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计算机的显示屏幕存在一项重要的性能指标。

刷新率。

这项指标决定了在一秒钟以内的时间屏幕最多能够切换显示多少张图片。

也就决定了屏幕前的你实际上能看见的最高帧数即(FPS)

对于一些需要高速反应的电子游戏来讲,有一台能提供更高帧数的主机以及一块更大刷新率的屏幕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就算是这样,R99该马一梭子还是会马...

但一些人不知道的是,现实的宇宙中其实存在一个与计算机“帧”类似的概念。

即【普朗克时间】

那是是物理意义上的最小时间单位,对于它来讲一秒几乎永恒。

当然普朗克时间也并非最短的时间。

只是任何小于它的时间单位在都失去了物理上的意义。

通俗一点来讲。

普朗克时间就是宇宙中的“帧”

“帧”与“帧”之间是不可知的领域。

在无人知晓的“神域”之中。

有一块近乎无限大的葵花田野。

高悬的烈日永不会落下。

孩子撒着脚丫于这片虚妄与真实的夹缝之中奔跑着。

他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一只飞舞的红色蜻蜓。

小手抓住网兜,想要抓住它。

孩子比它跑得更快,但...下一帧已经不会到来。

他将朝着无法追上的蜻蜓一直奔跑着。

直到“永恒”都迎来尽头。

但不同于不断将石头推上山顶的西西弗斯。

孩子的脑袋里只有快乐与满足。

似乎永恒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

...

他眼中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一抹金灿灿的洁白,如一块阳光下的大理石雕塑突兀的出现在夏日的葵花田中。

孩子忽略掉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当永恒中出现变化,就代表永恒走向了结束。

他不愿意这样。

但那块雕塑好像也不考虑他的小小意见。

每当他忽略过,就会出现在更远的天边。

直到孩子再一次从身边路过,再一次忽略掉。

无限的忽略后,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孩子终于无法再次忽略她了。

孩子只得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看向那块“雕塑”

那是一位站在向日葵中间的女孩...

带着宽大的阳帽,身着一袭素白的连衣裙。

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向他,而是自顾自的注视着远方无尽的葵花田。

“真大啊,这么多向日葵都是你种上的么?”

女孩缓缓回头,冰蓝透亮的眸子看着他。

烈阳的光芒是如此刺眼,几乎将女孩的白发化为了金色。

“是我父亲种的,你是谁?”

“我呢...”

女孩似乎是想了想。

“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啦!”

“但我知道你是谁。”

女孩弯着腰冲他笑着。

“哼!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埃尔宾?”

“村里最著名的捣蛋鬼?”

“喂!”

“哈哈...”

女孩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这里好美,我其实从未见过向日葵长什么样子。”

“那你想尝尝么?”

埃尔宾直接扯下了一朵,剥下一把生瓜子。

两人就如此坐在田坎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吹着夏日的暖风。

天空也是纯蓝的,蓝得虚假,没有一丝云彩。

埃尔宾不时看看身边的少女。

觉得她好像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村里是肯定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的,她透亮的蓝眼睛比小德丽的还要迷人。

“你想这么一直跑下去么?”

“当然了!”

女孩看着埃尔宾,点了点头。

“我也想啊,可惜我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雪...落下来了。”

她摊开了手心,一片雪花从夏日的天空中慢慢飘入。

也不会融化。

男孩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没见过这是什么!

宪兵埃尔宾紧张的站了起来,抓住步枪的背带四处张望着。

“我...我...我死了么?”

女孩看着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这里在世界的帧数之外,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自然也无法定义生死。

“还有人记得你,你暂时还没有被“消化掉”,但是很快了一下刻就会结束。”

埃尔宾等了好久,但女孩说的“下一刻”也没有到来。

他只得又坐了下来。

“真没想到能回到这里。”

双眼贪婪的望着四处的风景,小房子就在身后的不远处。

烟囱冒着炊烟,母亲在厨房里做饭。

等待丈夫和儿子回来吃午餐。

“半夏姑娘...我还是没能。”

埃尔宾大拇指磋磨着,他已经竭尽全力了但...

“哈哈哈,你把我认成了她?”

“嗯?”

女孩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裙子兜着的瓜子都落到了地里。

埃尔宾疑惑的看着旁边的姑娘。

她只得连忙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错得太离谱了,等等...你以为这里是哪儿?天堂?”

“啊...可是你和她长得...”

“很像是吧?魔女的姐妹们长得都很像。”

魔女?

埃尔宾没法理解姑娘在说些什么了。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理解。

呜呜呜!

列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喷着浓烟缓缓的停靠在了两人的不远处。

埃尔宾顺着声音望去,自己家乡的小村子怎么可能有铁路和列车。

多半也是这个奇怪的女孩弄来的。

他已经开始逐渐接受这些奇奇怪怪的设定了。

“聊了一会也差不多啦,我该走了。”

女孩拍了拍裙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有两个选择,转头回家继续这场温暖的幻梦。”

“要么...”

她让开了道路。

铁轨将葵花田野完全割裂,在轨道的另一边是无尽的冰雪。

“你想我选哪一个呢?”

“其实两个对你来说都挺痛苦吧...”

“都是你的选择,其实结果也都差不多...”

“只是...我想,我总得做些什么。”

女孩望着列车。

如果她没来的话,埃尔宾的意识就不会清醒。

他还能继续奔跑,可现在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永恒,恐怕也只剩下...

“那你呢?小姑娘?这俩列车是开往哪里的?”

“命运的彼方。”

埃尔宾愣了一下。

“但是你暂时还不能跟我一起。”

“上车的人,要抛弃希望。”

女孩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登上了扶梯。

埃尔宾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雪,喃喃的说着。

“你说这些谁懂啊...你是谜语人么?”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好像是塑料做的。

埃尔宾站在“虚妄”的葵花田野。

遥望彼方“真实”的雪原。

.........

[我走上一条小路]

[带我回到过去]

[掰开树木之手,盗走一颗]

[那是后悔者的好友——禁果]

[我咬下它的果皮]

[咀嚼它水嫩的果肉]

[咽下它温暖的脓水]

[我们吞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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