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之前流里流气的状态不同，此时的他已经体验到了如婴儿般的睡眠。
“你找死！”
为首的地痞学生认出程起身上的校服，那是市里升学率最高的高中，同时也是他们这些身处低升学率高中的学生们讨厌的学校，就如不喜欢学习的学生同样看不起学习好的学生，在他们的眼中像程起所在学校的学生都是只会考试的乖乖仔，只需要轻轻地恐吓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然而就在十秒钟之前，对方却一拳打中己方同伴的下巴，干净利落地KO了自己人。
“啪。”
程起将书包扔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下一秒，眼神肃杀。
“妈的，真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吧！？”
地痞学生们充分发挥出了能打就别废话，打完再谈的愣头青属性，几个学生冲向程起，其中一人掏出一把折叠刀，猛地刺向程起。
砰！
“啊！！！”
最先冲向程起的地痞学生一拳落空，然后被程起一个肘击打中下巴，几颗碎牙飞出，哀嚎一声后向后摔去！
好狠的招式！
对方没有想到程起居然下手如此毒辣，下意识地愣了下神，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却被程起抓住机会。
伸手，扣压，猛击！
程起毫不留情，利用对方愣神的空隙狠狠地往对方胸口来了一击，窒息和疼痛从对方胸口传来，仅仅只是瞬间便无力再战。
还有一个。
程起看向拿着刀的地痞学生，同时也是最后一名学生。
相比于程起的冷静，对方显然有些慌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男生居然这么能打，而且下手狠辣，招招冲着要害！
打？还是撤？
看了一眼身边躺在地上享受高质量睡眠的同伴，拿刀的学生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强自镇定。
“你你你，你给我记住了啊！”
崩撤卖溜！
不等程起回应，男生将手里的刀一扔，然后飞快地向后跑去，生怕程起追上来！
“……”
没有过瘾。
这是程起的第一想法。
长期的锻炼让他能够轻易应对这种程度的冲突，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状态……
仅仅只是几瞬的搏斗，却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欢愉感。
或许真的如野兽所说，自己就是一个怪胎？
没有等程起想出结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转过头，看到一脸紧张的少女。
从程起与那些学生动手开始品悦就很担心，但是她很清楚贸然上前会给程起添麻烦，因此她选择在一旁默默地为程起加油，直到战斗结束才提醒程起。
【打架是不好的，但谢谢你】
品悦歉意一笑，然后伸出手握住了程起的手。
“……”
温暖柔软的触感从手掌传来，让程起原本浮躁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程起看着眼前正在检查自己是否受伤的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之所以出手，并非完全是因为对方对品悦图谋不轨，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让程起感到压抑，尤其是在失去兼职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火，而这几名地痞学生恰好碰上了，于是一切便顺理成章了起来。
【我没有受伤】
程起拿出手机，打出几个字。
【倒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一个人出行不太安全】
品悦微微一笑，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里面装着几款面包。
“……”
……
公园旁的路灯下，两个身影立在其中，而不远旁就是乐尔面包屋。
“神经性失聪？”
程起皱起眉头，作为礼物的面包被他提在手中。
“嗯，姐姐她以前遇到了事故，在事故之后就听不见声音了，后来去医院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医生说是神经性失聪，带着一堆难理解的医学术语，总之就是说姐姐听不见声音并不是受了什么伤，而是因为事故刺激。”
品强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神经性失踪……所以品悦才没有佩戴助听器么。”
“嗯，其实也试过戴助听器，但没有用，她还是听不见东西。”
“有试过其他治疗吗？”
“嗯，但效果都不是很好。”
“是么……”
程起看向远处的面包屋，内心生出复杂的感觉。
为什么像品悦这样漂亮又善良的孩子，却要遭遇这种不幸呢？人们不都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那为什么在现实里善良的人得不到好报，而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却可以肆意妄为呢？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呀，好坏道理都是得利者说的~】
野兽的声音。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品强握紧拳头，面包在他的手中被捏变形。
“没有那么多如果，你要做的是思考以后要这么保护好品悦。”
程起轻声说道。
听到程起的话，品强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啊，真是个好孩子。
相比之下，程起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要努力保护自己的家人什么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可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好人没有好报，坏人偶尔有坏报，叛逆的坏小子在同情不幸的少女。
“你家的面包挺好吃的。”
就在品强还沉浸在保护姐姐的情绪中时，程起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
“尤其是豆沙包，甜度刚刚好。”
“呃，哦哦，谢谢……”
“能够烤出这么好的面包，你们的面包师傅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如果能够和这种人物一起工作的话就好了。”
“……你想说什么？”
“你们的面包屋招人吗，兼职的那种。工资不重要，主要是想和能烤出如此美妙味道的面包的师傅一起工作，提高一下自己的面包修养。”
程起面不改色地说道，全然不顾一旁表情已经有些呆滞的品强。
“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