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大学学生会群聊，会长刚刚发了条群体消息，一条回应都没收到。
“学校路面积雪影响交通了，有没有同学想去帮忙清扫的，自愿参加。”
倒也在他意料之中，大冷天的哪有人会去干免费苦力呢，他无视了几位成员无关紧要的牢骚，又发了一条，“那我去生活部挂个勤工俭学的项目，你们想去的话也能参加。”
在和另一边沟通完毕后，生活部不久就凑齐了参与活动的人数，他把名单发在群里，忽然有个很少发言的女生站了出来。
“会长，我去吧，在哪集合？”
“可是勤工俭学的人数已经满了，你去只能是无偿参与。”
“没关系，我想去。”
看了看群主随后发出的地址，温幼璃穿好那件厚实的羽绒服，急急忙忙跑出了宿舍。
……
夏妤瞳原本不想让余洛去的，可男孩意外得很坚持，找了各种理由，好像非得去活动活动身体不可。
他按时到达了场地，工作分配完毕后，才注意到多了个不在人员名单上的女生。女孩站在人群中间，被挡住了身形，直到她俏生生地站到他面前，余洛才发现她的到来。
温幼璃踩着厚实的棉靴，精致的双颊被冷风吹得微微泛红，圆溜溜的眸子沾着水汽，清澈无瑕，像是山间一潭宁静的湖水。
“你也来啦，名单上怎么没看到你。”余洛问道。
她抬眼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唇角带着甜美的笑，“我是作为学生会干部来帮忙的，你呢，怎么也来参加，缺钱了？”
“嗯…想买点东西。”
夏妤瞳给他的生活费肯定是够用的，可是送姐姐东西当然得用自己挣的钱。他想给她买双暖和的棉靴，就像温幼璃脚上这双一样，姐姐的腿型穿靴子一定很好看。
“需要的话，其实我可以…”温幼璃刚出口的话到一半又止住了，以她了解，余洛大概是不会接受的，他和夏妤瞳一样不喜欢让外人帮助。
余洛则没有听见，看了看路面的积雪说道，“那开始吧，早点干完早点休息。”
“嗯。”
路面积雪太厚，扫帚肯定是不够用的，沉甸甸的铁锹拿在手里，余洛用着还算习惯，毕竟从小到大帮夏妤瞳做家务也养出了不少力气。
可半小时后他看了看温幼璃附身弯腰的身影，女孩显然不是干这种活计的主，没过多久就能看出身体的不适应，却依旧举着铁锹笨拙地努力着，像是在和谁逞强较劲。
余洛走近过去，拍了拍温幼璃的肩，“累不累，要不先休息会儿？”
她抬起头，擦了擦额前细密的汗珠，仍硬撑着对他笑，“我还好啊，你累了？”
余洛回头看向他们清理出来的路面，算算工作量，时间还绰绰有余。而且他不歇会儿的话，女孩大概率也不会安心停下的。
“有点…要不先坐会儿吧。”
“好，听你的。”
路边石椅还湿漉漉的，好在学生会贴心地送了几张折叠凳过来，估计也知道这工作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要让人有休息的条件。
“幼璃你为什么回来这儿呢，你应该不缺钱吧。”余洛轻声问道。
他能够想到的，以温家的经济条件和温父温母对女孩的喜爱程度，给的生活费绝不会是笔小数目。她是在那种集宠爱一身的温室里长大的，与夏妤瞳恰恰相反。
“我来看看你呀。”温幼璃倒是直接承认了，既然曾是恋人，就没必要再扭扭捏捏地瞒着，“好久没见了，挺想你的。”
余洛愣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劝阻，他清楚自己会怎样决定的未来走向，甚至…他可能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要夏妤瞳伸手，不管他喜欢与否，都必须和姐姐走。
更何况不论出于那种关系，他都确确实实地爱着夏妤瞳。
“你呢？”见他没有反应，温幼璃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你想买什么东西啊？”
“想给姐姐买双靴子，和你脚上这双一样的。”
“那么喜欢对她摇尾巴，你不是说…”
话到一半，她恍然意识到余洛没和她说过这些，这是从他给陌生人的那封信里看到的，想想也是，反感夏妤瞳过度的控制欲和想给她买礼物并没有多么冲突。
“说什么？”余洛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她。
“没什么，你想买就买吧。”温幼璃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长筒靴，内里暖和的绒布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穿着的确舒服。
“我把链接发给你。”
“嗯，谢谢了。”
余洛看着手机上收到的购物网站的链接，点进去翻了翻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夏妤瞳的脚码，便给她发了消息。
那边回复得很快，夏妤瞳头像是幅精细的素描画，少女身影在花海中翩翩起舞，裙摆随风浮动。
“洛洛喜欢觉得几码的最好看？姐姐试试能不能长成那样。”
“别开玩笑啦，姐你告诉我呗。”
“其实姐姐挺久没买鞋子了，记不太清了呢。洛洛想知道的话，等会儿自己来量吧。”
他摇了摇头，把手机踹回口袋，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姐姐在戏弄他这方面还真是奇招百出，他偏偏又只能乖乖上套，任她调戏。
有时候也想过在与她的关系中占些主动权，可夏妤瞳真的太了解他了，还有着姐姐这层身份的加持，无懈可击，导致他几乎从没占过上风，少有的几次也是夏妤瞳明显让着的。
好在他从来就没有赢过夏妤瞳的必要，对她的好胜心本就是多余的。
“对了，余洛你这条围巾是哪来的？”温幼璃看着严严实实遮着他颈子的围巾问道，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原本余洛不想戴出来的，是夏妤瞳非要他围着，否则就不让出去，态度坚决，好像家家户户里唯恐儿女冻着冷着的母亲似的。
“我姐织的，还挺好看的吧？”
“嗯…好看。”
她点了点头，看看男孩全身的穿搭，多希望他身上也戴着她送的东西，可她给余洛买过的衣物本就不多，还都不适合冬天穿，那条她亲手给他戴上的橡皮筋也没在余洛手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