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吃早餐？”林树挠着后脑勺问道，“在这里肯定吃肯定会被很多人围观的。”
“学长去哪我就去哪？”
“是要去我们的教室吃早餐吗？我倒是无所谓，学妹怕是不敢来吧？”苏暖戏谑地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学长会保护我的。”
“不是去教室啦，而是有点脏、有点黑的地方。”
林树指向了高三教学楼与室内体育馆之间的一栋约莫一楼半高的小平房，那是学校拿来堆放体育器材的仓库。
“体育仓库的屋顶？得有梯子才能爬上去吧？而且那上面应该蛮脏的，都是各种垃圾。”苏暖摸着下巴思索道。
“是体育仓库，我有钥匙。”
思来想去，也就这个地方不会有其他人了。
“体育老师拜托你干活，你偷偷去打了把备用钥匙？”苏暖骨碌碌地转着眼睛猜测道。
“是教练拜托我帮忙搬东西没错，但他自己忘了钥匙在我手上，又去拿了把备用钥匙，我要把钥匙还给他，他还说不用了，反正仓库里都是一堆破铜烂铁和老古董，没啥值钱的东西，让我留着，以后要拿球，或者搬垫子什么的，都叫我带人过去。”林树无奈地摊手说道。
“看来你很受教练的青睐嘛。”
“他和我爸认识，也算是健身房那边的老客户了，就是他推荐我考体育生的。”
“哼哼，走后门了？”
“有这种好事就好咯，体测都是一滴血一滴汗拼出来的，中考更是拼了老命。”
“学长，别再苏暖学姐聊天了，早餐都要凉了，我们快去体育仓库吧。”顾楚楚抱着林树的胳膊，想要拖着他走，但林树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苏暖仍坐在草坪上，朝着林树伸出小手。
林树知道这丫头的腿又麻了，还真是缺乏锻炼，拉着苏暖的小手将她拽起，三人朝着体育仓库走去。
大门就是一扇铁门，插销上用很普通的黄色大挂锁锁着，打开锁，轻轻推开咿呀作响的铁门，身材娇小的顾楚楚率先侧身溜了进去，苏暖低着头从林树的胳膊下钻了进去。
林树拔出钥匙把挂锁重新锁上再进入体育仓库，反手关上大门。
体育仓库有些黑，仅靠阁楼的一扇小窗户照明。
体育仓库一楼放着一筐篮球、一筐排球，摆着有些破损的乒乓球台和积满灰尘的体操垫，脚边散落着因漏气而瘪掉的足球，到处都散发着灰尘的味道，仔细找的话，黑暗的角落里还有羽毛球拍、跳绳、跨栏和画跑道的石灰什么的。
平常的话就是上篮球课会来拿球，或是让学生自由活动的时候让他们自己挑一种球打发时间。
“把我们两个女孩子带到这种地方来，该不会是想对我们做奇怪的事情吧？”苏暖双手抱肩，警惕地问道。
“不管学长对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我做好心理准备了。”顾楚楚半握着小拳头前后摇晃说道，似乎还有些期待。
“什么都不会做啦，只是吃饭。”
林树分别给了苏暖和顾楚楚一记手刀，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废料啊，亏你们还是好学生。
“会不会有人把我们锁在里头啊？”苏暖担忧地问道，“这可是体育仓库的标准剧情。”
“不会的，没钥匙怎么锁我们。”
“万一有钥匙的老师来锁门呢。”
“体育课最早也是早上的第三节课才有吧？体育老师不会来那么早的，我的教练都是偶尔才来看我们一眼，然后就去吃早饭了，一楼很脏，我们去阁楼吧，那边会稍微干净一点。”
踩着咯吱作响的木质阶梯来到摆满废弃的乒乓球桌的阁楼，去年有校友捐赠了新的乒乓球桌，老的就被淘汰了，被林树等一众体育生搬到仓库里吃灰。
“好脏啊。”
累积的尘埃如同上过—层蜡似的铺在乒乓球桌上，苏暖想用手指摸一下又不敢摸。
“这一张乒乓球桌会干净一点，我特地拿抹布擦过的。”林树拍了拍窗户边上的乒乓球桌上说道，从桌底下的收纳袋里拿出防潮地垫铺在没有球网的乒乓球桌上。
“不回去吃午饭的日子我会在这里午睡，比趴在教室里睡觉舒服。”
“和你们的朋友一起？”
“就我一个人，他们有宿舍可以睡啊，我又不想睡别人的床，万一别人回来了岂不是很尴尬？”
