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兹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深受周围的人喜爱。

这个单纯的少年在几岁的时候就习得了复杂的宫廷礼仪,对任何的人都是那么的谦逊与尊重,从女仆到皇宫大臣,没有一人不喜欢这个小皇子。

大部分时间,女仆们在自由时间的话题,都是说留着长发的维兹是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的聪明,简直就是可爱的女孩子之类的。大臣们也对这个皇子的未来有着无限的期望,坚信着维兹绝对有朝一日能为米拉克国带来繁盛与希望。

哪怕,这个孩子,只不过是国王酒后乱性与女仆生下的孩子。

虽然国王与皇后都清楚这件事,但他们还是十分珍惜这个孩子。国王对维兹也是十分满意,在全国上下寻找最好的老师对他进行多方面的教育,维兹也很快的吸收着一切知识。

皇后一开始其实是有一些抗拒这个孩子的存在,不过日复一日的相处激发了她的母性,渐渐的也把这年幼可爱维兹当成自己的孩子。

正因如此,讨得大家喜爱的皇子一直都没有被人揭穿自己身世的秘密,度过这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

大概是维兹五岁的时候,国王与皇后终于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莫顿·米拉克。说实话,莫顿也仅仅只是一个保险,一个对维兹未来可能发生的不幸所买下的保险。

但不幸的事情,也正是从这个‘保险’之后开始发生。

在怀莫顿的时候,皇后生了一场大病。连续几个月都一直卧床不起,没有好好吃过饭,也没有好好进行运动。

直到莫顿出生前一个月,她的病情才得以好转,但她的身体还是十分的虚弱。国王在莫顿出生的那天,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皇后也将自己的后事托付完成了,所有人的处在极度的不安之中。

“小宝宝马上要出生了吗?”趴在床边的维兹是这样问道的。

皇后笑了,摸了摸维兹的小脑袋:“是哟。维兹你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嗯……”抱着胸思考的维兹大脑不停运转,经历了无数次的激烈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最后只好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会尽力保护他们的!”

正是维兹脸上的灿烂笑容,给皇后,甚至是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了希望,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温暖着所有人。

“那就交给你了哦,我深爱,且自豪的儿子。”皇后笑道,女仆也将维兹领出了房间。

没过几天,米拉克国的第二皇子出生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国上下,在全国欢庆的同时,维兹也在平安无事的皇后房间内与刚出生的弟弟嬉戏。

唯一的不幸,恐怕就是这个弟弟身子骨并没有那么的结实,多半是因为那场皇后的疾病才引起的吧。

但总的来说,一切都还是可喜可贺的。皇后的身体也迅速的恢复了,丝毫没有几个月前病怏怏的影子。

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痛,恐怕就是指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也就是一年之后,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要出生了。但相比第一次莫顿出生的时候,这一次要平安的许多。

在祥和的气氛之下,蕾娜塔出生了。

但正当所有人正准备庆祝的时候,皇后倒下了。

在昏迷了数天之后,睁开眼睛的皇后彻底失去了以前的活力。恐怕是那场大病的后遗症,现在的她浑身都被无力感给支配,就连简单地起身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国王感到了后悔,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与缺失的关心。

国王是一个外表刚毅的男子,年轻时代也上过战争,攻下过几座城池,但真实的他内心其实十分的脆弱。这些年来,一直支持着他的人就是皇后本人,不然,他早就放弃了身为一名国王所需要尽的职责。

在那之后,他不顾一切的在全国上下寻找名医为皇后治病养身,可惜效果也不明显。如同一块破碎的玻璃一样的他,失去了心灵的支柱,皇后已经没有余力来支持国王。在这种情况下,国王为了寻找丝毫的内心安慰,最终还是召见了那个米拉克预言家族的男家主来为皇后祈福。

他希望得到的预言答案,是皇后平安无事的未来,但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那个遵循着家训,不愿意做出虚假预言的男家主并没有读出国王内心所期望的答案,将事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皇后,将在三年后离开人世。

就是这一刻,国王的内心有了一个彻底的转变。

暴怒的他,下令将这个男人和随行的妻子斩首,以意外为理由通告了们唯一的女儿。关于那个女儿重新建立起了家族的声望,已经是十几年后的另一件事了。

他变得狂躁,失去了安全感,对任何事情都感到了不耐烦。虽然一改曾经优柔寡断且温柔的态度,变得偏激与独断。虽然变成了一个算是合格的领袖,但内心已经彻底乱成一团。

每天他都尽早地将工作结束,回到皇后的身边照顾她,内心完全不打算相信那个预言。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离预言的日子越来越近。

焦躁。

挣扎。

看着脸上血色一点点消失的妻子,感受着她越来越消瘦的身体,国王每一日都无法入眠,害怕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就失去了珍视的一切。

