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操场上的公厕并非是那种教学楼和路边常见那种从入口分开男右女左的形式，而是入口完全隔开的，男厕那边的左右侧入口分别是小便池和蹲坑的，女厕这边林树就不太清楚了，应该左右两边都没啥区别？
中间隔着一堵不厚的墙，每次都能听到女厕那边的聊天声。
苏暖在女厕入口停下脚步，把一直保管的林树书包塞回他怀里从里头拿走了林树的校服走进厕所里。
“在这里等我。”
下课铃响起，下节课是体育课，顺便来上个厕所的女生也不少，林树哪怕稍微站远了，路过的女生看他的眼神也像是正看变态一样，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好在苏暖没让林树久等，穿着他的夏季校服短体恤走出厕所，四处张望找着林树。
“我在这里……”林树举起手弱弱地喊道，完全没有刚才在篮球场上的霸气模样。
“你怎么躲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我可不想被当成变态啊。”
“明明就是个变态，我的校服，上面有我新鲜的汗味，你好好地闻吧，我说过要给你闻的。”
苏暖把自己换下来的校服塞进林树怀里。
“呃，你认真的？”
“嗯，我认真的，我闻了你两回吧？一次你脱下来的，还有一次你身上的，要不你也闻闻我身上，换了你的校服，残留的味道不多就是了。”
“鬼才闻啊。”
林树都分不清这是苏暖在开玩笑，还是对他的考验了。
“真遗憾。”苏暖抓着校服的衣摆向上摊开，感叹道，“你的校服好大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高一订校服时，林树想着自己还会长身子就订大了一号，谁知道长了一点就没再长了，他穿着都有点宽松更何况苏暖，虽然没到小孩子穿大人那种夸张的地步就是了。
宽松肥大的体恤衣摆完全掩盖住了臀部，衣领过宽，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短袖则遮住了半条手臂。
苏暖将过长的衣摆在腰间打了个紧绷的蝴蝶结，愣是穿出一股修身感来。
“这样就不碍事了，怎么样，怎么样？”
得意的苏暖显摆地转着圈圈。
“你穿什么都好看。”
“真敷衍，你妹妹穿新衣服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苏暖不满地嘟起嘴问道。
林树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妹妹穿的新睡裙。
“不做评价。”
“你妹妹会伤心的。”
“你校服湿得没法穿了吗？”
“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个，另一个理由就是穿男友校服显摆，彰显一下彼此的主权，都怪你在球场上招蜂引蝶，我才帮你善后的，不用感谢我。”
问题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打个球吗？班长钥匙看到这副样子的苏暖是不是残血又被补了一刀，气得吐血？
“你要穿我的校服没关系，但你自己要注意一点，很容易走光的。”
“你在担心我？男友的独占欲？”
苏暖俏皮一笑。
“我只是在担心你。”
若说独占欲，其实也有，但作为假男友有这种想法很奇怪吧？
苏暖凑近身子，拉下衣领，雪白的肌肤下是黑色的运动内衣。
“放心吧，我早就做好准备，不过运动内衣也不是谁都能看的，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吧。”
苏暖打开林树的书包，从里头拿出林树的校服外套披在身上，手臂穿过袖子，拉上拉链一直到下巴，严丝密合，一丁点都没露，肚子鼓起一大块，全是空气。
“外套可以穿你自己的吧？”
“要穿就穿整套的。”苏暖的小手藏在袖子里，甩着小截空荡荡衣袖说道，“预备铃响了，课间快结束了，我回教室去了，你训练加油啊。”
苏暖小跑离去，时不时回头朝他招手，林树望着手中的校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苏暖的体温。
要不要闻一下呢？与其说是变态的癖好，倒不如说是好奇的成分居多。
林树最后还是忍住了，把校服塞进书包里，苏暖的外套依旧落在了他的书包里，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脱的。
教练已经在操场上吹哨子集合了，训练内容依旧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每次练完都半死不活的。
顾楚楚今天的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说起来她受伤那次的体育课就是这节课，算是两人缘分的开始，她班的体育老师就是林树这一批体育生的体能教练黄达。
教练平时也是要给学生上体育课，并非全职教练。
教练给他们安排好训练内容后，就去给顾楚楚班级上小半节课，时不时来监督下他们。
顾楚楚很早就在凉亭那边等候了。
今天大家训练的态度不错，教练今天的排课也不少，不但没加训，放学铃还没响起就开溜了，临走前嘱咐他们自己好好拉伸放松。
顾楚楚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学长，苏暖学姐不在，我把她的份一起做了吧。”
“她会生气的，我自己先做做拉伸吧，反正今天时间充足。”
“学长今天在球场上大放异彩了吧，苏暖学姐真小气，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顾楚楚不满地撅起小嘴。
“连你都知道了吗？”
“嗯，好多人都在说啊，还有人问高中部那个很帅气会扣篮的学长是谁？还是我慧眼如炬，早就发现了学长的与众不同。”
好像真和苏暖说的一样，影响有点大啊，难道因为对手是田鹏，他是知名人物，将他作为垫脚石了?
“学长，你的鞋带松了。”
“哦，我知道，因为训练完才松掉的就没管。”
“我帮你系上。”
顾楚楚殷勤地弯腰蹲下身子，把林树的鞋带全部解开，重新系上蝴蝶结。
而林树则看到了顾楚楚背后贴着纸条，写着字。
林树歪着头看才看清。
“**，绿茶。”
“怎么还玩小学生的把戏啊？”
林树撕下纸条揉成了一团，但初三不还是小屁孩吗？
“上面写了不好听的词吧？”
“谁给你贴的？”
“我不知道。”顾楚楚摇着头应道。
“你知道被贴了这个东西吗？”
“嗯，隐隐约约有感觉，毕竟上体育课的时候，背后的人一直在憋笑，来操场的路上也有人对我的后背指指点点的，我不是故意不摘掉在学长面前卖可怜的，我的手够不着。”
顾楚楚把双手伸向后背，手短，柔韧性也差，怎么都够不着肩胛骨间的死角。
“你在班级里被欺负了？”
“也不算被欺负吧，我平常在班级里就没什么朋友，也不是班干部，和同学缺少交流，就只是被贴纸条嘲笑而已，我又没什么损失，我才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顾楚楚毫不在意地笑道，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毕竟保送名额就那么多，就算是一中的初中部，招进来的都是小学优秀毕业生，但三年过后，还是一小部分人上不了高中，要被分流，心理落差极大，而拿到保送名额的顾楚楚自然成为眼中钉。
见林树完全不信，顾楚楚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说道：“学长，我真没有被欺负，我都没受伤，身上也没有，我给学长检查一下身体就行了。”
顾楚楚抓着衣摆就要往上掀，被林树连忙抓着手腕制止。
“不要在这里露出肚子啊。”
“在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吗？那我们去体育仓库里吧，学长。”
“嚯嚯，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打得很火热嘛。”背后传来了苏暖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