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战舰神之裁决缓缓的飘荡在空中,其下的大海之上数千艘船只缓缓前行...

在神之裁决内部的一间位于船体正中心,最为安全和稳固的结构之所在的地方是一间与平常的舱室完全不同的房间。以乳白色的墙体与金色的鎏金花纹装饰的房间内挂满了象征光明信仰的标志的旗帜,房间的一侧是一个法台和一个小型的法柜,法柜之上放置着光明神的象征品...一个好似雄鹰展翅飞起被金色双环缠绕的怪异雕塑。

除此之外这个略显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套桌椅、一张雪白的大床、一张摆着棋盘与棋子的矮桌和几个坐垫,房间的一侧墙壁上摆满了书籍,一张书桌放置在书架前,书桌上摆放着图卷与一册册没有名字的黑色封皮的书,这便是法王冕下起居的卧室了。

有着一头乌黑的柔顺长发的法王冕下此时正斜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古代典籍,那是一本没有书名的厚实的古卷。

古卷的年代十分久远,上面的字迹模糊泛黄。法王冕下每看一页都需要很久的时间,有些不清晰的段落要结合上下文来猜测其中的含义,而这些文字无疑都是很久远的年代里古代的祭祀用来书写文书的古语...他耗费的精神可想而知。

法王冕下细长白皙的手指与这本古朴泛黄且布满污迹的书卷完全就是两个鲜明的对比。法王冕下并非是个邋遢的凡夫俗子,相反他自从进入修道院上的第一课就是如何时刻让自己保持一尘不染的状态。将这样一本看起来脏兮兮的书就这么放在雪白的床单上是一种很过分的行为,尤其是法王冕下这样身份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更让人不理解了。

最后,法王冕下将书页翻到一页印有骷髅身体的手持镰刀的画面,在上面标注着很多处笔记。似乎都是法王冕下做出的标注...图画之中的骷髅画法非常独特,画师好似极力想表现这个骷髅是邪恶与污秽的象征一般添加了很多装饰的花纹。

「冥神...污秽与邪恶的象征。终将让世界万劫不复的存在...光明的永世仇敌,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呢。」

法王冕下蓝色的眸子在书卷上一行行掠过,平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有着什么心思...

忽然,法王冕下略有所觉的支起身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略微整理了一下皱褶的袍子后将书本合上走下床来。

房间正中央面对法王冕下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痕,缠满绷带的男子从那裂痕之中走出来。手上紫色光华闪耀了几下将那空间裂痕抚平...也不见他言语,只是轻轻的对法王冕下点了一下头。

「...又一次辛苦您了。」

对方没有说话,反而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着什么东西。良久,他将小本子递给法王冕下过目。法王冕下拍了拍额头表示无奈...

「没钱...先欠着吧。」

「没关系,消息都送到了...那些家伙今晚就会动手。」

「嗯...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呢。吾友...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只要须臾时间即可到达想去的地方。」

绷带男的眼神之中紫色的光芒一闪,他深深的凝视着法王冕下良久。

「...那么你为什么放弃那一次的机会呢?要知道,那些家伙可不是会轻易的注意到一个凡人的呢...或许你也可以获得这样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那些家伙...」

绷带男似乎注意到了法王冕下的床上的那本书,他走过去将书捧起来翻看了几下无聊的丢出去。书掉进了一个空间裂缝中,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房间一侧的书架上。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了呢?如果你那么想知道那些家伙的事情,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些家伙问一问比较快把?...虽然我不属于他们的一员。可我知晓他们的存在...他们虽然不在这个世界之中,可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过呢。我可以试着给你找到一个哦...」

「呵...那样的话,还真是好呢。不急...会有机会的吧?」

法王冕下的样子忽然变得很不一样,与任何时候都不同。绷带男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法王冕下看了几眼...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刚刚的样子很特别。」

「嘿...这算是称赞么?」

法王冕下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露出迷人的微笑。

「算是吧...你为什么想要染指地下世界呢?」

「你在担心我染指你的生意么?」

「并非如此,你所经营的事物只是略微降低了我的生意在地下世界的影响力...现在的地下世界,金银岛的排名是第一位...我的黑巷排名第八...原本是第六名的。」

绷带男似乎有些不愉快的别过头去,对于那个排名似乎很在意的样子。法王冕下耸了耸肩无奈的样子十分的可爱...他亲自走过去将绷带男拉过来相对坐下,隔着一张桌子法王冕下好似做错了事的人一般为对方斟了一杯香浓的茶水。