而让事情变得更差的,是多西丽国的入侵。

看准了国王无心执政的时机,他们采取了快速进攻的方法,在几个月内就夺走了大量的城池,对米拉克剩下的国土虎视眈眈。

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人并不是国王,而是他的挚友——海格利翁。清楚地明白国王的痛苦的他,一言不发地接下了这份重担,前往了攻势最猛的北方战线开始了指挥行动。

这件事也就这样慢慢地结束了,有了海格利翁的稳重,多西丽国再也没有在北方得到任何的甜头,双方也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对峙,开始修生养息。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的预兆。

在蕾娜塔三岁,莫顿四岁,维兹八岁的时候,皇后最后还是不幸去世了。

正如同那个预言所说,没有丝毫的偏差。

那天夜里,国王彻底陷入了悲哀之中,将自己对自己的无力迁怒于他人,带着佩剑就在皇宫内到处乱砍,以便倾泻内心之中的愤慨。

那天夜里,维兹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为第一皇子的责任,便抬起了颤抖的双脚走到了发狂的父亲面前,试图劝说他冷静下来。

那天夜里,国王失去了最重要的理性,看见维兹的瞬间,想起的不是皇后的微笑。而是……维兹不是皇后亲生孩子的事实。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赛莲雅的儿子!为什么你还活着!而她却死了?!回答我啊?”

他咆哮着,怒吼着,紧掐着维兹的脖子,按到了墙上开始了无理的质问。年近四十的男人对着八岁的孩子使出了浑身力气,恨不得把他的存在彻底的抹消。

“……!!”喉咙中发不出任何声音,接近窒息的维兹颤抖着,尝试将自己脖子上的消瘦的手掌拔下来。

但,八岁的孩子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视线被黑暗笼罩,意识开始模糊,仿佛可以看见维兹认为是‘母亲’的人的笑容。维兹放弃了抵抗,在内心祈祷着。

如果自己死了,父亲就可以恢复冷静了吧。

如果自己死了,莫顿和蕾娜塔就会安全了吧。

如果自己死了,母亲也可以醒来吧。

如果自己死了,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了吧……

乓!

在维兹意识彻底消逝前的瞬间,在他的身边发出了一声十分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掐住维兹脖子的大手也瞬间失去了活力,和维兹一起倒在了地上。

维兹的视线还是被黑暗包裹,意识也不是十分清晰。但他却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人踏着玻璃碎屑走到他的身边,将父亲的身体从自己身边拉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没关系的……别害怕了……有我在……”

一个年轻女性温柔的身躯将维兹紧抱着,在他耳边轻语道。没过一会,这个女人就在人群的骚动中抱着维兹奔跑了起来。

虚弱的维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默默地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感受着运动的颠簸,感受着……活着的感觉。

“就是这里……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个密道的存在,所以不用担心,没有人会追上你的。也不用担心国王殿下会再对您不利的,但是……请您不要怨恨自己的父亲。”那个女人吧维兹放到了地上,抚摸着他的脑袋,语气中带着酸酸的哭腔。

“……啊……呃……!”维兹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喉咙却不允许他发出任何的声音。

再稍稍恢复的视线中,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女仆身影:“国王殿下他……只是被悲伤给绑架了而已,他本身是一个十分善良而且温柔的人。所以……所以等到国王殿下冷静下来之前,您都不要回到皇宫里。”

“……”

“就这样吧,他们正在抓我,我来给您争取时间……请您保重自己,还有……”女仆站了起来,将维兹一人留在了暗门内,不舍的看着维兹,用发抖的嘴唇说道:“我永远爱着你,维兹……”

咚。

合上的密道,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但同时,合上的,是维兹内心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独自一人的维兹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扶着墙朝前方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在无尽的黑暗走廊内终于出现了些许的光亮。

最终,维兹来到了一个华丽的房间。

在金光闪闪的装饰石像中间,摆放着华丽的盒子,散发着诡异的魅力,吸引着维兹将手放在上面。维兹接触到盒子的瞬间,它就像是一朵金花一般展开,将里面的秘宝展现了出来。

那是一枚……黑色的戒指。

“米拉克……的遗物?!”读着盒字里面的注释,维兹将手伸向了那枚戒指。

当他的指尖碰到戒指的瞬间,它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缠上了维兹的小指之上,在他的脑中发出了声音。

“我的子孙哟……快点……快点为我……弥补我犯下的罪恶吧……”

在那之后,戒指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戒指也像是和维兹的身体和为了一体一样,一点点地收缩进了他的小指里面,潜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第二天,当维兹终于逃到了街上的时侯,他听到了三个新闻。

关于皇后去世的事情。

关于刺客在皇宫内大闹,并且尝试刺杀国王未遂的事情。

最后……就是关于米拉克传国咒器——米拉克的戒指失窃的事情。

然而,没有人知道维兹消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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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给个年幼的维兹图吧(笑)出自还是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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