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父亲的生日庆典就如期的在皇宫内的一个礼堂内举办了起来。这个礼堂不是特别大,但已经足够装下所有的皇宫贵族,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富商名贵。

宴会开始之前,我们在莫顿皇兄的领路之下,简简单单地参观了一下这个三层的礼堂。如楼梯状分部,上下有三层,最上一层是父皇今晚要进行演讲的露台,虽然仅有数十平米大小,但已经足够父亲单独会见任何的贵宾,同时还可以观察宴会的进行。第二层是食物与音乐家们聚集的楼层,这一层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出入,获取任何他们想要的美味食物。而最底下一层则是宴会的主会场,所有的来宾都可以在这个大厅里自由活动,载歌载舞地欢庆国王的大寿。

莫顿皇兄给我们展示完会场之后便很快的离开了,毕竟他也是今晚的主角之一。他在海格利翁的陪同下,离开了会场,进行着最后的演讲排练。

身着华丽的礼服的我,现在却不打算站在一楼的主会场区域。反而,我却站在二楼的食品区的小角落里躲着所有人的视线。

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吃,也并不是我不喜欢这个宴会,仅仅只是我感受不到除了父亲大寿以外的任何喜悦。

往年的记忆不断地浮现出来,每一个与我对话的人都各怀着各的意图,有的是盯上了我公主的身份,想要讨个近乎;有的是仅仅为了能够博得他人的视线才故意来到我的身边。

总之,几乎没有人是为了接近‘蕾娜塔’才来到我的身边,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因为我是‘米拉克国的第一公主’才接近我的。

我讨厌这个身份……

但我并不是在抱怨我的出身,我也没有权利抱怨我的出身,毕竟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出生于皇室家族之中吧。

“啊,你们在这里啊。”发出了这段打招呼的声音的,是今天多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斯肯德与咒器二人组——坎蒂丝与可丽儿。

“你怎么又来了……”从穿上这套不合身礼服开始,保持着浑身不爽状态的华纳靠在墙角,抱怨着斯肯德的到来。

“怎……怎么……不想让我来吗……”斯肯德愣了一下,被华纳散发出的杀气给镇住了。

“不,也不是。”华纳叹了口气,扯了扯让他呼吸困难的领结说道,撇过了视线。

“你也不喜欢礼服吗……我也一样。”斯肯德苦笑了一下,拉扯着自己的白色礼服,耸了耸肩。

然而华纳已经不再打算回复,果然,这套礼服确实是在折磨他的身心。

“你要真的是那么不舒服,你可以去换一套比较普通的服装。”我实在是不忍看着华纳的这幅姿态,便对他提出了建议。

“不,没关系。”他轻轻摇了摇头,“我难受一点也无所谓,不能给你丢脸啊……”

华纳有气无力地瞥了眼斯肯德,却发现了斯肯德的表情中并没有被礼服折磨的痛苦,反倒有着不少的开心之情,便像挑衅一般对他质问道:“你看着很高兴啊……斯肯德。”

“那是因为……”

“哈哈哈……这个会场里有那么多的美丽的良家妇女(尤其是我身边的两位),我今晚可要享受一番啊!嘿嘿嘿嘿嘿……”然而,在斯肯德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坎蒂丝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唱起了双簧。

“你真是让人感到恶心……”同时,可丽儿也十分配合地对斯肯德抛出了鄙夷的视线,然后躲到了坎蒂丝的背后毒舌道。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斯肯德的瞳孔也变得空洞了起来,脸上冻住的微笑也得稍稍有点可怕,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的他缓缓地开始求饶。

看起来……斯肯德过得也十分的不轻松啊。

“噗……哈哈哈哈,算了,今天就不捉弄你了~”身着一套从头发一直红到鞋底礼服的的坎蒂丝大大咧咧笑了出声,拍了拍斯肯德的后背。

虽然坎蒂丝并没有什么会场的礼仪,但不得不承认,欢笑着的坎蒂丝确实像是一朵绽放在宴会中的红玫瑰一般美丽动人,早早地就博得了不少追随者的视线。不知道内情的人,估计永远都不会猜到这个美人其实只是一把火焰之刃的咒器的化身而已吧。

与她完全相反的,是在背后抓着她赤红裙摆的可丽儿。她也完全是名符其实的冰之化身,深蓝色的礼服与冷冷地平淡表情,如果不仔细观察,或许会把她当成一个精致的人偶。

这三人,或许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为有趣的组合了吧。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那么高兴……”瘫死在椅子上的华纳完全不对他们刚刚演出的小剧场有任何的意见,又问了一遍他一开始提出的问题。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斯肯德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了起来:“华纳你也知道吧,在参加那个大会之前,我们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可能有机会参加国王的寿宴?我也只是在感慨这突然来道的幸福而已——这一切都要感谢维兹大人。”

参加的一年一度的武斗大会,并且成为冠军的华纳成为了我的护卫,而斯肯德被维兹皇兄给带走,似乎开始当做副官一样开始训练了起来。不然,皇兄怎样也不可能把两把咒器都交给斯肯德来操作吧。

这样想想,斯肯德确实是深得维兹皇兄的信任。

的确,斯肯德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十分的老实本分,听从上司的命令——即使是暗杀一国的公主这种事也毫不犹豫;但说难听点,就是傻里傻气的一个男人——即使面对夺走了自己手臂的人,也可以和气地笑出来,并且将错误拦在自己的身上。

