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拍脑袋,有些悔恨,

“我也在魔法学院进修过,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卡戎:“你没想到,你先祖想到了,你看那里。”

主人随着卡戎的手指看向了山包上最大最老的一棵树。那是他家先祖亲手种下的第一棵树。

“我家有祖训,每逝一个人,就要栽一棵树。这树是先祖生前为自己栽的。有什么问题吗?”

卡戎:“这个树不仅有纪念意义,它还能屏蔽魔法。先祖让你们多栽树其实也是为了掩藏这个树的真正用途。”

“屏蔽魔法!这么厉害?”

主人走到树的跟前,绕了一圈,观察了许久,终于在树的下半身处发现了一个小伤口,伤口处的树皮脱落,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魔法结印,不过已经被人划拉了一刀给破坏掉了。

卡戎:“是不是有呀?”

主人:“没错,还真有!”

卡戎:“不仅你家有,这是每个大户人家守墓的经典套路。有这个结界在,盗墓贼在这个小山包里内,就不能使用魔法了。”

“你的意思是,盗墓贼是先破坏结界,然后用浮游魔法作案是吧?”

“这个守墓结界要是这么容易被破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它最大的用途是在被破坏的时候,给与墓中人相关的人报警。”

“哦!难怪!那天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来山包这里。那是案发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你要是观察力再敏锐一点,应该就能发现破坏结界的人了,他肯定见你来之后,躲起来了。”

主人懊悔不已,原来自己曾经有机会抓到真凶。

卡戎:“不用伤心,这不还没推理完吗?”

主人:“对哦,既然结界当时没有被破坏,他们又是怎么使用的魔法呢?”

“结界说白了就是一把锁,强行破坏,会触发报警,但如果有钥匙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钥匙?你是说解开结界的咒语?那不可能的,咒语一直被保存在地下室里,祖训规定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卡戎:“你那是家规,不是你家的人为什么要遵守家规呢?”

主人:“这件事我可跟谁都没说过,除了......”

话说一半,主人看向了一边已经瑟瑟发抖的仆人,这个仆人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主人对他十分的信赖,两人也是无话不谈。

主人手指着仆人,嘴角悲愤地发抖。

“是你!你当了内应!”

“没,没有啊!说我内应,你有证据吗?”

卡戎:“那不简单?墓被盗了,你们报告骑士团了吗?”

主人:“我让他去的,他一直说骑士团工作忙,还在调查,前两天我实在等不住了,自己拿个悬赏单贴上去了。”

卡戎:“哪有犯人自己揭发自己?他分明没去,一直拖着,等着兄弟们给他分赃跑路不是?”

仆人吓得摊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人:“骑士团一直没给信,我都没怀疑过是你在糊弄我,枉我这么相信你!混蛋!”

仆人:“那人。那人答应我只要我帮忙这件事,就答应帮我复活塞拉。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塞拉是他的情人,村里面的一个女孩,两人两情相悦,只不过天不顺人心,疾病夺走了塞拉的生命。悲痛万分的仆人在墓地旁,遇到了一个外来男子,这个人手掌一挥儿,塞拉竟然从土壤中爬了出来。随后男子从塞拉的头顶处倒下一瓶无色的液体,塞拉的身体瞬间恢复了红润,腐败的伤口也恢复如初,活脱脱地如生人一般。

男子:“世上没有魔法解决不了的事,协助我们,我会把女朋友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说完,塞拉头也不回地跟着男子离开了村庄。

卡戎心头一痛,虽然他所知的亡灵魔法还不能操控具有灵魂的人类尸首,但正如神秘男子所说,世上没有魔法解决不了的事,亡灵协会加入王国科学院后,说不定已经研究出了这种操控人类尸首的魔法。

但有一点,卡戎十分确信,塞拉是不可能复活的,她跟卡戎口袋中的老鼠一样,只是被亡灵巫师操控的玩物,无意识地生活在人间。

而真正能复活人类的十二神器,就算男子有,也不会用在塞拉身上。

卡戎:“你能解开刻印,证明你也是学过魔法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能让死人复活的魔法,根本不存在吗?”

仆人:“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回她的尸首,给她安个家。”

主人:“托你的福!我的祖先们无家可归了!”

第二天晚上,负责接应仆人的盗贼趁黑来到了庄园门口,今天是约定好的接头的日子。不过等待他的不止有仆人,还有戒备骑士团的人。

盗贼伏法后,供认出了他们的同伙,经他带路,这一伙儿十五人全部落网。盗墓案顺利搞破。

经审问,那个复活塞拉的男子是他们的上级,但不怎么露面,带回来的塞拉尸首也被买走,那个男子根本没想着让仆人取回塞拉。这群人是从被打散的强盗窝里流窜出的,发财无门,随机投靠了这个男子,学习了一些简单的魔法用来盗墓,偷来的财物,那个男子分文不取,只要尸首,甚至有时候尸首保存完整,男子还会给钱打赏。

但关于他的具体信息,这群人一概不知。

显而易见,能对尸体感兴趣的,天底下只有亡灵协会的人。不过卡戎对这些不感兴趣,这种破事他们干了不是一天两天的。

卡戎:“只有五万?”

主人:“我可是要祖先们的遗骨,只抓到犯人了,那遗骨没要回,有什么用?”

卡戎:“那遗骸估计已经被要不回来了。”

被当作实验品的遗骸会有什么下场,卡戎比谁都清楚。

忙活了一个周末,虽然拿到了五万的报酬,足够自己顶一阵了,但这种莫名的挫败感是怎么回事?

伊瑟拉:“啊啊啊,完全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嘛。”

卡戎:“怎么你还想打架吗?”

“不然呢?”

“算了吧,下手太重伤着人怎么办?”

“哎,我怎么跟了你这样软塌塌的主人,一点血性都没有。”

伊瑟拉话刚说完,卡戎突然扭身,抱住了伊瑟拉,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这样够血性了吧?”

“啊?这,你?”

“我敢打赌天底下就我敢这么做了。”

说完,卡戎一溜烟地跑开了。

“啊啊啊啊!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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