对着我的位置说了一句。

“话说回来,这位同学是转校生吗?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啊,一点映像也没有......”

不,那是因为你所教的课我全部都翘掉了。

我抬头看了看疑惑的老师,没有解释什么,而班里的学生似乎也因为忌惮我的身份而没有人敢出声。

“总而言之,各位同学在上课的时候要注意课堂的秩序啊,咳咳,我们继续......”

不得不说这位老师的洞察力十分优秀,在看到班里不太和谐的气氛之后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没有让自己陷入麻烦。

无聊。

我盯着黑板上的知识,固守陈规的公式,格式化的算法。

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学习的意义呢?如果只是为了掌握一些知识而学习的话,应该更加注重知识的实用性而不是注重知识的范围广度。

窗外传来些许鸟鸣。

来教室上课果然是一种错误的决定。

我托了托下巴,然后将目光投向窗外。

下节课逃课好了。

......

......

经过二十分钟课程折磨后的我拿起书包里的手机,准备展开翘课行动。如果不拿书包的话,大概是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

“那个......许翌晨同学,你要去哪里?”

但现实告诉我,我还是太年轻了。

“厕所。”

“是、是么,那么请你一定要按时回到教室哦。”

眼前的女生将手轻放胸前,用祈求的口气说道。

“哦。”

并非答应,而是表达自己已经接受到这份要求。

“喂,陈善蕊,老师找你。”

“是!我来了!”

原来她的名字叫陈善蕊。

被同学呼唤的陈善蕊在低头对我歉意一笑,然后快步走出了教室。

不仅是班长,还深受其他老师的重视么?不,与其说是重视,倒不如说是习惯将事情交给她来做了吧,说得再直白一点,陈善蕊在那群老师的眼中就是‘无论拜托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这种学生。

这么说来,昨天那名维护她的女生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用那种略显拙劣的方式来保护她。

只是,如果只是一昧地在现有的基础上想法设法地进行改善而不是从问题的源头进行改变,是无法改变现状的吧。

我看了一眼陈善蕊远去的背影。这个瘦弱的身躯之下究竟蕴含着多大的力量,这份力量有是否足以用来承受现实的不幸呢?

未知。

“呼。”

稍微出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这些都与我无关。既然陈善蕊已经被支开了,这下就没有人来打扰我了。

在确认没有人关注着自己后,我走出了教室。

轻车熟路地走出了教学区,然后来到了活动区。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我看着眼前略显陈旧的大楼,自问。

学院东面的活动,也就是所谓的闲置用楼,在精确一点就是我曾两次遇到宁琪的地方。

两次......

是么,原来加上之前的相遇,我和宁琪不过只是见了三次面而已啊。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毫无违和的熟悉感呢?

对于一个不过见过几面的女孩,我却没有产生排斥心理。

不科学。

不,或许是我的脑袋真的出现问题了吧。

“哟哈喽~”

出现了,寄存在我问题神经里的幻觉。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呢,是一个翘课偷懒的好时节啊。”

艾雅绕到我的身前,转了个身。

“怎么,我的神经有犯什么毛病了吗?”

“嗯?翌晨在说什么?”

能看到幻觉中的你不就是我神经异常的最好证明么。

“不,没什么。”

吐槽这种事情,如果做多了也会引来厌恶感的。

“嗯哼~”

橙色的长发在眼前舞动,似乎在强调着艾雅的存在的性。

“又是翘课呢,翌晨就那么讨厌上课吗?”

“不,与其说是讨厌上课,倒不如说是讨厌待在自己不想待的地方,而且这种程度的高中课程对我来说任何意义也没有。”

这倒不算是吹嘘,只是客观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但翌晨即使对学习感到易如反掌,也从来没有将这份实力拿出来不是么?如果只是在自己的意识里明白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得到别人的承认的吧?”

“不需要别人的承认。”

我揉了揉脑袋,走进了活动楼。

“就算是被人误解了也没关系吗?”

艾雅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着她的追问。

“没错,就算被人误解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别人的误解。”

所谓的误解,不就是无法沟通的产物吗?既然连沟通都做不到,何来的误不误解,如果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所谓的理解也就成了束缚自己行动的包裹了吧?

“但是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自私了呢?”

艾雅转过头,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难以言喻的色彩。

“不,不在乎误解只能说明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比较好,和自不自私毫无关系吧。”

没错,误解与否也只是我个人的事情,和别人无关,没有什么自不自私之说。

“有很大关系哦。”

清脆却坚定的回答。

“如果一昧地让自己被误解的话,那么对那些关心你的的人来说会不会太过自私了呢?”

“但是......”

想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原本应该站在我面前的艾雅已经不见了。

自私么......

我慢步走上三楼,然后拉开三楼活动室的门。

“哗啦。”

板门被拉开的声音,此刻的活动室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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