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的府邸前,难得的没有被大雪覆盖,街道周围,一名穿着单薄衣服的苍老男性正靠着不知谁家的柱子,他的身边是两个高耸的雪堆。

府邸门口,两名穿着淡绿色大衣的士兵正站着岗,头上是能够遮盖耳朵的帽子。

那该有多保暖啊?我不切实际的想着。

被秦黛拉着一路不停的来到这里,我的身体抖的厉害,特别是被她淋湿的头发,此刻已经变得有些僵硬,不如以往顺滑。

被浸湿的女仆装也没有要干掉的趋势,在寒风中,它紧紧贴着我的皮肤,一刻不停的带走我的体温。

“…”

颤抖着身子,我感觉牙齿都在打颤,我想把被秦黛拉着的手挣脱出来抱住自己,但却得到了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双腿还是软的要命,这一路上我没少摔倒,但秦黛却没有一次停下过,只是拖拽着我,让疲乏极了的我挣扎着自己爬起来。

好冷,好累,如今的处境,大抵都是源于那天晚上的一句承诺。

我不该许诺苏烟澜同她一起出去捕捉素材的。

喉咙干涩的要冒烟,腹部的抽痛也因为运动更甚,我自认我向来是个乐观的人,可现在的处境,哪怕是我也笑不出来了。

“能给点吃的么?”

忍着喉咙的不适,我问。

昏迷的这几天里,我已经能想到领主会多么的怒不可遏,哪怕是把我当场撕碎也不是没可能。

起码让我死前稍稍填一下肚子吧。

“秦悦小姐,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你始终是要去直面领主的。”

她还是拒绝了我的请求,就像之前在我的家里拒绝了我的求饶。

我想起刚变成女性的第二天,那时候我还能笑出来,也觉得只是侍奉一个领主的话没什么。

果然三个人还是太难了,轮流讨好,一步失误就会牵扯到另外两人,然后三方都没能讨好。

“我知道,但是,我没想拖延时间,我太饿了。看在之前鱼水之欢的份上,稍稍让我好受些行么?”

解释着,我还是想要求得些食物,甚至把一文不值的所谓尊严抛开,主动提起了和秦黛发生过的那些不堪。

无论是领主也好,秦黛也好,她们向来只是拿我寻开心,我是知道这一点的。

她们只顾着自己愉悦,对我则是不在乎的态度,也因此,我一次也没舒服过,一次也没有。

假意迎合,忍着身体的不适,配合着她们演出。我多多少少是让她们开心过一阵吧?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

我想,我值得一点点食物,一点就好。

好吧,我承认饥渴和寒冷把我折磨的糊涂了,头晕脑胀,尽想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秦黛不会同意我的请求。

“别,我可没和你发生过什么,只是按照领主的命令收缴物资罢了。”

不出预料的,她划分出一条分明的线,拒绝承认对我做过的事。

“…我…”

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却没再给我机会,拉着我向着府邸走去,门口的卫兵只是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领主的手下,便任由她带着我进去。

忙于跟上她的步伐,我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

“领主在卧室,你自己上去吧。”

进了府邸,秦黛将我往地面一摔,便不再管我,自顾自的出去了。

“嗯…”

没有什么委屈,我只是觉得难受,身理上的,我和这三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有仇,对我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领主的府邸很温暖,应该是已经供暖了。我记得之前还只有卧室供暖来着?

扶着额头,我费力的爬上二楼,来到领主的房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响房门。

走廊尽头的窗户已经被关的严丝合缝,不会再有寒风吹进来,尽管已经进了温暖的环境,但我混沌的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

“领主大人在么?”

抿着唇,我最终还是敲响了门。因为喉咙疼的原因,我的声音有些小,不确定里面的人是否听见。

出乎我预料的是领主的房门只是虚掩着,我轻轻一敲,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文件的领主。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条黑色的长裤。

“…”

走进房门,尽管身子很不舒服,但我还是沉默的忍着酸软跪了下来,跪在领主的面前。

领主没有反应,仍旧默默看着文件。

没有任何指示,我不敢贸然起来,便只得这么一直跪着。

我并不知道我跪了多久,只记得温暖的空气让我的脑子逐渐迷蒙,身子的酸软让我渐渐无力。

我倒下了,头就这么轻轻磕在领主的腿上,被雪水打湿的头发在领主的裤子浸湿。

“我还没让你休息。”

领主总算说了话,她嫌弃的揪起我的头发,把我摔在地上。

好疼,疼痛感让我逐渐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

“抱歉…领主大人。这几天没能来侍奉您,因为我生病了,今天才醒过来。”

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领主,我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解释着这几天失约的原因。

如果能活下来的话,还是活着好。

但领主没有理会我,她看着裤子上的水渍,目光阴沉了下来。

我又要遭难了。

“秦悦,你是否觉得我很好糊弄?如果你视我如无物的原因只是因为小小的感冒或者发烧的话,没办法说服我原谅你。”

她又抓住了我的头发,头皮剧痛,我的表情痛苦起来。

于是她松了手,转而站起身,把我又一次摁倒在地。

“…”

我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但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解释呢?昏迷大抵切切实实只是发烧惹得祸。我难道要编一个和畸变体大战三百回合艰难取胜,回家后陷入昏迷的故事么?

没人会信。

我的眸子失落起来。

“呼…尽你所能,取悦我,我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她说。

我该怎样快点让领主高兴起来呢?她曾经说过想看我真的委屈的哭出来。

于是我试着挤出一点眼泪,毫无疑问的失败了,我哭不出来。

“啧,无趣。”

领主看着我滑稽的样子,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

然后带着恶意的咬住我的唇,不是亲,而是咬。

皲裂的嘴唇不堪重负,血流了出来。

接下来又该是领主喜欢而我不喜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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