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的气氛火爆非常。

在观众席中,有不少人还在为十分钟前,「酒笙」仪法屋栗发少女的惊人表现谈论不息,尽管在初赛的中半场,局面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极端,那震撼全场的奥能爆炸还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心里。

真不愧是四大仪法屋之一!

尽管这些观众不清楚,乔伊的魔法并非完全依靠自身修为,但也不妨碍他们对「酒笙」表达出极尽的佩服,冬季赛如此群英并聚,欧匹诺却依旧表现出了压制全场的实力,我们果然还是最强的!

至于救下乔伊的青年,理所当然地被他们忘在了一边。

而初赛的后半场,基本上跟往届的没太大区别,弱小的参赛者要么提早出手,要么就整场比赛连晶体都碰不到,然而即便他们碰到了,也会在「保护」的最后几秒,被大宗强者瞬间逼到不得不放手,从而前功尽弃。

没有足够实力的人,连保证自己不被提前淘汰都很不容易了,根本别提什么晶体。

于是,包括被乔伊淘汰的头几名参赛者,后半场此时能进行抢夺的人,已经不足十人,而为了稳固每一次入手晶体的得分机会,四大仪法屋并不打算一直隐藏实力,直到此时,竞技场中的积分组合,已经完全呈现在众人眼里。

自第一轮爆发后就后继乏力的「酒笙」,其防御后援「秘银榔头」,二十七分。

精确观察比赛的每一环节,一旦有人入手晶体就立刻释放魔法的突击组合「黑曜」与「鹤嘴壶」,目前积分二十二分。

而在黑曜的突击下,夺得两次保护机会的「星徵」参赛者,却是名打扮得像暴发户一样的怪异青年,脸上涂着夸张的战纹,连头发都梳成一条条银链,跟在他身后的中年壮汉一脸不满,若不是「冰煌」的碧吉斯强调过必须完全服从怪异青年,他甚至不想跟这个打扮反社会的家伙站在一起,旁人看过来的视线都变得奇怪了。

“每个人的品味都有所不同,能跟我「星徵」签下合约的人,怎么能没点个性呢?”在仪法屋观战席中,斯利凯拉抑扬顿挫地对身旁老人道。

然而,这打扮古怪的青年的确不能小觑,竞技场中,壮汉在心里考量着。

仅仅出手两次,他的分数却直接超过了一直在“勤恳劳作”的「黑曜」,爬升到第二名的二十三分,每一次的保护时间都在一分钟以上,如果不是怪异青年主动撤手,壮汉甚至觉得,要超过排在他们之前的「酒笙」组合拿下冠军,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青年还没有使用过「星徵」交与他的法器。

“还不是时候……嘿嘿,记住,初赛不是我们的目标,晶体在手里越久,嘿嘿嘿,就代表我们越容易成为眼中钉,「酒笙」就是个很好的反例,嘿,先手虽然看上去很霸道,却非长久之计,嘿嘿……哈哈!”

这是青年留给他的话,理据充足。

对于这个打扮古怪、但战术却相当不弱的合作者,壮汉也没什么太多的抱怨,当然……如果话语中间没有夹杂着那些诡异的笑声,就更好了。

唯一让壮汉意外,也是令全场观众都相当疑惑的是,四大仪法屋的最后一家,也即是曾经蝉联过两届亚军的「华冠」,整场初赛下来,却并没有与任何仪法屋展开积分对接,仅仅只在保护了一次晶体后,便撤退到竞技场的边缘,再无动作。

其参赛者是一名留着极长赤红色直发的女性,身着令人垂涎的黑色紧身衣,垂直的发丝从耳边一直延及脚踝,连双眼都盖在下方,让人看不清她脸部的表情。

而除了四大仪法屋外,欧匹诺二线的仪法屋,基本也展开了合作。

相互对接积分的有,与外邦比如「罗盘塔」一类对接积分的也有,大大小小加在一起超过十名参赛者,依靠四大脱手时的空隙机会,勉强保持着各自的积分不至于空帐到底。

“……想不到,如果不是亲自加入其中,根本不了解这个比赛究竟有多难呢。”

在竞技场边缘,无所事事的安布罗斯,与观众席上的人群一起抬头,仰望着空中飞来飞去的光球,不由自主感叹着。

本来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进攻防御罢了,能在一个玻璃糖衣中玩出那么多花样,维尔西尼的确是不简单啊。

“隔山打牛也就算了,没想到还会有阴人的方法……”

在几分钟前,他刚刚看到这样的一幕——

一名参赛者疯狂进攻另一人,结果后者在支持不住前,竟然把晶体向抢夺者的正上方抛掷过去,也不知他是如何控制护盾变化的,糖衣既没被破坏,晶体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反而在空中经过一个抛物线后,砸在了后者的脑袋上变成碎片。

这轮对峙的结果,乃是「抢夺者」被铎尔芬判下了扣四分。

一分是扣在保护者抛出晶体前上面的裂痕,三分扣在晶体砸到脑袋上。

“也就是说……只要糖衣没坏,接触到晶体的人是具有无敌性质的,因为不论怎样都不扣分,甚至还会像刚刚那种案例,攻击者「输出过头」导致糖衣未破,晶体先碎,如此一来只要判断力足够,抛弃晶体有时候反而会成为一种攻击手段。”

在安布罗斯手扶下巴不住点头时,旁边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好算计呢。”

听到声音,安布罗斯顿时转过头,却发现话语者正是来自「华冠」的参赛者。

一头长及腿部的鲜艳火红,然而这本来应该象征着活泼豪迈的颜色,却将几乎半张脸全部遮在了刘海之下,极具攻击性的色泽里,似乎隐藏着某种熟悉的神秘感。

“呃,我们,认识吗?”

安布罗斯诧异开口道。

“我也真是看不懂,你究竟是在装傻呢,还是的确如外表那般一无是处?”

这句话出口后,女人有些清冷的声音,终于让安布罗斯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劳伦斯的……怎么会?他说的早就定下的赞助者,原来就是你吗?”因为减去了印象中那厚重的外袍,似乎连声音都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即便如此,安布罗斯还是想象不出,在那严严实实的法袍之下,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纤细的身影。

赤发女子并未回答安布罗斯的问题,而是扭头看了眼竞技场交战的人群。

“其实初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包括一开始淘汰的那些人,加上现在不到十分、又没有进行积分联合的参赛者,初赛淘汰的人选已经确定。”

“原来是这样吗?”安布罗斯恍然道,“难怪你不去参加抢夺了,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应该也能通过咯。”

“……你是白痴吗?”

赤发女子回头直直盯着他,从刘海下透出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玩笑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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