拥有不拘小节的气度的男人,这是形容斯肯德最为合适的短语。

“话说回来,维兹皇兄呢……”我问道。

在之前见到他们一行人的时候,我还看见了皇兄的身影,那个十分符合我记忆中印象的冷淡身影。

“维兹大人说有一点事要处理,所以便先离开了。”斯肯德如此说道,也同样不知道他的行踪。

“是吗……”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如此想要见到那个尝试杀死我的男人。

我内心中的信任也是空穴来风一般的存在,即便如此,我却还选择了相信我的这个多年未见的哥哥。

即使这可能会害死我也一样。

“啊,莫顿皇子要开始演说了呢。”斯可能往上方望了一眼,看到了走到了第三层的皇兄与海格利翁两人。

在海格利翁的帮助之下,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侧耳倾听了起他们尊敬的二皇子,同时也是皇位继承人的演说。

不过说实话,莫顿皇兄说了半天,也都只不过是一大堆社交词令,而且很大一部分的演说稿似乎都是在海格利翁的帮助下完成的。因为,作为妹妹的我还是听得出来,那不是皇兄的说话方式。

这一刻,我感到了一点害怕,或许那个皇兄再被操作的传言是真的……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找街上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如果年轻的准国王被大臣给操作了,这种事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多大的隐患。但很可惜,海格利翁恐怕是这个国家里最为得到父皇信任的大臣了。在父亲的眼里,海格利翁可能只是在尽心尽力地辅助他的儿子,却不知道海格利翁的权利正在一点点的渗透入这个国家的每一层之中。

或许,父皇和我是一样的,都抱有着一个毫无根据的信任吧。

十几分钟之后,莫顿皇兄的发言终于结束了,宴会也像原来一样继续进行了下去。

我和华纳也在这个舒适的环境之下,与前段时间才面对的三明敌人进行着和平的交流,聊着各方面的琐事。

“维兹大人是我见到的最为令人佩服的男人,他上次……”斯肯德就像是皇兄的狂热教徒一般,每一句话都和他脱不了干系,每一句话都要提到与维兹皇兄有关的话。

我们也静静地听着,我是因为想要借机了解一下这个我从未有机会了解的皇兄,而华纳却是在收集关于情报,到时候可以击败他的情报。

或许,斯肯德不应该如此简单地就暴露自己主将的信息,但他的表情却写着“无论你们知道多少,维兹大人也是无懈可击的”这样充满自信的话语。

不过从他嘴里跳出来的那种经过加工的信息,维兹皇兄确实是无懈可击,而且完美神明化人物。

“好了……咱们不要聊关于‘维兹大人’的话了。”最后,明白斯肯德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垃圾的华纳终于制止了他,强烈要求要换一个话题。

“啊,说到这里我产点都忘了,我来这个宴会最主要的目的。”

“主要的目的?”我好奇地问道。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而且算一个在一部分人群之中比较有名,但其他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人物。”

“谁?”

斯肯德沉默了数秒,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有听说过‘工匠’这个人吗?”

当斯肯德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我们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不仅仅是坎蒂丝与可丽儿,就连华纳的表情也难看了不少了起来。

‘工匠’——这是个我从未听过这个名词,至少没有听说过被称为这个名词的人。

“你找他干什么……”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坎蒂丝,甚至连她也不再微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因为一些私仇,我需要去结算一下。”

“‘工匠’是谁?”我小声地问向华纳,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似乎是可以把活人作为祭品,然后做成咒器的一名工匠。”华纳说着,声音中带着杀意。

“但那不是……”我感到了一丝毛骨悚然,便着急的继续问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句响彻整个会场的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而这句话也十分的简短,端到仅仅只有一个字。

“滚!”

虽然在会场的地面挤满了各路贵族,但宽大的顶棚还是让这个字在会场内回响了数次,最后才留恋不舍般地被数千张眼睛的视线给吞没。

声音传出的方向,是楼上,也就是三楼,也是父亲的特等包间。

发出声音的,是父亲。

接受这个怒吼的,是维兹皇兄。

咬牙切齿的父亲单手指着会场的大门,怒目与皇兄对视了数秒之后,从牙缝中挤出了最为恶毒的一句话。

“滚出去……杂种。”

没有人敢说任何一句话。

没有人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没有人在这一刻,能够将视线移开。

气温骤降的会场,仿佛连呼吸都会冻伤气管。

我看不见皇兄的表情,我也看不见他的内心,更看不见,过去几秒钟发生了什么。

但皇兄接下来的举动,却重复地体现了他现在的心情。

他向身体右方的石筑护栏就是奋起一脚,无法承受这个冲击的护栏应声碎裂开来,他便踏着这个开出的通道,一跃而起,跳了下来。

“走了。”落到了我们身边的维兹皇兄,背对着我们说了一句话,然后直冲冲地再次走到了二楼的石筑护栏边上,又是同样的一脚,然后跳下去。

斯肯德懵了,不知所措地看了我们一眼,便立刻追随着皇兄的脚步,也跟着坎蒂丝与可丽儿跳了下楼,快步追上了在人们空出来的道路之中行走的维兹皇兄。

门被重重地踹开,然后又在几秒后自动合了起来。即使几分钟过去了,整个会场也是一片宁静。

转头往上望去,父皇早已不在三楼的包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活动,便随着这个不悦的突发事件给终止了。

人们陆续地离开了会场,晚上的烟火表演也同时被取消了。抱怨中的喧闹人群消失在夜幕之中,把我们留在了这个时间凝固着了的会场之中。

当时的我,以为这件事或许就要如此地结束了,可惜第二天却传出了一个最让人感到颤抖的消息。

米拉克国第四十七任国王,与大臣海格利翁一系的全部人,在这个晚上被‘无名’暗杀与家中。

代替驾崩的国王登基的,是莫顿皇兄——

在米拉克国大皇子,同时任命第一大将军维兹·米拉克的辅助之下,开始了第四十八位国王的新一轮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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