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恶心,就像什么东西卡在食道一样,但就是吐不出来。

看来逆向传送法阵是和交通工具一样恐怖的东西啊。

尽管很想止住。

“呕——”郝名还是干呕起来。

白月已经去大厅陪苏蓝查解决办法了。

现在郝名一个人待在洗手间,认真吐着。

——感觉,有什么声音,从墙壁传出来了。

“你在祈求——”

祈求什么?

郝名困惑,捶击胸口来忍住呕吐感。

冲着外面喊道:“白月?是你吗?”

“什么?”从不算近的大厅传来白月的声音。

——不是白月吗?

郝名检查者墙壁,逐渐皱起眉头。

——是魔法吗?

魔法传音可以让人在很远的位置听到使用者的声音,但是,目的地必须要有魔力布置的魔法阵才对。

现在看来,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那么,那个声音……

“无尽永恒中——”

又出现了,那个喑哑的,很难听清的声音。

对方呢喃着,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来。那个声音,就像噪音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墙壁发出来。令郝名不解的是,这个声音,仿佛在哪里听到过,明明不会听到过这种恶心的,充满潮湿感的声音。

郝名捂着额头,从洗手间走出来。

“沉沦——”

尽管中间漏了很多东西,但是偶尔可以听清对方呢喃的某个词。

就算捂住耳朵也会毫无减弱得刺进耳膜的声音。

“没有胆量现身的家伙。”

郝名吐口气,直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郝名,你没事啦。”白月开心地跳过来,牵住郝名的手掌。

郝名冲她笑笑。

“你这家伙,没把肾吐出来吧。”另一位女性打趣道。

——那种说话方式,难道是苏然吗?

郝名问道:“你是苏然还是苏蓝?”

——果然这样问了!

苏然心里偷偷笑着,郝名明明从刚才那句就察觉出自己的身份了吧。后面那个问题大概是不想让事情变得太严肃吧。

——但是,果然还是要辜负你的期待喽。事情就是很严肃。

“我是苏然,苏蓝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郝名追问道,“是你做的吗,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你希望是什么?”

“——后者。”

很明显停顿了。也许不是不信任苏然,而是在犹豫真相吧。

还是讲清楚比较好。

苏然垂下视线,低声说道:“苏蓝消失了,放弃了人类的灵魂。”

“放弃?”

“换句话说,就是生无可恋。”

“哦。”

不知道为什么,郝名竟然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心里很平静。

也许是幼年的经历吧,他在组织见到了太多因为绝望自行了断的人。现在反而对人类没有支撑的信仰简简单单活下去感到不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闷闷的。

这大概就是,名为不舍的情绪吧?

不过郝名也不打算在这里说出来。

而是把听到呢喃的声音的事情说出来。

“刚才我在洗手间的时候……”

……

“这样啊……“拥有最多消息的苏然抚摸着下巴,就像一个中年大叔回想当年的英勇事迹。

“其实在过去有位年轻的魔导师,他的名字是盖乌斯·普林尼·塞孔都斯,他曾经研究过关于青蛙的咒术……“苏然脸色凝重地回忆着。

“青蛙?”白月小声问道。

“对,关于青蛙的咒术,或者说,巫术。”

“那跟我听到的声音有什么关系呢?”郝名询问道。

现在那个声音已经听不到了,郝名怀疑“它”藏起来了,或者说不想被苏然和白月直接听到。

“他记载到,在古代波西米亚,年轻人在圣乔治日捕捉青蛙,用白布将青蛙包住,放在蚁冢上,直至日落。青蛙会被蚂蚁们团团围住,直到闷死。最后青蛙的尸体会只剩下钥匙形状和铲子形状的小骨头各一根,只要将钥匙形状的骨头挂在喜欢的女人衣服上,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倾心。而用铲子形状的骨头碰触女人的身体,女人对男人的爱就会消失无踪。”

“这是关于爱情的巫术吗?”白月好奇的说道。

“不是!”苏然否定道,“这种巫术没有固定的形式,也没有成熟的体系,本来谁也无法判断这种事情的真相。但是六十二年前,有人真的尝试成功了,他是一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魔导书的存在。他把它用在心仪的女人身上……”

“后来呢!”白月抱紧郝名的胳膊,神色紧张地问道。

“那个女人是个魔导师,据说她每天都会听到有人在低声轻语。如果不是在极度安静的时候用心倾听的话,或者如果没有魔导师的优秀体质,她可能根本听不到这种呢喃声。那个声音非常具有诱惑力,她每天都受到煎熬。再后来,她受不了这种折磨,自杀了。”

苏然停顿一会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那个男人明白了真相,疯癫地把这个事情讲出来,从抓住青蛙的山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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