「请用...呵,我也不曾想本来只是收留那些流浪的孩童组织一个打探消息的小组织而已,就好像无心丢出去的种子在不经意之间开出了美丽的花朵来...那些孩子里似乎有很多能干的家伙,他们把这个小组织给做大了呢。我也乐意给予他们一点点力量,这不但能让他们自保...还能更好的为我所用。」

「哼...我不觉得那些流氓、痞子、无赖、妓女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你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别这样说啊...他们也都是可怜人呢,品尝过诸多痛苦的他们被人踩在脚下漠不关心...在品尝了金钱、权势和力量带来的狂喜之后...他们会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绷带男的眼神带着一丝埋怨,似乎他的乐趣被法王冕下打搅到了。

「好了,好了...我道歉好了,等事情忙完了之后我就把这个组织解散掉好不好?」

「不好...起初我很讨厌这个组织,可现在我却很想看到这些家伙的结局。」

法王冕下莞尔一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唉,你不觉得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往往掌握着高层社会的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么?人有时候就会很奇怪呢,处于弱势的一方不会被强势的人所关注...而这些弱势的人却会时刻去关注跟他们毫不相干的人和事物,借此希望侥幸获取什么消息来个大翻身...而他们无意间就会掌握很多杂乱的消息。在这些消息之中很可能就有着值得利用的情报呢...」

绷带男耸了耸肩,回想着这三年来法王冕下东奔西跑周旋在各国的贵族之间。他将那些从贵族们的手上获取的金钱都投入了收留流浪者的一个计划之中。起初自己不以为然的以为他疯了呢,可后来却让人惊奇。

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家伙在金钱的驱使下开始拼命的收拢人手在黑暗的地下世界攻城略地。他们深入街头巷尾,在那些贵族所不清楚的穷街苦巷称王称霸...一张看不见的网络接连起来在暗中缓慢的蔓延着。那些愚蠢的贵族只知道这个家伙在做慈善...用他们的钱以他们的名义修筑孤儿院和收容院。可实际上呢?

「举个例子,我想要接触一个官员,可我并不知道他每天什么时候在家。如果我贸然表现出对他很关心的样子,不但会引起他的警觉还会让某些人知道我的意图。而一个每天蹲在这个官员家门口地痞则不会有人在乎他每天在那里做什么,我不可能每天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地痞蹲在官员家门口记录他的出行规律、朝周围的人打探他的习惯和事迹。可一个地痞以玩笑的语气打探这个官员的花边新闻就合理多了。因为他无所事事,自然没人防备他更不会去关注一个好似垃圾的家伙了。」

「真是麻烦...哼。」

「是很麻烦呢,吾友...你有着能够穿梭空间来去自由的特殊能力就会觉得这么做似乎无比的麻烦啊。你凭借能力获取常人所不知道的讯息...可你所掌握的消息只不过是由于世界太大的缘故导致这些情报没办法快速的传递,最终这些消息还是会被人知道的...」

「......」

「再举一个例子,一个官员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出人头地于是入赘某个豪族,而在之后发迹了才明白自己并不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作为情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妻子知道了。」

「所以,你指示那些家伙...时不时的用他出轨的证据勒索他?」

「没错,人在平安无事的时候是很难妥协的。只有在危机临头不知所措的时候才最容易控制啊...那些地痞在将重视家庭的人的家人绑架之后,对方会很着急吧?这时候再让那些地痞去接触他...让他明白,绑架的事情我们随时都可以进行哦...他就会对这些曾经不屑的家伙俯首称臣的。因为他发觉就算跟对方拼命也非常不值得呢,因为那是一些生活在他视线之外的低等生物啊。」

「这很卑鄙...可也很有趣...不,是非常的有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一无所有呢。我与那些地痞...流氓...娼妇...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弱者啊...如果不卑鄙一点怎么能够在满是强者的世界生存呢?可这不能全怪罪我们呢,谁让他们也是弱者呢...」

忽的,绷带男与法王冕下都愣住了。他们看向了同一个方向...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法王冕下!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敌人!数量...数量...难以估计...」

「我知道了...」

————

PS:解释一下,烟斗船长在三年的时间里建立了环球大宝剑协会。而法王冕下也在三年里建立了一个组织。环球乞丐联合社团... 依靠绑架、勒索、敲诈,法王冕下在暗中控制了很多关键的人物。一开始法王冕下用金钱扶植地下世界之中的流浪者,后来利用这些流浪者暗中敛财和渗透控制官员。

大家只是知道这个事情就好了,如果认为有必要的话。铅笔君会把具体的故事写个外传出来。具体的就不在正文交代了。特此说明...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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