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不是早八,但林南也没来得及睡个懒觉,因为窗户外面军训的新生大早就喊着口号排成队伍路过。

教官哨子的声音仿佛要穿透耳膜,学生们为了展示气势喊得震耳欲聋。

“烦死了,还没到七点就在外面叫了。”对面的徐林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他想到今天没有早八,昨晚特意开黑到凌晨才睡觉。如今困意十足却睡不着,怨气比谁都大。

清晨的空气有些凉,林南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有些不清醒地眯着眼看天花板。

余光中瞥见陆尧穿好上衣,就要下床洗漱。

“现在还早,你不再睡会吗?”上课时间在十点去了,林南不明白他一大早要去哪。当然如果是去约会的话她立马闭嘴。

陆尧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穿好鞋走到她的床前,突然抓住被子的一角重重一掀,被子飞到半空,突来的凉风灌入顿时让林南清醒不少。

“你干什么!”她抱紧被子用凶狠的眼神望着陆尧,他的举动似乎有点不正常。

“去跑步吗?别忘了上午的体育课要体测的,长跑一千米,你不提前热身一下?”陆尧完全无视了她的怒视,淡然自若说着。

要跑一千米?林南霎时哑然,体测的压力瞬间盖住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恼怒。

“跑就跑,但我不想跟你一起,你自己跑吧。”林南还记仇呢,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很烦躁。

连带着对体测不爽的情绪都施在了他的身上。

陆尧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玩笑开过火,真的把人惹炸毛了。

“好吧,那我走了。”他试探着走到寝室门口,但身后还是没有挽留的声音。

脚步顿了顿,回过头,他又迟疑地添上一句:“我真的走喽。”

这次床上只传来闷闷的应答声,似乎在表达他为什么还不走。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回头想想该怎么把他哄开心吧。陆尧无奈地叹口气。

说起来,那个人也有好几天没怎么回我消息了呢。

门口的人离去看不见身影,林南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平时也不这样的,怎么今天这么暴躁。她有些懊恼刚才幼稚的行为。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林南郁闷地掀开被子爬下床,洗漱完离开了宿舍楼,朝着运动场的方向走去。

她汇入迷彩服大部队人潮里向另个运动场去,那里是唯一一个新生军训期间空出来的操场,较为偏僻,这个点去的人也少,跑跑步晨练什么的很合适。

顺路到食堂买了几个包子,路上边走边吃。

走了好一会才抵达目的地,操场上零零散散的有学生跑步或锻炼,她把塑料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也开始在跑道边热身。

林南最讨厌的测试项目就是一千米,因为她的体力输给大部分的男生,跑的最好的一次也就刚好及格,那次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一千米过后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不知道这次又会怎样。她自嘲笑笑。

热身完毕,林南踏入跑道,迈动纤细的腿开始起跑,只是跑着跑着,她忽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步伐变得非常沉重,每一步都像注了铅一样迟缓。

逐渐地,腿肚子开始泛酸,林南又硬撑着跑了一百米,终于难以忍受地停下脚步,锤了锤酸痛的大腿。

她感觉自己不太使得上劲,又好像有一股暖流在小腹中,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抚摸。

这是林南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如果是以前中二的自己,那她肯定会认为这是武侠里描写的内力。

但现在……难道是生病了?

她来不及思考,正要再向前跨出一步,腹部猛然一抽,脚下险些站不住,浑身的力气都如同被抽空了。

踉跄地站稳,肚子又涨又痛,沉甸甸的好像有石头在下沉,时而如肠绞,时而如针扎。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有股暖流缓缓地,不断地流出。

林南瞬间想了很多东西,当察觉到下体变得黏糊糊的时候,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这是来例假了。

林南抱着肚子从跑道撤开,在树荫下停住脚步。

之前是专门上网查过例假处理方式的,所以就算是第一次来也没什么好可怕的。

她有些慌,但还是安慰自己。

可是接下来,站着也痛,坐着也痛,躺着也痛;蹲着或许会好一点,不过长久以来的话脚就会麻木的不属于自己。

可能是因为她以前没有例假,所以这一次来的格外凶猛,热流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流出,想停也停不了。

林南也终于知道近几天为什么会莫名烦躁了。好在她出门穿的黑裤子,离人群远一点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现在该怎么办……好像要用那个名叫,卫生巾的东西?

林南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提前准备,现在这个样子又该去哪买。

余光里晃过一道影子。

“同、同学!”她连忙喊住不远处路过的女孩。

女孩闻声停下脚步,露出疑惑的神色,朝她走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她穿着军训的服装,不施粉黛的脸格外漂亮。

但林南顾不上看美女,“我,我那个……”她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

倒是学妹眼尖,立马就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视线落在林南裤子的一片暗色上。

“你来那个了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你怎么会忘了自己是哪一天来呢?”学妹略显责怪地走上前,轻轻将林南扶起,“我先带你去更衣室吧,然后给你带包卫生巾。”

林南嗯了声,声音小的要命。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羞的目光都不敢放学妹的脸上。

运动场的更衣室就在不远,学妹带她进了女更衣室的小隔间里,招呼一声跑开了。

林南蹲在狭小的空间觉得有点难过,又有些委屈,那么多年过去了,凭什么还要来例假。

心里又庆幸着,还好陆尧不在这片运动场,不然要是被他撞见的话,画面真的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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