林树和苏暖坐在球桌边缘上，紧挨着身子，腿短的顾楚楚趴在桌子上，艰难地爬到桌子上坐在林树的另一侧。
“小树，张嘴啊……”
苏暖笑眯眯地给林树投喂食物。
“我自己有手的。”
苏暖挑了挑眉，气呼呼地鼓起了脸颊，仿佛在说就是要在顾楚楚面前装得像情侣，不然怎么让她放弃。
林树只好乖乖配合。
“学长，也吃吃我的。”
顾楚楚不甘示弱地递过肉包子。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勉强自己，买你自己吃的份就行了。”
“我今天也买了自己的份，学长放心吃就是了。”
“该不会是透支了后几天的早餐钱吧？要不这样吧，我把早餐钱转给你，你给我一个账号吧。”
林树可不想白吃人家的。
“好呀，我们加好友吧，学长。”顾楚楚兴高采烈地说道。
“加我的好友就行了，我的男朋友吃了你多少，我转给你，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乱投喂别人的男朋友好嘛。”
苏暖立刻截胡，展开女友防御。
“苏暖学姐小气鬼。”
“我觉得我能让你坐在这里一起吃早餐已经相当大方了。”
虽然很不情愿，顾楚楚还是加了苏暖的账号，姑且也是有了一点点的进展，哪怕是情敌的。
“我去换衣服了，你们别看啊。”
林树特地抱着校服到一楼去，结果前脚刚走，苏暖和顾楚楚就跟了过来。
“我帮你把书包背下来了，快到早读课的时间了，换完衣服就走吧。”
苏暖后面背着自己的书包，前胸背着林树的书包。
“我帮学长拿换下来的衣服裤子，我来当学长的衣架。”
“有你这么矮的衣架吗？”苏暖嘲讽道。
“就有。”
好在体育仓库的一楼比较黑，林树不用怕自己走光太多。
林树刚脱掉训练服就被顾楚楚抢了过去，蒙在了头上，梦吸一口。
“全是学长的味道。”
“学妹，你变态也能有个限度好嘛。”
“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喜欢他的全部吗？我才怀疑苏暖学姐连学长的汗味都忍受不了吗？”
“怎么可能忍受不了啊。”苏暖抢过林树的训练服置于鼻间闻了一口，在她们吵闹期间，林树已经换好校裤了，把训练服的裤衩给保住，这个味道更重。
“你以后也能在这里换衣服，不必要在厕所换了。”
“为了换衣服特地来这里太麻烦，我打开了这里的门，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进来换衣服，万一真丢东西了，虽说都不值钱，但除了老师外有钥匙的人就是我，真追究责任我免不了要爆金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老老实实去厕所换吧。”
“说起来，我们一起出体育仓库要是被人给看到的话，会不会传出更多奇怪的谣言？”苏暖坏笑道。
“你们先走吧，我等等再走，我就算迟到也没关系。”林树后怕地说道，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只想着吃早餐别再被偷拍了。
但苏暖还是无动于衷。
“我和你一起走，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我又不在意什么谣言。”
“那我也不走。”
“马上要上课了，学妹迟到也没关系吗？这里离你的教学楼有点距离吗？”
顾楚楚咬着下嘴唇，推开门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你也走吧。”
“为什么？我们的谣言不是越多越好吗？我还怕有人不知道我们是情侣呢。”
“那个衣服很臭吧？”
“是有点，但我已经习惯了。”
“对不起……”
虽说苏暖的追求者比较多，但大多是背地里的，班长和大奔都是搞一些小手段恶心林树，论难缠程度，顾楚楚才是第一名。
“没什么，明天下午我们不是有体育课吗？我会让你闻一闻我的汗臭味，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咋一听感觉没啥，但越想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