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鬼混这么多天,爸爸妈妈都快气疯了!我们在分头找你啊!(扶桑语)”

“诶诶诶……”

在外人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阿金,在自家妹妹面前完全抬不起头。

“我、我不说了吗?让他们别管我……(扶桑语)”

“那也不能连续好几天不回家啊!(扶桑语)”

兄妹俩用扶桑语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围观群众听得一头雾水,只能勉强猜到这俩是一家人。

“这不春咲千绘吗……?”宇墨当然立刻就认出了来者。

“春咲……?”凌雪自然也认出来了。

“嗯?你认识她?”宇墨小声问道。

“以前都在田径部……”凌雪没有说太多,说起来千绘还提过宇墨找她要微芯来着……

“我只是和朋友们一起玩!没什么危险的!(扶桑语)”

“朋友?就他们?(扶桑语)”

千绘环顾四周……一个个都是自带改装摩托的飞车党,管这叫“没什么危险”?

她看过来时,凌雪立刻转身背对她,宇墨也拉了拉防毒面具遮住脸,如果在这被她认出来可就有口说不清了……

还好,正在气头上的千绘也没看那么仔细。

“快走啦!宽叔还把车停那等我们呢,有什么话回去对爸爸妈妈说吧!(扶桑语)”

“但我的爱车……(扶桑语)”

“扔了吧!妈妈说了不准你再玩摩托了!(扶桑语)”

“可恶……我、我知道了……能帮我在他们面前说点好话吗?(扶桑语)”

“打咩!”

咚!!!

千绘以在场任何人都没看清的动作扭过阿金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几乎是把他头朝下撂倒在地,他脑袋和沥青路面碰撞时发出了很不妙的声音,她还不忘对着他的肚子猛踩两脚,一套操作下来这白痴人渣嘴里都快吐白沫了。

“好啦,乖乖回家!我要把你干的破事全告诉爸爸妈妈!(扶桑语)”

“呜呜……嘤嘤……呜……”

千绘拽着蠢货哥哥的耳朵把他拖上车,车门一关,扬长而去。

现场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这场比赛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么……”宇墨打破了沉默,“看来那丫算是没意见咯?那……算我赢了?”

“……嗯,应该是,你赢了吧。”

大飞无奈地点头,然后大声对所有人喊道:

“今晚到此为止!宇墨胜,阿金败!都散了吧散了吧,这场比赛……确实太诡异了,回去后也别到处跟人乱说!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飞车族们散了,骑上车各回各家,今晚可是看戏看了个爽,谁也没有怨言。

“那么……”大飞回头看向宇墨和凌雪,“你们的摩托好像摔得挺厉害的……用我叫人载你们一程吗?”

“你觉得需要吗?”凌雪冷冷地说。

“……是我当电灯泡了,抱歉。”

大飞耸了耸肩,也不久留,简单交代了几句就骑车离开了。

……

……

……

……

……

一小时后——

“我都说了,不用去医院……”

“不行,必须做检查!”

“好吧……”

凌雪完全没管她的摩托,直接叫车把宇墨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的急诊科,做了一大堆检查,求着值班医生帮忙看片,一直等到深更半夜出了结果发现没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瞧,没事吧?让我回去吧。”

“皮肉伤也不少,至少乖乖在医院躺一晚上吧。”

“难道你要照顾我?”

“废话!”

凌雪帮他接了热水,小苹果,剥橘子,俨然一副陪护人员的样子。虽然她的胳膊挫伤还没完全恢复,但这种程度的事还是能做的。

宇墨的外套和工装裤都脱了躺在床上,那俩东西里塞着一些密封的瓶瓶罐罐,如果被查绝对很难说清,但凌雪对此什么也没问。

他很喜欢她这一点:不该问的她绝不会多问。

正当他觉得松了口气时——

“里面衣服也脱了吧,帮你擦擦身上,也不看看你现在多脏。“

“……我自己就行吧?我又没伤筋动骨。”

“给·我·脱。”

“…………好吧。”

宇墨拗不过她,只好在她的注视下脱了衣服,这感觉比想象中羞耻的多,他算是明白他那天让凌雪受了多大屈辱了。

脱,脱,脱,直到脱到只剩内裤时——

“喂!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

凌雪不禁上下打量他的身体,这家伙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恰到好处的紧实线条匀称地覆盖全身,一看就是经历过高强度锻炼的。

这会不会是他陪黎雨健身的成果呢——这个想法之出现了一瞬间就被她压了下去,不该问的她不会问。

“你真的要帮我擦吗……”

“别客气。”

“不是客不客气的问题……”

凌雪用热毛巾仔细地擦拭他的身体,他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不看她——幸亏他没看,主动提出的凌雪现在也满面红霞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地触碰异性身体,感觉……还不赖。

擦拭头发,擦脸,擦手,擦背,擦腿,擦脚……剩余的部分越来越少,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擦到最后,凌雪的脸红已经彻底掩饰不住了。

“那个,宇墨……”

“又怎么了……”

“还记得我在开赛前跟你说的吗?”

她用温柔但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缓缓压在床上,毛巾早被丢在一旁了。

病房里只有他们二人,昏暗的床头灯照亮她兼具艳丽与清爽的容颜,她绯红的面颊,她水润的双瞳,她金黄的秀发……宇墨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一个女孩子,连对黎雨都没有过。

这出轨一样的诡异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

宇墨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喉咙好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觉得……这种事……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三思吧,至少要给最爱的人……给一个你觉得非他莫属的人……”

“你猜那个人是谁?”

“呃……”

“是谁呢……?”

她用食指戳了戳宇墨的左胸,心脏的位置,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心肝一颤。

“你确定……是我?”

“还能有谁呢?”

“但我不觉得我……”

“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糟糕的家人面前维护我,像英雄一样为我赌上命决斗……你不会以为世上存在遇到此等攻势还不沦陷的女孩子吧?”

“但你也帮我克服阴影了啊……我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仓促?我们……才熟识没多久……”

“但你给我的幸福比我过去十年获得的加起来都多。”

“但是但是……”

“还是说……你在想别人?”

“…………!”

宇墨脑中确实闪过了黎雨的脸。

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没能逃过凌雪的眼睛。

她自然能猜到是谁。

猜到了——却没有说出来。

比起微妙的醋意,“别让自己爱的人太为难”才更重要。

“好吧,你说的也对,确实有点仓促了……在医院也有点毁气氛,还是算了吧。”

“嗯嗯,这样就好……”

宇墨松了口气,成功套牢了唐凌雪而且同时实现四个愿望固然值得庆祝,但突然让他那啥未免难度太高了。

“啊,不过就这么算了也太可惜了,要不……退而求其次?”

“啥!?”

凌雪的脸忽然朝他人体重心的方向移动。

宇墨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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