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这20%的尾款，到底是多少钱？
还有，这件交易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洛尔不能直接开口问，否则可就露馅了，只能试着旁敲侧击。
“哪怕只是尾款，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价格就不能再商榷一下么？”洛尔略一思索，沉吟道。
“喂喂，我给你的价格已经很低啦！一块‘炎魔残骸’，总价只才要你一千五百金币，已经足够优惠了！”19号女士连珠炮似的抱怨着，感觉她还挺健谈的，“你知不知道，为了帮你弄到这件东西，我经历了多大的麻烦？小命都差点丢掉！”
啥玩意？
总价一千五百金币？
也就是说，光尾款就得三百金币？
相当于我六年的基本薪水？
洛尔心中一惊。
他料到这东西肯定价值不菲，但没想到居然贵到这种程度……而且，这所谓的“炎魔”，洛尔曾在教会内部的资料上读到过，记得是一种属于“烈火”根源的高阶超凡生物，半神级的那种！
像这样的高阶生物，死后的遗体上会残留相当浓烈的超凡力量。
因此哪怕只是一小块残骸，也足够危险！
“善后人约翰”买这种东西，想做什么？
……所幸，健谈的19号女士很快就解答了洛尔的疑惑。
“你不是一直渴望早日晋升四阶，只是不确定自己能否通过试炼吗？虽然这块‘炎魔残骸’只能用一次，但只要使用时机恰当，足以让你秒杀任何五阶以内的对手！”19号女士催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原来如此，是为了将这东西当作一种武器，进而帮助自己通过晋升试炼。
洛尔心下了然。
身为超凡者，每次进阶之前，都需要通过满足某些特定的条件。
至于具体内容，会根据自身所属的根源、以及目前所处的等阶而定，但总的来说，与相应根源所代表的理念或者信条有关。
别的根源洛尔不太清楚，毕竟这类知识往往秘而不宣。
他只知道在“圣光教会”内，想从一阶晋升到二阶，就必须在“救赎与守护”这件事上取得一定的成果。
所以教会才会那么看重驱魔者保护市民的“功绩”。
这是衡量能否顺利晋升的重要指标。
至于“善后人约翰”从三阶晋升到四阶的条件，从19号女士的透露的说辞来判断，应该是需要战胜某个实力强劲的敌人，可能是其他超凡者，也可能是某种怪物。
话说回来，一块足以“秒杀任何五阶以内对手”的炎魔残骸吗……
威力大致相当于一枚高阶的进攻型符文吧。
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如果我将来遇到强敌，伊莎贝拉又不在身边，说不定能靠这东西来保命……而且，实际上只要三百金币就能买到！
说实话，洛尔很是心动。
“我没有那么多现金，但是可以用一些超凡物品来跟你交换。”洛尔沉吟片刻，道。
“哦？什么东西？”19号女士扬起眉毛。
“十瓶圣水，二十来张圣光系符文，还有几副魔法卷轴，都是一阶和二阶的。”洛尔盘点道，“还有一把魔法银剑，比钢铁更加锋利坚硬，对邪恶生物有奇效。”
“你这是洗劫了一座圣光教堂吗？”19号女士似乎有些无语。
……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不过我洗劫的并不是教堂，而是一个名叫“永生会”的隐秘团体。
当时这帮家伙专门准备这么多东西，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伊莎贝拉的，只是到最后根本没机会用……虽说就算用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就是了。
“唔，好吧，成交！”19号女士在心中计算一番之后，爽快道，“虽说你这些东西，总价离三百金币还差一点，但还好我认识一个急需这些东西的冤大头，能趁机抬抬价！”
“那就好。”洛尔点点头。
“既然敲定了，那就按老规矩……”19号女士环顾四周，朝大厅内一只侍者打扮的僵尸兔招了招手，“我跟这位先生达成了一项交易，麻烦你确认一下。”
僵尸兔一瘸一拐的走来，着装和模样跟洛尔先前见到的那只略有不同，显然不是同一只。
19号女士对着僵尸兔，将交易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
后者听完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这就完了？
洛尔不禁有些纳闷，心想我并没有那堆圣水之类的东西搬进这异空间里来啊，看那位19号女士，身上也不像是带着所谓的“炎魔残骸”的样子……
该不会是让这只兔子去搬吧？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他也没办法直接问出口，只能装出一副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
“嘿嘿，运气不错，在正式的交流环节开始之前，就敲定了一笔生意……”19号女士显然心情很好，“侍者已经确认过咱们的交易了，待会儿你可不能反悔哦！”
反悔？
这交易明显是我赚大了啊，不仅用骨折价买到一件高阶超凡物品，还顺便处理掉了那堆不好藏在家里的东西，简直一石二鸟，为什么要反悔？
洛尔心想。
就在这时……
大厅正中央，先前那位侍者打扮的僵尸兔举起一只铜铃，摇晃起来。清脆的声响传遍整个空间，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全都安静下来。
“女主人说，欢迎各位宾客到访，大家可以进行正式交流了。”僵尸兔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一名参加者迫不及待的走到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道：
“我这里有一根独角兽的角，两百金币起售。”
“我出二百五。”有人抬起手来。
“我出四百！”
“好，四百金币成交。”兜售者等待片刻，见没有人再出更高的价，便看向站立在旁边的僵尸兔侍者，“……请确认我们的交易。”
不一会儿，又有人站到中央：
“我想知道‘死灵’根源从四阶晋升到五阶的条件，酬劳是一千金币。”
这一次无人响应，那人也只好悻悻离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正式交流”。
洛尔心想。
形式和流程跟其他的非法超凡集会相差不大，只是规格明显高了许多……这些人交换的超凡物品和知识都很宝贵，涉及到的金钱数额也令人咋舌。
“我需要一些克制邪恶生物的道具，不需要太强力，但数量要足够多。”就在这时，又一参与者开口道，“我有急用，所以能适当多支付一些金币……嗯，按正常价格的1.5倍来算吧。”
洛尔身旁的19号女士，连忙举起手来：
“巧了，我最近刚好入手了一批圣水和圣光符咒！”
……好家伙，原来如此。
你说的那位“冤大头”，就在这场茶会之中啊。
洛尔总算明白过来了。
难怪她之前说什么“不要反悔”……这位19号女士，是真会做生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有几个人依次发言，兜售或者求购各种超凡物品和情报。不过，大多是时候都无法顺利达成交易。
反正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洛尔现在心情挺放松的，就当是旁听一下、长长见识。
直到，一个格外令他在意的人，站到了大厅中央。
洛尔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那是个黑发披肩、身材高挑的女性，身上着穿一件纯白色的罩衣。跟其他所有人一样，她也戴着面具，上面的数字是“8”。
“老样子。求购血族，不论死活，价格好商量。”
那位女性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深邃，话语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