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确定是这儿?这么破的房子,看上去不像是有油水的样子啊?”

“放屁!我下午可亲眼看见那个家伙买了一份蛋糕走,现在能在蛋糕房付钱的会是穷鬼?”

“呃...但是。我住的地方都没这么破诶?”

“你TM还想不想干了?不干就滚,去梦里给你婆娘买药去。”

“好吧...”

黑暗的树林里,三个家伙盯着屋里的情况。

他们披着薄薄的破布袍子,腰间的小刀反射出阵阵寒光。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在一次失败的抢劫中被对方给捅废了。

在此之后,他想办法弄来了一把手枪。

靠着这个杀手锏,他就已经胜过那些流民劫匪太多了。

但今天他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这间破屋子也太糟糕了,砖墙开裂漏风屋顶更不用说。

TM的不管了,都走到这儿来了,这家人有几个子算几个子!

“熄灯了!熄灯了!上!”

在树林里蹲得太久了,三个家伙的腿都快没知觉了。

他们一瘸一拐的摸到了屋后的小门。

听了听,里面确实是没有动静了。

“赶紧的。”

“马上马上!”

老三以前是个锁匠,据说当锁匠的规矩还挺多。

但现在什么世道,规矩能有吃饭重要?

这破门的锁也有够简单的,老三花了不到十秒就轻松的打开了。

“咱们赶紧的!有什么值钱的拿什么,不值钱的小件也顺道能摸点是点。”

大致看了一圈,三个家伙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

TM的什么家境啊?就敢去消费奢侈品?这家人怕不是活不下去疯了。

“手脚轻点...”

独眼龙自己嘴上说着,但根本没看见自己脚下的一根极其纤细的透明拌绳。

绳子拦住了脚腕,让这个家伙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连带着绳子牵引的一大堆锅碗瓢盆全砸了下来。

一时间屋内声响如雷。

“我靠!TM被阴了!”

内屋里传来了迅速起床的声音,独眼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但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冲了出来,将三个小偷逮了个现行。

“小偷!”

这几个笨贼真是什么都拿啊。

男人一看,箱子边上的废报纸都拿了两卷。

自己要没设置绊脚绳,怕是一觉醒来地板都会被撬了带走。

“妈的,本来就只想随便拿点就走!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把你所有的钱都给我交出来!”

“这里是佛罗伦萨!你们就一点都不怕警察么!”

“警察?”

三个小偷都笑了起来,这家伙确实是个傻子。

“警察能管得着你们这些穷鬼?再说了老子要吃饭!饿急眼了别说警察!就是市长老子照抢不误!”

“屁话少说!不想死赶紧把卧室里的钱交出来!我知道你肯定藏在...床下?”

“我们没有钱!”

男人确实有一笔钱,可那是给苏落上学用的,他到了该去学校的年纪了。

他不想儿子以后落得和其他野孩子一样的下场,落得和眼前这三个流氓一样的下场。

可这些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把钱藏到了床下的暗板里?

附近没有几乎人家,这房子太偏了现在呼救都没人能听见。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一狠心。

同意妻子把家传的首饰给卖了,好歹找一间离城区近一点的房子。

但现在才后悔也没用了。

“不给是吧!”

独眼龙一下窜到了男人身前,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但拳头还没砸下去就被男人厚实粗糙的的手给捏住了。

紧接着独眼龙仅剩的一只眼睛也挨上了一记重拳。

“老公!”

“别出来!”

“弄死他!”

三人都拔出了刀子,既然这家人这么想死那就没办法了。

苏落的老爹比想象中的要会打得多,早年的工人生活给了他一双又沉又硬的拳头。

但对方毕竟是三个人,还拿着刀。

看见老公被三人合力压在了地上,她没法冷静了。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东方女人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抓起桌上的平底锅就是一阵猛敲。

她用尽了全力,坚硬的金属锅底都砸变形了。

最倒霉的锁匠第一下就被砸中了脑袋,头骨瞬间骨裂躺在地上吐起了白沫。

独眼龙一手挡着女人的平底锅,一手用力压着地上的男人。

“TM的你们逼我。”

砰!

枪管喷出了火焰。

她的动作怔住了,脖子上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妈妈...”

苏落呆站在门前,看着家里的一切,母亲躺在地上眼睛大大的睁着。

她的嘴唇在说些什么。

但只有喉腔一股一股的涌出血。

“苏落!!!你带着妹妹!快!!”

“快走啊!你们还有明天!”

看见妻子倒下,已经身中数刀的父亲拼死挣开了束缚。

一拳打在独眼龙的下巴,伸手去夺他的手枪。

这个血流如注的家伙硬掰着独眼龙的手。

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折,手枪随着滑落一旁。

“愣在干什么帮我!!!”

“我我我...”

之前就打着退堂鼓的家伙也傻了,女人的血溅了他一脸。

“我只是想买药我没想...没有...”

“苏落!!”

父亲一脚把手枪踹飞了出去,他死死的看着儿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愚蠢的儿子还不走!

“TM的。”

两人是在以死相拼了,男人狠狠的掐住了独眼龙的脖子。

独眼龙一刀一刀的捅在了男人千疮百孔的背上,但这家伙还没松劲!

血...

都是血...

准备留到明天的一块蛋糕也糊在了地上。

他们的血混着奶油慢慢的流到苏落的脚下。

可父亲也快要死了。

他突然回忆起了儿时的朋友。

那只白色的狗。

红色的血也是这样,慢慢的流着...

男人的身体渐渐的松劲了,独眼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差点就被掐死了。

右手十指尽断,一根一根的扭曲成了树枝。

钻心的疼痛。

锁匠看起来也快死了。

真是倒了血霉!遇上一家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他刚想起身,却看见男孩跨过了自己的身体,径直走向角落的手枪。

“你要干什么!!小...”

他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

砰!!!!

火光照亮了他的眸子。

没有给独眼龙继续说话的机会。

苏落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第一枪就打中了他的胸膛。

手枪的后坐力将他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是,苏落就这么呆呆的。

看着血,看着他。

砰!砰!砰!砰!砰!

子弹飞快的逃出枪膛。

独眼龙的脑袋被完全的打碎了,致死都不敢相信。

幼小的手指不断的扣动扳机,直到将手枪里的弹药全部清空。

苏落似乎没有注意到已经没子弹了也没注意到他已经死了。

手指还在不停的重复着开枪的动作。

击锤空放的空洞声响回荡在这间孤寂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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