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那种事你向那个叫陆羽的人说一下不就得了，他可是总司。”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齐亚无奈地笑笑，“我已经向他偷偷问过了，他告诉我，我的权限不够。”

“设在徐州的这座资料库可以说是龙渊的命根子，里面是两千多年来渊的历代留存下来关于幻想种的资料，”齐亚笑笑，“不光是我，连他都没办法进入，需要黑卡。”

“黑卡？”席尔瓦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有些了然。

“对，全龙渊只有六张的黑卡，最高权限。”齐亚没有注意到席尔瓦的表情，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那既然没有黑卡，你准备怎么进去？”席尔瓦收拾好心情，继续问道。

“黑进去，”齐亚看着面前的青年，脸上的笑容有些深沉，“靠你的粒子化装甲黑进去。”

“靠我？你太高看粒子化装甲的能力了，要能黑进去，龙渊资料库的一切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要清楚资料库通常都是不接入网路的，自成局域网体系，没有它所认可的接入端口，根本不可能黑得进去，”他的表情减价变得忧心起来，“而且就算黑进去了，万一被发现了，你也别想在龙渊待下去了。”

“我也没想在龙渊待下去了。”齐亚突然接了这么一句，在席尔瓦陡然坐起的身姿里，他微笑着继续解释，“我也不能再在龙渊待下去了。”

“你疯了？现在的你没了龙渊的庇护，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肥肉，随便出来一头老鼠都能咬上两口。”

“不说金钱支持，单单你那暴风推进器的充能就必须要依靠龙渊！”

“我没疯，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少年摇摇头，一字一顿，语气颇为笃定，“我已经向陆羽要求了向暴风推进器添加常规能源驱动装置，以保证平日低强度作战消耗下的移动。”

“至于我为什么不能在龙渊待下去……”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席尔瓦一眼，“暮姐他们对我很好，但是渊的高层，似乎在我和你的身上打着什么主意。”

“我有种不安的预感，特别是这几个月里我每到一处几乎都会成为各方的攻击目标，身边的人也一个个或失去或消失，我有点害怕。”

“再待在龙渊，我害怕我所珍惜的、剩下来已经不多的人们还会成为牺牲品。”

“牺牲品？”席尔瓦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本正经的齐亚，“你从哪里听来这么个词的。”

“受伤那天，我的病房里，075镜精灵和032‘世界’来过，和诺亚的人发生了冲突。”齐亚的表情有些苦涩，“我在她们那里听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词。”

“我怀疑，渊或许和诺亚，某种程度上是一路人。”

“他们似乎都在为了促成一个目标而做着暗地里的工作。”

“这件事，和我们有关，”他望着席尔瓦的眼瞳。

“真实者，决不能只剩下一个。”

“为什么选择告诉我？不害怕我是间谍，受命前来骗取你的信任，趁机挟持你回去？”沉默半晌，席尔瓦才慢慢在屏幕上打出这一行字来。

“因为我们是同类啊，如果你我都不能信任的话，那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认了，”齐亚笑笑，笑容里颇有几分苦涩，“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家人吗？”

“……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决断。”

席尔瓦眼神复杂地看着齐亚，嘴角咧了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陪你疯一把倒也没什么损失。”

“那好，”少年渐渐恢复到无表情的面瘫模式，“具体的计划到时候再说，我会继续从套一些情报出来，等到暴风推进器送回来再商讨下一步。”

“嗯。”

席尔瓦看着齐亚离开房间的身影，面色重又浮现出刚才被他隐去的那一丝古怪，他有些不正常地在身上摸索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手指在胸前的内袋处停住，缓缓向外抽出的手中，一枚巴掌大小的精致黑卡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这小子苦心积虑想了半天，结果一切还是按照你们的计划在走么……”

他侧头看了看齐亚放在床头柜上的个人终端，这个帅气的老青年脸上终究是染上了几分苦涩的意味。

“不懂你们在想什么。”他把黑卡又塞回衣袋，跟着齐亚的步伐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