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今晚先生有事出门,导致更新晚了,在这里向各位郑重道歉!)

明确了眼前神情紧张的人态度后,安布罗斯收起了包含杀意的眼神。

“……抱歉了,为了我身边重要的人的安全,我不得不谨慎行事,不论如何,多谢你的烟火以及冰镇焦糖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吧。”安布罗斯换回一副歉意的表情,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也没等中年人回答自己,便迅速带领三人离开了街道。

并不存在的冰冷,就如同潮水一般,从空气中退去。

在青年从视线中消失后,中年摊主猛地连续深呼吸了数口,脸上阵阵发白,摇头自言自语着:“十六年,我又一次遇到了这个颜色,但……那个小女孩,又确确实实跟个普通人一样,难道真的像那个小哥所说,这仅仅只是个发色而已吗?”

就在中年人于心中激烈交战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不久前头巾下米莉安那张幼稚的脸庞。

那是一种毫无恶意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片刻后,他兀自叹了口气。

“算了,我只是名烟火商人罢了,就按那个小哥所说,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吧……”

随即,中年摊主便低落地返回了自己的摊位,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距离摊位足足百余米外,繁华夜市边缘一栋楼墙转角的阴影下,同样传出了一道轻微的呼气声,与中年人的低沉叹息相反,能明显听出,发出这声呼气的主人实际上是松了口气。

“这样,大概就没问题了吧。”

在已经远离了热闹街区的角落边,因最后米莉安意料之外的暴露,安布罗斯反复摇头叹气着喃喃道,对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恼。

而在他的身旁,伊昙熟练地收起三相波捕捉模块,也即是在离开摊位后安布罗斯吩咐她暗中布置在中年人附近的语音记录。

随即,收起三相波复写模块的女孩,以平淡语气略带一丝疑惑地问道:

“虽然已经大致确保了那个人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但是……安,你又在做一些伊昙看不懂的事了。”

“……这怎么说?”

伊昙的疑音,让安布罗斯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是为了保护米莉安的安全,你完全没必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出现在这种场合下,虽然依靠服饰的伪装,能够提高掩饰一个人身份的作用,但在那么多人的视线中,让她成为从某些角度上而言危险的焦点,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安布罗斯自然是摇头反驳道:

“不是这样的,你看,米莉安她那么期待……”

“请让我说完,主人,包括你向那名摊主索取的报酬,从我来看,你完全可以多开口增加一些金钱上的需求,用来补助接下来比赛数日的生活安稳度,但安却仅仅只要了一枚冰镇焦糖,这让伊昙非常不理解。”

“不,我……”语塞的青年,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去回答少女。

“如果这是为了体现主人慷慨的话,安你完全可以把目标放在夜市中更加繁华的摊位上,比起那名潦倒的烟火工匠,拥有更高眼光的、更高经济学基础的其他商人,肯定会更容易理解安的良苦用心,最终得到收获之大,甚至会让他们欠下你一个人情。”

伊昙冷静调用着数据库内精确分析的资料,一字一句地、合理而准确描述着。

却没注意到,眼前的青年身体已经开始产生了颤抖。

“最后,其实伊昙只是想要表达,即便为了安抚跟随自己的人,主人也没必要连自己的侧重点都不考虑,恕我直言,就算米莉安身为珍贵的巧手魔人,安也不用那么娇惯她,这毕竟与你严谨的作风有所不符……”

“——好了!不要再说了!”

激动的话语声,将街角周围的夜鸦惊起。

“不要再说了……”安布罗斯抓着头发,有些烦躁地打断伊昙的疑问,“我明白了,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你大概也不会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你不理解我的做法,我也不理解你的想法,难道作为一个人类,连这种基本的情感都要被质疑吗?”

被呵斥停止的伊昙,一时间有些呆滞,随即她平静地继续道:

“对不起,安,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作出考虑……”

“好了。”

安布罗斯再次抬手打断了少女的解释,他的脸色有些漠然:“真的不用再说了,伊昙,我明白,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我也不认为我的做法错了。”

听闻安布罗斯复杂的语气,伊昙沉默了。

“呣……呣叽……不……不要……”

在两人旁边,手拿冰镇焦糖的米莉安,似乎察觉出了空气间压抑的流动感,稚嫩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因为还不能很好地念出话语,她只能把手中的红色糖片也举止不安地摇晃起来,就仿佛是想要将焦糖扔掉,用来换回两人气氛的和缓一般。

安布罗斯回过神,叹着气再次摸起了女孩的脑袋,示意自己没事。

“不要在意,米莉安,我只是……算了,这个话题暂且略过不谈吧,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伊昙,对不起,我刚刚的语气太冲动了,能请你忘记吗?”

安布罗斯尽可能地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尝试让语气变得平和。

然而,即使面对安布罗斯先前的发怒,以及此时勉强的道歉,伊昙也并没有改变脸上一贯的平淡,只是乖巧的点头。

“没关系,我的安,我不会介意的。主人的命令是除威胁到生命以外高于一切的事项,从PTA被写入原典法的历史计算起,便是绝不能违背的道理。”

少女的声音平静而乖巧,不论是字词还是语调,都让人从心理甚至是生理上感觉到心安。

然而,安布罗斯却错误般地觉得,这种生理上的乖巧感,从头到尾都体现着一种刻意的模板化,特别是在伊昙的话语内容清晰出口后,他的脸色愈发沉重了。

虽然语气乖巧,虽然内容听上去没错,虽然从合理性上去分析也并无遗漏。

但安布罗斯还是莫名地感觉,相当、非常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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